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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里的光。陈寒隐了自己的身形,走了过去,她蹲下了身,在骨祠的遗址上翻找,从里面捡出了一枚黑色的鳞片。要如何形容这块鳞片呢?它要比这成为了废墟的焦土还要黑,比夜色更浓,好似这天地间最纯粹的黑。陈寒几乎立刻回忆起了秦白毅说过的话——他的三叔从高人处得到了鳞片,让骨祠可以接纳外人的血。陈寒看着这块黑色鳞片在阳光下发光,心想,她大概找到这块鳞片了。秦家祠堂里翻出三具人骨的事情可以说是X市最抓人眼球的新闻了,一时间“封建迷信害人”“风水保秦家”“秦家长辈误信谣传谋害儿媳”等等各类标题的文章层不出穷,彻底成了热点统治了X市的茶肆酒巷。秦跃说着这件事就满脸苦相,他来旅馆找陈寒他们嘀咕着:“我们家老早就分出去了呀,我怎么知道秦家搞不搞邪教,我就是回来做个作业啊!”他抱怨归抱怨,但秦白毅除了当日的失态外,很快又恢复了过来,配合着警察的调查,将他知道的、收集到的证据一样一样的摆了出来。态度配合的想让警察直接去为他申请无罪辩护。秦跃道:“秦家……这次是真的败了吧。唉,可惜了院子。”他的眼睛干干净净看着远方,末了又对陈寒赵明道:“幸亏你们来的迟,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不然也挺麻烦了。”顿了顿,秦跃又道:“不过秦青老祖宗已经火化入葬了,你们是不是也要回去了?”陈寒点头:“明天就回去。”她看向了秦家的方向:“还有点事情没有做完。”陈寒说的事情,便是秦三叔。他身上有瑶池的琉璃金珠,又是谋害陈寒师父的第一任,有些话陈寒无论如何都要和他问清楚。所以当秦三被警察折腾的精疲力竭回了自己的院子,却在厅堂里看见了陈寒时,那表情无讶于活见鬼。陈寒站起了身,正式向秦三介绍了自己。陈寒道:“我是陈寒,秦青的弟子,是个散仙,隶属昆嵛山。”秦三听见“散仙”的时候想骂神经病,但在听见了“昆嵛山”后,那双浑浊的眼珠子又顿住。陈寒见状道:“你果然知道昆嵛山,祖师爷说的没错。你背后的人和昆嵛山有关系。”“说吧,他是谁,又在哪儿?”秦三闻言,转头就想跑,他大喝着:“来人,来人!你们怎么把陌生人放进我的屋子里!”陈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慌不择路,末了才说:“我说了我是神仙,我想让人找不到你有的是办法,想让你出不去,也有的是办法。”她开口道:“你最好配合一点。我今天没有带着我师弟,也没有通知我的祖师爷。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什么也不用顾忌。”秦三被她话中的薄凉惊住,他颤颤巍巍地看向陈寒,陈寒仍在那儿,眉目间瞧着竟然还有三分慈悲。她问:“他是谁?又在哪儿?”赵明在秦家门口等了很久。他看着秦家的灯笼还有些出神的想,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曾经开玩笑说秦家用纸灯笼也不怕被烧——结果秦家还真的是败于一把火。虽然这把火他也算参与者。赵明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虽说是惩恶扬善,但在出了那口恶气后,他心中更多的却是怅惘。就算毁了骨祠又怎么样呢?秦微青和秦青是死了,秦白毅的人生也毁了。一个家族的存续,真的比活在它里面的人还要重要吗?赵明无法理解。他是个没什么大志气的家伙,只想着自己在意的人一生安康就好,旁的他不奢求,更不强求。陈寒出来的时候,便见到赵明在门口出神。她叫了赵明一声,赵明回过神,开口道:“问出来了?”陈寒“嗯”了一声。将手里攥着的那枚琉璃金珠给了赵明,她道:“回家拿你上次买的进口巧克力讨好一下祖师爷,请他给你编个链子,这样你也不用怕了。”赵明认出这是秦三叔原本戴着的东西,但他也不在意。陈寒想着他他就很高兴了,于是他欢欢喜喜的收下,只埋怨了一句:“我都陪你来了,你干嘛不让我进去啊。”陈寒说的委婉:“画面血腥,怕你受不住。”赵明:“……”这话说的是不是哪里不对?陈寒笑了笑,对赵明道:“咱们回去吧,接上祖师爷,去会一会这位‘姜大师’。”“她在X市XX路7号的三楼,开了家只有熟人知道的工作室。”陈寒道,“你觉得她是幕后黑手的概率有多大?”赵明道:“问我的直觉吗?”陈寒:“嗯。”赵明道:“我觉得她就是。”然而等陈寒他们到的时候,这工作室已经人去楼空了。秦家的事情闹得太大,这人或许在听到了消息就跑了也说不定。三人进了她的工作室,瞧着满屋狼藉——看起来确实是匆匆而走。陈寒开始仔细的搜寻这屋子,看看能不能找到残留的线索。她找到了几张手写的A4纸,见都是一些罕见的诅咒法阵——陈寒简单扫了两眼,立刻决定这东西绝对不能流出去,否则落到唐之棠戚夫人这类人的手里,又是一场灾难。想到这两人,陈寒一怔,拿着纸张上的字迹,仔细对比了脑海中唐之棠和戚夫人纸条上的字迹,慢慢将两者重合在了一起。策划秦家骨祠的人,竟然很可能也是给唐之棠和戚夫人法门的黑手——这个发现让陈寒困惑极了,从转运珠到骨祠——这三件事从当事人、目的到得利方,都根本不是一类,毫无共通性。这位姜大师到底想做什么?这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陈寒将纸收了起来,这时候赵明发现了别的东西,他喊着:“陈寒,祖师爷,你们过来看,这家伙香案上供着的这张图,图上是什么东西啊?”第44章昊天让赵明认不出来的、供在香案上的图,是一张春秋战国时期的拓印画。这章拓印画用云纹的墨金绿裱纸仔细的做成了卷轴,展开悬在香案上方,卷轴内厚宣纸拓下的画画的也很奇诡。画上画的似乎是个天人戏兽图。画面里袒胸露乳的女人四肢曲张,似是手的地方捏着一根树枝,那根树枝下是一条黑乎乎的像蛇又向龙,向龙又像麒麟的怪模怪样的东西。整张图透着一股诡异又神秘的气息,也难怪赵明会叫他们了。赵明问:“这是什么东西?”陈寒道:“西王母戏龙图。”赵明闻言惊讶:“可以啊师姐,这个你都知道?高考历史得满分了吧!”陈寒极为镇定的将手机从举着的半空中放下,递给了赵明,回答道:“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