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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不要走不要走……长仪笑了,摇头,“先回华阳县城。”莲心她们都在县城里,这时候想回京都,也回不了。更何况,刺客们回到了县城里,正好回去查看。毕竟华阳街头,他们不敢明目刺杀。不若以己诱之。火堆渐渐暖了起来,早间带来的寒意被驱散。长仪起身将他衣服拿下来,“穿好,我不冷了。”裴锦乖乖点头,月白袍子盖了瑶儿一夜,香气酥人。等到系衣带的时候,突然被扑了满怀。长仪惊叫了一声,抱了他劲腰,埋在他怀里。“有蛇。”姑娘家的声音软出水了。裴锦回头看,洞xue里头缩了几条冬眠的蛇。昨夜不曾看清,还以为是没紧要的枯枝。长仪埋头在他怀里不起来,也不给他好好穿衣,自己素来对这些怕到不行。“莫怕莫怕。”裴锦小心拍她纤细的背哄着,黑眸里杀意一闪而过。若此时用火烧死,难免那几条蛇会蠕动,或许比现在这样子更令瑶儿害怕些。“它们不会过来的。”长仪还是不起来,就想抱着他,让他在自己耳边细细哄很久才起来。她虽是嫡公主,阿娘却去的早,兄长在时也肃正清冷,这些年没和人这么娇|缠过,自己也未曾发觉太依赖他了。……京都连飘了几日雪珠子方才放晴,化雪时更冷,宫人端了火炉进青鸾宫。颜修正伏案看折子,头也不抬。待到他手里的折子看完了,慢慢地与自己倒茶水时,等着的人方才小心回禀到,“益州那边失手了。”昨夜失手的,他今日消息就到了。颜修点头,俊美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将杯里斟满了茶才开口道,“无事。”大梁嫡公主深陷匪窝,在京中传了遍地,效果比他想的要好。即便回来了,又如何呢?进了匪窝的,又不是进的道观,自然不清白了。大梁,能容得下一个如此不清白的女帝吗?“华阳那边不要动作了。”男人抿了一口热茶,神色极淡,底下人一时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前日说要杀,今日又不杀了,太无常。“人到了北方了吗?”颜修目光轻轻扫过底下人。“大概明日就能动手。”“别留痕迹。”“圣人似有查长安公主的意思,许是开始怀疑公主……”底下人聪明,话点到为止,不该说出口的一点没说。颜修抬起御笔在折子上勾了一道,“圣人伤势愈重了,一直也不见好。”回禀的人心惊了一惊,“太医院回说,圣人伤势重,许是救不回来了。”座上的男人勾唇笑了,唇角淡漠,“圣人伤势重,时常惦念着要人来看看。”不必多久,京都世家中该都知道了,那时候驾崩也不突兀。“刺史都到了州县?”“好些都到了。”颜修点头,乌烟瘴气的东西,该有人来收拾收拾。“长安公主到了。”外头有人道。到底跟他多年,懂他这些心思,为首的使了个眼色,带宫人们都退下。刚过十五的姑娘蝴蝶一般飘进来,斗篷上的兜帽在她小脑袋后面摇摇摆摆。小姑娘和退下的宫人们擦肩而过,跑到他桌案边坐在小软凳上。原先他桌案边是没有软凳的,长安总爱往这边跑,后来就加上了。“阿姐怎的还不写信给我呢?她到南境了吗?”坊间话传得很,宫里却没人敢告诉她。颜修随口应答,“许是忙着。”“四哥哥,李家秋露jiejie昨日递帖子请我过去赏梅。”十几岁的小姑娘,藏不住心事,说话间没忍住脸红,水灵灵的眼睛看向地面。李侍郎家二公子风华正茂,俊雅脱俗,跟她说话时守礼,又总是带着温柔笑意。她阿娘去的早,也不很受宠,这些事没人替她想着,自己羞涩许久才敢过来告诉素日最亲近的四哥哥。长安最信颜修了。颜修果然就笑了,抬手摸摸她发顶,又替她将掉进衣领里的头发弄出来拨好,“想去就去,多叫几个人跟着,李家二公子我也很喜欢。”长安听他这么直白说出来,害羞地立刻把白嫩嫩的小脸埋到他袖子里乱拱,“四哥哥不要乱说。”这里的不要乱说就是,我还要听许多许多关于他的事。可是颜修又不说了,只叮嘱她多穿衣,手炉带好,就开始赶人。长安知道他有些累,四哥哥摄朝政之后,总是看折子看到很晚。如此,也不黏他了,欢欢喜喜地往外跑。跑到门边上不忘回头来对四哥哥笑,一双杏眼弯成秋水,四哥哥最好了~退到暗处的侍从重新回来,立在边上伺候。颜修批了几个折子突然问,“李侍郎家二公子可有官职?”“还不曾领官职。”“那就给个地方文职,一辈子不用回京了。”说话的人面色漠然,“开春重设科考,在这之前让他出京吧。”跟他的人何等聪明,立刻了然,“是圣人的意思,长安公主也会懂的。”作者有话要说: 四郎是狼。喵呜喵呜,明天有事情,稍微停一两天,之后会多更一点哒,爱你们爱你们~~~后面绝对日更了,信我信我~☆、第三十一回山里雾气重,虽是日头起来了,林木间还是缥缈的。山路湿滑,裴锦自然不放心说要背起长仪走。长仪不许他背,没见着自己手臂还受伤呢?不过这样的路确实不算好走,就拉过他不曾受伤的那只胳膊搭在自己腰间,“如此,可好了?”她这样做时存了点私心,其实自己也想被他抱着亲近着,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结实,能察觉到少年人的力气,想着心跳就快几分。偏生那个木头脑袋还不开窍,自己都这样了,他就顺从着松松地搭着,不知道要搂紧些吗?裴锦确实不知他其实可以再近一步的,乖巧点头,“嗯”。将胳膊搭在她纤腰上就够自己心里雀跃几个来回了。美人纤腰似杨柳枝儿,不及盈盈一握,触碰处更是万般都说不尽的绵软。细碎的日光透过林雾间打下来,点点似星光。长仪看着山路,小巧的绣花鞋故意不避过湿滑的地方,险些要跌到。“瑶儿可曾有事?”搭在她腰间的胳膊瞬间环绕紧了,宽阔的胸膛紧贴过来,裴锦果然心慌了。长仪自然没事,也不细想自己竟用些小手段贪恋他温暖,娇嗔道,“都是郎君没护好瑶儿。”就怪他,谁让他不搂紧些。美人儿朱唇微微嘟起,精致的面容映在林间雾气里,似是半开的牡丹,欲绽不绽的样子最撩人。小郎君哪里能消受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