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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好的。他给她涂了祛疤的药膏,过不了几日,那伤痕就会被除下去。但淤青和疤痕都可以消散,她的身体也可以慢慢恢复如初,他心里却梗了一根刺。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妻子,如今一身伤病。他不愿看到的事,最终仍旧发生了。他纵然对妻儿再是不舍,也绝不希望她赌上性命去换取重逢。他心绪翻覆,低头见她还笑着跟他撒娇,当下绷起脸,趁她不备时使巧力将手臂抽了出来。漪乔一怔,刚要谴责他又要跑,回头却见他拎来一面菱花镜,径直递给她。漪乔有些不明所以,撇了撇嘴,道:“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嘛?”他不语,只将镜子又往前递了滴。漪乔接过来,对镜一照,当即惊呼道:“你卸我妆!”他站在一旁对她的惊呼无甚反应,只微微沉容道:“不卸掉也不知你脸色这样差。”他原本只是想着她醒来要用膳喝药,先擦掉了她嘴上的胭脂。又想起她说带妆睡下不好,就命婢女全帮她卸掉了。也是卸掉之后,他才瞧见她本来的苍白面色。他守在床前看了许久,越看越气。漪乔瞧着镜中面容憔悴的人,又想起他自她醒来后的态度,忽然感到有些沮丧也有些委屈。她神色黯淡下来,将菱花镜倒扣着往床上一搁,趴下来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道:“你嫌弃我。”祐樘不意她会这样说,面色凝了凝,道:“你在想什么,我是想让你瞧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都这样了,竟还跟我嬉皮笑脸的。”漪乔不听,把脸别过去,留了个后脑勺给他。事实上,平心而论,她如今这样子其实并不难看。她底子太好,即便气色差,那也是恹恹纤弱的病美人。但她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明艳逼人的,即使成亲多年,她在这上头也始终分外注意。所以她眼下心里有点别扭。但也只是别扭,并没真的觉得他嫌弃她。她之所以那样说,是藏了点小心思的。祐樘见她转过脸不理他,轻轻叹息一声,在床沿上坐下,要将她拉起来,可她往后挣了挣,不愿配合。他又试了几回还是不行,索性揽着她的腰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到了他怀里。漪乔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就很干脆地放弃了抵抗,却依旧不理他。“我怎会嫌弃你,你今日怎么总想偏,”他在她耳旁温柔吐息,嗓音低缓,“我是心疼你。何况,我可是连你更丑的样子都瞧过了。”漪乔听着前头的话原本很是受用,最后一句却让她愣了一下。她本要冲口问她什么时候比这还丑了,但又不想破功,便憋了回去。她仍然不理会他,却默默在心里回忆着她到底什么时候比眼下还难看。他又将她拥紧了些,轻声咬耳朵道:“不是嫌药苦么?”漪乔的心跳倏地砰然加快。他扳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他,继而两手环过她的腰,慢慢低头吻上她的嘴唇。唇瓣相贴的一刹,两人都是一顿。他抬眸凝睇她片晌,微微侧首,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轻触几下,旋即开始细细吻她。先是亲昵的厮磨,随后是轻柔的吮咬,继而缓缓描绘她的唇形,探舌入内。他的吻好似春风里的柔絮,和着春晖的暖一同落入她心里,拂得她心尖儿发颤。她任由他拥吻着,眼神逐渐迷离。她仿佛看到许多往事在眼前交织错叠。初遇,大婚,患难,相依,离散,重逢,相守,死别。最后所有的画面都模糊消逝,只余春阳芳菲里的那抹身影。漪乔被他吻得有些发晕,一时间完全无法分辨她是否置身梦境。她实在怕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梦,怕等她醒后发现她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她呆愣着迷茫了片刻,惶惶回神,定睛看去时,对上的便是他满蕴疼惜的眼眸。缱绻情殷,温柔入骨。倏忽之间,她感到自己仿似泡在温暖的春水里,所有的恐慌不安都正在被慢慢抚平,心口那道沥血的伤也在渐渐愈合。从今往后,所有她害怕的,都将消于无形。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惧怕。陌生又熟悉的激流在体内霍然奔涌窜散,漪乔突然抬手拥住他的脖颈,热烈回应他。开始时还只是回应,俄而,她便彻底反客为主,吻得急切而忘情。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紧紧抱住他,身子一恻,便将他往床上推。这回十分顺利,一推就倒。她急促喘息几下缓了口气,俯身压在他身上,继续深吻。不一时,她开始不满足于纠缠他的唇舌,将绵密热烈的吻延展到他的脸颊、额头、脖颈,然后继续往下。他的衣袍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花茶香,她猜测方才她喝的茉莉花茶应当是他亲手烹煮的。他精于烹茶品茶这类雅事,但她适才喝茶喝得太急,一点也不雅,实在糟蹋了那壶好茶。但那又如何,他的人都是她的。漪乔混混沌沌想着,低低一笑,伸手去扒他的衣袍。她的发髻早被拆了,满头青丝如绸缎似流水,随着她的动作随意垂泻下来,时不时扫过他的面颊,带起阵阵难言的酥-痒。她身上的寝衣也没有系,方才那一番激吻早就令她的衣襟半敞开来,内里风光半遮半露,雪肌莹润玉峰饱满,撩人眼目,勾人心魂。祐樘呼吸渐重,眼眸幽微。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以防她从床边滑下去,一手按住了她的手。漪乔目露疑惑,正要发问,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他反压在了床上。他埋首在她颈间,灼热的气息烫得她浑身战栗。她身上挂着的衣服有等于无,这样被他压在身下,感官便异常敏感,体内热火迅速燎原。她情难自抑,抬手捧过他的脸,肆意索吻。喘息间隙,她动情低喃道:“我好想你……”他抚了抚她凌乱的发丝,眸光若水。她感觉体内有什么正在复苏。倏而,她抿唇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旁软语道:“把靴子脱了。”他没有依言照做,只低头像方才那样温柔吻她。漪乔嗔瞪他一眼,见他不予配合,想夺回主动权,但她原本便虚弱,又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连骨头都酥了,此刻倒是真正的娇软无力。但或许也不是真的使不出力气,如果她身上压着的是巴图蒙克,她觉得她即使不吃方才那顿饭,大概也能跳起来再揍对方一顿。不过,巴图蒙克……漪乔想起一事,神色一滞。恰此时,他从她唇瓣上离开,低声道:“去喝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又透着说不出的温柔诱哄,漪乔听了不但更不想喝药,反而紧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