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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不打算跟他讨论虚无的哲学问题,而是直接将话题切到关键处:“陈洁雅人呢?你的狗舍里头有她留下的痕迹,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邱阳的表情不以为然:“陈洁雅是谁?我们的这跑狗场一个礼拜开两趟,来玩的的朋友跟朋友带来的朋友多的去了。你要是想找人,我可以帮忙问问朋友们。不过这听着像是个姑娘的名字,他们未必知道身边女孩的大名。她有绰号什么的吗?要有的话可能会更好找一些。”他的态度坦诚的很,似乎非常愿意配合警方找人。赵处长却挑出了两人对话中的重点:“你似乎对一个姑娘出现在狗舍里头,一点儿也不惊讶。”邱阳的脸色没变,他姿态坦然地表示:“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自个儿还去过狗舍里头晃悠呢。小狗挺好玩,有的时候大家会进狗舍看看它们。我们这儿虽然玩跑狗,但绝对不会虐待小狗,这没意思。”“她留下的痕迹是血。”赵处长盯着邱阳的脸,“你觉得这很正常?”邱阳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摇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主人,朋友们怎么玩儿是他们的事情,我不管的。也许他们玩的比较疯,在狗舍里头做了什么都有可能。男欢女爱,是人类的天性。我只知道,我对这个女的没印象。想凑上来混圈的人多了去,从小姐到小模特外围女还有暴发户什么的,各种人都有。没有谁强迫谁的道理,愿意凑上来玩的人多的很,没必要。”跑狗场的监控摄像头只装在了大门口。里面是私人场所,并没有安装监控。陈洁雅是什么时候走的,单从车辆的进出上根本没办法发现。车厢跟后备箱甚至是行李箱都可以轻易地塞进一位年轻的女孩。来这里玩的人多半都带着女伴,也许一夜过去了,身边的女伴们换了人,醉宿兼服了药的他们都搞不清楚。谁会在意她们是谁。跑狗场的饲料被拖到警察局里头做筛查,没有发现人体组织成分。然而包括陈露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沮丧,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没有发现尸体,起码就能证明陈洁雅还有生还的可能。警察们将这段时间里所有进出过跑狗场的车辆全都排查了一遍。陈洁雅离开时有可能是被用了药,正处于昏睡状态,当时她身边势必要有那位神秘人或者他的同伙,这样才能进一步将她带往别处,进行下一步活动。这项工作繁琐而乏味,然而没有明显线索的时候,最笨的办法才是最切实有效的招数。警方在邱阳的一辆保时捷中发现了陈洁雅的少量血迹以及两根头发。那辆带走陈洁雅的奥迪车也被找到了,尽管里面的内饰已经更换一新,但鉴证科的技术人员依然敏锐地在车子地毯下面发现了陈洁雅一小根头发。这辆车子,也属于邱阳。对于警方的质问,邱阳充分使用了身为犯罪嫌疑人的沉默权,一语不发。无论赵处长等人如何轮番上阵,他除了强调他什么都不知道以外,就再也不肯吭一声。似乎这样,就能够彰显出他的清白一样。周锡兵坐在监控室里头,眼睛盯着邱阳一语不发。从跑狗场被发现到现在不过一个昼夜的功夫,邱阳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滔滔不绝转为了不声不吭状态。周锡兵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尽管所有的证据都显示,邱阳与陈洁雅的失踪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他却隐约觉得,也许这个男人知道并不多,或者他自己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二十四小时到了,邱阳的律师态度强硬地带走了自己的当事人。一无所获的赵处长转到监控室中找周锡兵说话。这人的嘴巴跟蚌壳一样,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们手里头的证据还不够过硬,如果撬不开邱阳的嘴巴,他们的侦查工作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他刚喊了周锡兵的名字,外头走廊上,孙处长就气势汹汹地大踏步过来,指着周锡兵对赵处长道:“老赵,这真不是我要对你的工作指手画脚,回避原则是基本吧。邱阳跟小周的女朋友是什么关系你心里头也有数吧。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觉得小周还留在你们这个专案组里头合适?你这是存心给我的工作找麻烦呢!人家的律师都告到我跟前了,说我们市局公私不分,故意趁机挟私情报复。小周他女朋友本来要跟邱阳复合了,这是多少人都晓得的事情。然后,小周就突然间打通任督二脉,找到关键性证据了?”周锡兵直接从监控室里头出来了,冲孙处长点点头:“孙处,正好你也在。刚才赵处长就跟我说了回避的事儿,我就是想等着赵处长出来打声招呼。我马上就走。”赵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道:“年底了,你们派出所的吴所长已经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人了。你正好回去给吴所长帮帮忙。老同志了,精神头跟不上。”他送了周锡兵几步,压低了声音道,“你也正好喘口气。”周锡兵大踏步地朝警察局大楼外面走。冬天夜晚的空气,冷冽中带着清爽,有种万事万物都沉淀下来的感觉。他看着路灯下的警局大楼,微微动了动唇角,然后拿出手机给王汀打电话:“吃的怎么样了?我过去接你?”原本按照计划,两人今晚是要去齐师兄家里头吃晚饭的。冬天冷,刚好吃火锅,简单又省事。周锡兵下班以后去接了王汀,人送到齐师兄家门门口了,他又匆匆忙忙赶回市局加班,只来得及跟齐师兄的妻女打了声招呼。好在此刻,他总算是有空了。王汀正在烫羊rou片,接了电话立刻叫他去超市买瓶蘸料过来:“别拿错牌子了,就那个味道最好。你要是动作快点儿,还能赶上打扫战场。”她的话逗乐了一屋子的人,齐师兄揶揄道:“王汀啊,你还是这脾气。”王汀脸皮厚的很:“我觉得我脾气挺好的。”齐师兄一家三口租住的省人医附近小区的储藏室里。这种老小区配备的储藏室虽然采光极差且狭窄潮湿憋仄,但胜在租金远便宜于一般的小区住房,所以成了长期病患家属最青睐的居住地。小苗苗身上的伤疤还要经过两次植皮,齐师兄夫妻俩准备等孩子伤好了以后再回去。师嫂劝王汀:“别这样,还是要努力展示美好的一面给人家看,不然吓跑了怎么办?”王汀逗小苗苗玩,闻声笑道:“不,我反而觉得最不堪的一面都接受了,其他的也就是没什么受不了的了。”总比开始时美好的如白雪映红梅,到最后才知道是白月光下好大一盆黑狗血来的强。周锡兵大概是真的饿了,从挂电话到出现在齐师兄家门口,他只花了二十五分钟。火锅里头的汤都没来得及再加一回。王汀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难得显出了一丝近乎于孩子气的稚态:“今天地铁飞起来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