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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鲜币)人生无处无对门41 唐澜家二老健在,都是知识份子,没几年就可以退休下来享清閒,平生不说多麽风光,但也是让人敬重的,可二老总觉得脊梁直不起来。 唐澜上面还有个jiejie,没能继承二老的衣钵,唐家二老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唐澜身上,但哪个家里摊上个爱男人的男人都不太好过,纵使唐澜也进过高等学府,但在二老眼中不能为他减少丝毫过错。 这是吕笙所知道有关唐澜家庭的全部。吕笙虽然和唐澜曾是大学同学,但那时关系尚浅,两个人要不是因为一个宿舍,吕笙对唐澜可谓是压什麽都不知道,吕笙可没有接别人短的习惯。 要是别人向唐澜问起吕笙的情况,吕笙可以猜测出唐澜的反应——说话支吾模糊不清,抓耳挠腮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 吕笙和唐澜交这个朋友,说好听点是交真心交真情,搞得跟最陌生的熟人一样,可终究不过是特殊群体里相互的慰藉一个还能谈得来的人罢了。曾经没什麽交情的人突然遇上,感叹之馀,多少有些惆怅,唏嘘对方更悲悯自己,在对方面前,最大的那个秘密被放下,享一刻的轻松。 沿袭著革命斗争神,吕笙对魏子博的询问持保守态度: “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唐澜既然回去了,家里不就是有人等著嘛,要真不放心,回头等唐澜下飞机你问问就好。” “今天二十九。” 魏子博说话爱说半截唐澜是深有体会,但吕笙和魏子博真的对上话的机会少之又少,加上吕笙现在脑子高速运转後还处於懈怠迷茫期,压转不过弯来,只拧著眉看著魏子博。 魏子博大发慈悲补充道:“他不应该早点回去的吗?” 唐澜的零嘴店在大学寒假开始就关门了,整天窝在魏子博那里,把部分家当都搬到魏子博那里了,吕笙在公司年底加班,让唐澜自己家里冷清好一阵子。但唐澜却在农历二十号之後才告诉魏子博他要回去的消息,还特犹豫不确定。 吕笙一愣,心里骂道唐澜那个混蛋,把烂摊子都留给他! “这……唐澜这不是不放心格格嘛”,吕笙调动自己的迟钝的大脑,大脑内部隐隐作痛著,“啊,今年唐澜放不下的还有你!” 瞧,吕笙把伺候公司boss的劲头拿来应付魏子博,都奉承上。可魏子博脸上没有任何听到欣慰或是欣喜的表现,这种人要是在公司做老板,铁定被全体职员在背後戳脊梁骨,吕笙此时心里就恨上了。 魏子博看著吕笙,不接受吕笙给的说法,吕笙觉得毛骨悚然,这魏子博平常一个人在家里是不是练气功来著的,气场这麽强大干什麽。 吕笙“唰”站起身来,到厨房提了两袋咸货出来,放在魏子博面前:“咸牛都在这里了,唐澜眼馋好久了。” 吕笙不等魏子博反应,就匆匆疾走进入自己房间,关门反锁上床盖上被一气呵成,魏子博只能乾瞪著吕笙的房门。 许久吕笙才听到关门的声音,他小心开门後发现魏子博终於走了,桌上的那杯白开水还放在那儿,而那两大袋咸货跟著魏子博消失不见了。 冲著那两袋咸货,吕笙犹豫半晌最终没给魏子博通风报信,让他们自己纠结去吧!甜甜蜜蜜的时候没多送给他半毛钱,凭什麽苦涩矛盾就牵涉到他,都不带给工资的。 吕笙闪烁其辞,魏子博却也能猜测楚个大概,揉著格格的脑袋瓜子,魏子博开始怀念平时揉唐澜时的触感。格格无辜的小眼神盯著魏子博,它不想吃狗粮哟! 作家的话: 短小君……埋头遁走 ☆、(12鲜币)人生无处无对门42 唐澜裹紧大衣背著大背包下了计程车,冻得牙齿上下打颤。从飞机上下来,转好几趟车回到自家社区前,天色已晚,前一阵子的一场雪还没化尽,白天之後重新在地上结成一层冰霜,唐澜小心地走在上面。 竹声阵阵,间或有孩童的清脆的笑声,每栋楼下都堆著竹红色的残留纸屑,社区的活动草坪上新添健身设施,只是崭新的设施和老旧的社区有些不大相配,只要抬起头来,就能看到社区上空牵扯交错的电线。 有些陌生,但从儿时起就居住的地方就算做梦也能重样的还原,一阵冷风夹杂著雪粒吹来,这样的寒冷也是那麽的熟悉,唐澜有种畅快感,但自己却明白自己到底有多麽紧张,只有寒冷才能教他转移一下注意力,忽略其他感受。 唐澜按响自家门铃,喑哑的铃声在爆竹声里拖长调子,被楼外的嘈杂湮没。 “谁啊?” 门打开了,带著眼镜的看起来颇为慈祥的老太开了门,见到门口站著的穿得单薄的唐澜後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还是唐澜记忆中的样子,总是吵著要减下来的体重还是一直没有变化,脸颊依然是丰腴,只是头上的银发又多了些。 唐澜张张口,却觉得中胀涩,连同喉咙都无法发出声来,门内的老太太眼中迷茫之後带著惊喜的光辉,拉著唐澜进屋,让唐澜一颗心放下一半。 “回来了,怎麽也不事先通知一声,衣服也不穿多点,这样冻坏了怎麽办?”老太太压低声音,一遍遍地上下打量著唐澜,怜爱又有些责怪。 唐澜抿著唇,眼眶泛红,却还是说不出什麽,三年没有回来的家里,愧疚瞬间将他击倒。 “是谁啊?”卧房里传来深沉有力的声音,老太太有些紧张地抓著唐澜的大衣,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是健民带著小波回来了吗?” 出来的唐爸看著唐澜愣了片刻,眼中立马带上严厉,绷著一张脸不怒而威。 “爸,是我。”唐澜缩缩肩膀,有些懦弱的样子让唐爸不禁皱了眉。 老太太赶紧打圆场,藉问著唐澜路上的事把唐澜拉到客厅沙发坐下,气氛比唐澜想像中的好了许多,唐爸从卧室里牵出一个粉嫩的小孩儿,带著兔耳的针织帽子的小孩儿有些好奇地看著唐澜,却缩在唐爸怀里不愿意出来。 那小孩儿是唐澜jiejie唐波的孩子,已经两岁多了,唐澜却是第一次见面,在电话里唐澜有听他jiejie说小侄子长得和他小时候很像,唐爸很是疼爱。 唐妈拉著唐澜的手关心不断,虽然有些从女儿那儿也知道一些唐澜的近况,但要从唐澜口中听到才真的踏实一些。客厅里气氛有些怪异,都是唐妈再提问和叮嘱,唐澜低声回答,唐澜的小侄子和唐爸依依呀呀地说著什麽。 唐爸对唐澜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撇开学历不说,找个稳定的工作都有些保障,但碍著唐妈的面子,唐爸就一直憋著不说话,逗著怀里的小外孙。 唐妈到底还顾及著什麽,没多问,要先到厨房给唐澜去下碗面去,唐爸却忍不住了,直接问道:“你跟那个男人还有联系吗?” 唐澜摇摇头,唐爸口中问的是唐澜正儿八经的初恋,可最终还是轰轰烈烈地夭折了,唐妈舒了一口气,拍著唐澜的手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待几天。” 唐澜拿过边上的包,从夹层里拿出一叠人民币来放在茶几上,看唐澜这阵势唐爸的眼角就吊起来,面容威严,怀里的小孩儿也安静了。 “爸妈,我又重新找个人,挺好的。” 唐妈一下子愣住了,茫然地望著唐澜,瞬间苍老了,就像当年起初听到唐澜喜欢男人的消息一样,无从面对。唐爸气得直哆嗦,抄起茶几上的钱恨恨掷到唐澜身上,指著门口道: “滚,给我滚!” 唐澜站起身来背了包,抱了一把还没回过神来的胖老太太,说了一声”妈,我走了”就拉开门离开刚回来不久的家,投入夜色之中,在红色的喜庆里,唐澜走在路上,寒风猎猎吹的人冷到骨子里。 唐澜不知道走了多久,回身望去的时候,那片灯火已经不见了,家家闭户的街上冷清无人,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唐澜却无心接听,坐在马路牙子上看著漆黑的夜空中烟火不断绽放。 唐澜也不想这样,在踏入家门之前,他都不敢设想会发生什麽,但万万没意料到的是他自己走出那个期盼已久的家门。几乎是一瞬间的冲动,唐澜下了决定,家里他不能再待下去,那种陈旧的温暖,太容易沦陷,让他禁不住想伪装。 只是坚持这麽久,他不想就这麽放弃……还有魏子博在等著他。 “喂,是我。”唐澜的牙齿间打著颤,抱著双腿把自己尽量地缩成一团坐在马路牙子上打著电话。 “你在哪儿?”魏子博拧著眉,唐澜那边听起来很是空旷,还有呼呼的风声。 “刚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想找人安慰一下。” 魏子博想骂唐澜笨蛋来著,但想唐澜心里应该不好过,就放低声音温柔道:“先找个地方住下,小心冻著了。” “可是这边店都关门了,我要冻死了……”唐澜说得好不委屈,难得和魏子博腻味,小身板颤颤巍巍,机械地扭著头在街上四处看看。 “站起来。” “不要,好冷。”唐澜牙齿打颤著,脸颊的肌都快硬了。 “听话,先站起来,找个地方,不然真的会生病。”魏子博耐心说著。 唐澜几经挣扎,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的屁股已经没有知觉了,冻僵的脚趾在冰冷的鞋里艰难地蜷缩伸展了几下。 “我站起来了。” “想想什麽地方会有地方住宿”,魏子博给唐澜下著命令,“然後跑起来,会暖和一点。” 唐澜一手拿著手机放在耳边,一手勒紧自己的大衣,跑起来气息不稳,背上的大包来左右颠簸,冷风像冰刀割在脸上,被冻僵的皮肤下却是开始热起来,却更加不好受,冰冷的空气直灌进中,可觉得痛快,心中的沉郁的情绪都被冻结。 魏子博听著唐澜急促规律的呼吸声,窗外漆黑一片,霓虹都暗淡无光,唐澜气喘吁吁道: “咦,我这边下雪了。” “再跑快些。” “知道了。”魏子博说得倒轻巧,唐澜却跑得要去了半条命,腿脚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啊,我看到了!”唐澜转了个弯就看到一家酒店的霓虹招牌,闪烁惹人眼。 唐澜慢下脚步,调节著呼吸,魏子博还在催促:“快点进去,泡个热水澡。” 唐澜有些犹豫:“看起来很高档诶!” 唐澜的钱都孝敬家里老人去了,卡里没剩多少,要住进这样高档的酒店底气真不太足。 “我给你的那张卡带了没。”魏子博真想穿到唐澜身边,然後提溜著唐澜的领子把唐澜丢进酒店大堂……如果真能这样,魏子博会选择直接把唐澜拽回来。 “我找找看”,悉悉索索声之後,传来唐澜惊喜的声音,“我有带,真是爱死你了!我先进去了,等到了房间里我再打电话给你。” 作家的话: 天气转凉,大家注意保暖……可怜咱鼻子不通了,打喷嚏到眼带泪花用木有啊~~ ☆、(8鲜币)人生无处无对门43 唐澜再打电话给魏子博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後,泡了澡点了餐,房间里暖气足足,披著柔软的被子,唐澜一边吃著酒店新年特攻晚餐,一边和魏子博说著话。 “这边的饺子可真好吃,醋也很香哦!”唐澜吞著饺子还不忘炫耀,含含糊糊地魏子博也只听听个大概。 不过唐澜找个地方住了下来,魏子博也就安心了,唐澜吃下八九个饺子缓解饿意後,才好好地和魏子博说话: “今晚你吃什麽了,有没有和吕笙凑成一桌?过年也要对格格和特拉斯好点,炖点排骨给它们,别让它们馋著。” 格格和特拉斯晚上照样是狗粮,唐澜一走,格格和特拉斯的生活品质立马就下降不只一个层次,连著两顿狗粮配清水,看著魏子博的小眼神都是哀怨。 魏子博避重就轻:“晚上我只简单吃点,和平常没多大区别。” 唐澜一听这话立马就叫嚷起来,过年怎麽能随便就过去呢: “魏子博同志我正式向你提出中肯的意见,过了这个年你可就三十三了,三十二的青葱岁月可就回不去了,你就不能好好对待一下自己的人生?” “你嫌我老?”句子末尾,魏子博用了疑问句扬起的调子,非常少见。 “……”唐澜想到吕笙在得知魏子博真实年龄时的一脸错愕,魏子博那张俊脸哪里显老了……只是唐澜这青年看起来比较娇嫩而已,“咱俩也没差几岁啊!不许转移话题……反正你看起来比吕笙年轻多了。” 吕笙长了一张正直的贼脸,好好的一张脸硬生生被一身气质给毁了,平时又爱往成熟里打扮,就成了老气横秋的成功人士,魏子博想到吕笙平常西装革履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可以听唐澜的意见换一下穿衣风格,下意识地跳过这个话题: “我给你把咸牛拿回来了。” “帅哥,真是好样的,咱赏你一个,啵啵!” 唐澜和魏子博瞎侃著,吃完晚饭後就抱著枕头靠著床跟魏子博继续煲电话粥,乱七八糟地和魏子博讲了一大堆,反正就是不让自己的脑子和嘴巴闲著,渐渐地唐澜开始犯困了,就换成魏子博说话。 魏子博不擅长聊天,此时为了安抚唐澜受伤的心灵,尽量搜肠刮肚找些话来说: “要我过去接你吗?” “哪用?你腿好不容易好一点,折腾来折腾去的多麻烦,我明儿就回去,听你这麽说我就挺高兴的。” 魏子博想想也是,江燃现在估计也和家人在一起,找他当司机是有点不大厚道。魏子博没有和家人团聚的习惯,但也明白对於一般人来说,每逢佳节和家人团聚的那份渴望,就像他此刻渴望和唐澜在一起一样。 “以後总会有机会回去。”魏子博把唐澜绕了半天的话给捅破了。 手机那边的静了两秒,才低低“嗯”了一声,心里有些感激却也惆怅。 唐澜第二天醒的时候,耳边还放著手机,唐澜大惊,连忙坐起来戳亮手机,放心地拍拍心口,还好没一夜处在通话中,不然那话费就刷刷的没了,果然魏子博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十点钟起床洗漱,依旧穿著昨天的那一身,唐澜准备吃完早饭後准备退房回去,魏子博的短信跟著来了,已经把唐澜的机票都订好了,唐澜顿时觉得回去的路途也不是那麽艰辛。 转了两趟车才到机场,再下飞机时又是晚上了,唐澜告别严寒,回到气候熟悉的城市,过去的一天一夜就想是一场梦,似乎他从没离开一样,没有从黑色夜空中飘落的白雪,没有刺骨的寒风,没有父母殷切的目光。 唐澜耸耸肩,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给魏子博汇报自己的位置,然後又惊喜一把,在机场外面见到魏子博那辆尘封许久的四个轮子的车,不可思议地围著车整整转了两圈。 “你自己开来的?交警没找你麻烦?” 魏子博的腿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要开车出门还是有点冒险。靠在车边的魏子博摇摇头,驾驶座的车窗放了下来,吕笙的头跟著探出来,写著不快: “难道我的存在感这麽低?” 唐澜嘿嘿笑笑,对魏子博挤眉弄眼,夸赞魏子博一把,魏子博欣然一笑接受唐澜的夸赞,开了车门和唐澜坐在後座,一进车内,唐澜就靠上魏子博,魏子博伸过手臂自然的揽过唐澜,问道: “累了吗?” “还好,就是有点饿,咱们先去吃饭吧。”唐澜在魏子博膛上找到个舒适的位置蹭蹭躺好。 “找个地方吃饭。”魏子博对吕笙传达二人会议神。 “……”被忽略掉的吕笙只能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9鲜币)人生无处无对门44 大年三十的晚上,三个男人聚在一家酒店小包里,其他大包厢里都是全家老小一起出动来吃年夜饭,吵嚷声不断,相比之下唐澜他们就三个显得有些可怜寒酸,有稀稀朗朗的寥落感,连说话的声音小点彼此都难听得见,必须要用吼的,唐澜和魏子博理所当然地凑在一起。 “嚐嚐这个丸子,很鲜的,里面有大个虾仁。” 唐澜举著筷子把咬了一口的丸送到魏子博嘴边,魏子博咬了另一侧,唐澜把剩下残缺不全的丸丢进口中,大口的咀嚼著。 “嗯,还可以,有稍微甜点的吗?”魏子博抬手给唐澜擦了嘴角的汁水。 “这个应该不错。”唐澜挑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魏子博碗里。 魏子博笑著给唐澜也夹了一块唐澜爱吃的酥饼,吕笙这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在一边牙都快酸掉了,那盘糖醋排骨吕笙再也没碰过了。 唐澜平时就喝两杯,现在好歹是过节,怎麽能不小品两口呢,点菜的时候一惊一乍,为每样菜的价格都咂舌不已,而选酒的时候,唐澜眉头都没皱直接拿了两瓶高档白酒。 带伤的魏子博面前只放著果汁,在唐澜耳边嘀咕让少喝一点,唐澜点头应著,可酒一上桌,就跟八百年没喝过酒一样,双眼冒著光直接开瓶。 可惜唐澜刚给自己的杯子满上时,一个电话来的很不时候,唐澜不清不愿地掏出手机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时,恍然一拍脑门,原来他还忘了这岔事,昨天晚上从唐妈唐爸家里出来的时候,手机就被唐澜的老姐唐波轰炸了,可惜当时唐澜没心情搭理,找魏子博安慰自己了。 後来和魏子博聊著聊著就睡了,醒了之後就马不停蹄往回赶,然後就上桌吃饭,唐澜完全把这码事给忘了。 唐澜先是一惊,然後立马就镇定下来,和魏子博和吕笙示意一下,然後拉开门就出去了,末了魏子博和吕笙只听到一声黯然去比委屈无比的“姐,是我”。 门一关上,魏子博就望向吕笙,吕笙的酒杯刚端起来,怎麽都没硬著头皮把酒送进嘴里,只能讪讪放下: “唐澜跟他姐感情好,故意撒娇呢。” 魏子博依然盯著吕笙,吕笙也瞪著魏子博,他可是响当当的男子汉!除了狗,他什麽都不怕! “唐澜什麽时候跟家里出柜?”魏子博放下筷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吕笙。 吕笙挠挠脸,避开目光:“这个……我说不太好吧。” “我问他,他一定会说。”但魏子博不想戳唐澜的痛处,这两天唐澜已经够消沉的了,经常莫名其貌的走神。 吕笙深深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酒,辛辣感充溢在口腔里,跟著醇香也久久不散,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唐澜大二的时候谈了男朋友,两个人的感情挺好的。” 吕笙特地停顿一下,瞧一眼魏子博,见魏子博的表情还是没变化,继续说道: “那个男人是个外教,後来事情被举报的时候,那个男人是想带唐澜一起走,不过唐澜最後没走,後来唐澜休学一年,在家里也待不下去了,具体的我真的不太知道,那时……我和唐澜真不熟。” 唐澜长得讨喜,人又机灵,在新生里是个活跃分子,小有名气。在一个寝室里,唐澜和吕笙两个人身上透出的同类的气息,让两个敏感的年轻人都提防警惕著对方。唐澜对外称有女朋友的时候,吕笙心中只是冷笑,在其他同学的嬉闹声里他把唐澜看个透彻。 後来唐澜的事被捅出来,因为唐爸的关系,消息被压下来只有几个老师知道,可同一个寝室里的吕笙却察觉出了大概,尤其是那个和唐澜平时关系亲密的外教突然回国了,加上唐澜之後休学了,吕笙也推测出了大概。 吕笙嗅著酒香,记忆有些模糊,似乎当时自己心底还有幸灾乐祸存在其中吧…… 从察觉到唐澜和他是同一类人开始,吕笙的心中就滋生出嫉妒的种子,为什麽唐澜可以自信地和别人说笑,为什麽唐澜说爱就爱,还遇到一个可以带他远走高飞的男人?……吕笙缩在壳子里,仰望著走远的唐澜,目光里含恨。 唐澜和吕笙在大学里友谊没发展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吕笙沉默里的敌意,吕笙现在想来就好笑……可那是初出茅庐内心惶恐的大男孩的确无法释怀。 吕笙回过神来,立马察觉到自己失态了,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泄露全部心思……吕笙的心情一下子很糟糕,瞪向魏子博,却发现魏子博支著下巴看著门的方向,完全没有理会吕笙的悲时伤秋。 吕笙的自尊心清脆地碎裂一条缝,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打完电话的唐澜在门外收拾一下心情,换上一个招牌的笑容推开门,一眼就对上斜靠在椅子上的魏子博,眨巴两下,瞟一眼正给自己灌酒的吕笙,觉得气氛有几分诡异。 “电话打完了?”魏子博对唐澜伸出手,唐澜搭上魏子博的手就坐上魏子博的边上。 “嗯……”唐澜犹豫了一下,没有细说。 ☆、(8鲜币)人生无处无对门45 唐澜一坐下就和吕笙频频举杯,魏子博没拦著,事实上,魏子博是用想用眼神威慑吕笙,但吕笙把魏子博的视线都遮罩了,最後和唐澜两个撸起袖子呼呼哈哈地划起拳来,一喝就是一杯,让魏子博忧心不已。 不过两个还算知道节制,干掉两瓶白酒就没嚷著要再上酒,而进来再来推荐酒水的服务生被魏子博给瞪出去。 酒店里为了迎合新年需要,特地在一楼大厅有个电子时钟用来新年倒数,一家十几号甚至是几十号人一顿饭会吃到午夜之後,新年倒数後再打道回府。 三个男人自然没有那样的閒情雅致,更何况在桌上的菜被扫掉大半後,就变成魏子博和两个醉鬼了,魏子博可不准备在乱哄哄的大厅里带著两个意识不清的醉鬼傻傻地看著数字不断变小。 本来由吕笙请客掏钱的一顿饭,最後因为吕笙喝得脚下发飘,而让魏子博包里的银子飞出去了……唐澜要是还清醒著,一定会直接把吕笙的钱包翻出来,还会大方地给小费。 酒店服务生帮魏子博扶了人、叫了车,吕笙抓著酒店服务员的袖子和人家讨论著生亦何欢,死亦何悲,在新年伊始之际听到这种谈论,可真不大吉利,那服务生的脸色比吕笙吐他一身还要可怕。 吕笙的酒品还算是不错的,但和唐澜的乖巧听话相比之下,就有些糟糕了,唐澜攀在魏子博身上,由魏子博搂著轻易地就能拐带走。 在三十晚上打车足够艰难,魏子博还托带著两个醉鬼,其中还有一个明显醉鬼典型的吕笙,让魏子博不得不又破费一笔,但已庆幸能有辆车愿意载他们了。 计程车後座,魏子博夹在两个醉鬼之间,唐澜嚷著太热,打开窗户让冷风灌满整个车厢,司机大叔冷得哆嗦不断。 唐澜迎著小风就把脸往车外送,惊得魏子博扣著唐澜的腰让他逃不开。而吕笙一个人低著头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麽,感觉神经叨叨的,让开车的司机大叔心里老担忧了,不禁车速加快,醉鬼是谁都不愿意招惹的。 “好热啊,好热哦,好热呀……”伸手抓不到车窗的唐澜就赖在魏子博身上,在魏子博耳边一直重复嘀咕著,魏子博想说他也越来越热了。 下了车,吕笙是蒲草田社区保安扛上楼的,魏子博看著吕笙被丢到床上,锁上大门就什麽都不管了,拉著已经眼神迷茫意识飘远的唐澜回到自己家里。一进门格格和特拉斯见到阔别两日的唐澜振奋欣喜不已,一个个往唐澜身上扑,让魏子博差点连带著唐澜一起摔倒。 “一边玩去。”魏子博冲格格和特拉斯挥著手,语气严厉。 唐澜拉住魏子博的手,伸出一只食指在魏子博面前缓慢地晃著:“不可以这样,太鲁了,你要温柔一点。” 唐澜醉意朦胧,眼睛乌黑而明亮,带著水样的光泽看著魏子博,暧昧的光线下唐澜脸上细小的绒毛看起来都很可爱。 “我会很温柔的……” 魏子博收紧自己的胳膊,把唐澜拉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挑起唐澜的下巴,对著唐澜的唇亲下去。 像果冻一样柔软,却更加甜蜜,魏子博唇齿品尝著唐澜的味道,唐澜似乎比魏子博这个清醒的人更加渴求,勾著魏子博的肩抚著魏子博的後背,对著魏子博的舌头和嘴唇又吸又咬…… 可是这样的热情魏子博还真有些吃不消,嘴唇都被要破皮,嚐到丝丝的血腥味,魏子博不得不拉开唐澜,唐澜不放弃地换到魏子博的脖颈,魏子博不禁苦笑,是唐澜属於激情野兽派,还是把他当做哪种吃食了?…… “别著急,我们有的是时间。”魏子博拖著唐澜进了房间,把唐澜压在身下。 唐澜撅著嘴就朝魏子博亲去,魏子博双手抱著唐澜的头把唐澜固定住,没能得逞的唐澜可怜兮兮地看著魏子博,像在控诉,魏子博的手指摩挲在唐澜的发迹中。 “想要做?”魏子博的眼中带著笑意,唐澜诚实地点点头。 魏子博在唐澜额上印上一吻,算是一个奖励:“你喜欢我吗?” 唐澜再次点点头,脸上的酒带来的红晕似乎愈加明显,魏子博的手在唐澜白皙的耳廓一遍遍滑过,唐澜抬起一条腿蹭著魏子博的大腿。 “有多喜欢?”魏子博势必要坚持到底,忽略唐澜那条对他作出挑逗动作的小细腿。 唐澜似乎真的有认真在想,又似乎在走神,茫然地看著魏子博许久没有回答,魏子博捏了一把唐澜的鼻子: “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那个老师多一点?” 唐澜歪著脑袋看著魏子博,在疑惑为什麽魏子博会知道这些,一边点著头一边认认真真说道:“现在最喜欢你了。” “嗯,我也喜欢你”,魏子博满意地亲著唐澜的侧脸,低声絮语,“比喜欢还有多很多,很多……” 作家的话: 不出意料,下章有……不过不要太期待,因为咱真不知道怎么写,也许就拉灯了…… 有就意味着要完结了,咱又要完结了?(嘻)大家还有什么想看的吗?可以的,咱尽量放上。 ☆、(14鲜币)人生无处无对门46 唐澜缩缩脖子,魏子博的气息拂著他耳际和脖颈的发让他痒得都缩了脚趾,勾在魏子博腿上的脚夹得更紧,蹭到魏子博凸起的下身,然後恶意地多扭动著磨了魏子博几下。 魏子博报复地在唐澜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唐澜哆嗦一下,魏子博在唐澜耳边一字一句地说: “你真的喝醉了?” 唐澜点点头,闭上眼晃晃自己的脑袋表示真的喝醉了,都有些晕了。 “你这个小混蛋。” 魏子博很乾脆地在唐澜腰上一扭,特有技巧的不怎麽痛却能让唐澜的全身**皮疙瘩起来,唐澜立马就蔫下来了。 魏子博手脚并用地扒下唐澜的外裤,一只手把唐澜的上身也给个遍,正捏著唐澜上的小点,这样纯熟的技巧让唐澜觉得舒服,整个人懒洋洋的,一面又觉得可恨,这样的技术是要多少实践才能练就啊!? “你才是混蛋!还是大混蛋!”唐澜一拳垂在魏子博口。 唐澜怒目而视,眼睛水汪汪的,整张脸揪在一起丝毫没有气势,魏子博心里sao动,抓著唐澜的拳哄道: “是,我是大混蛋。” 唐澜一个脑筋扎在了魏子博和其他人这麽样那麽样上,抹了蜜的情话听让唐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话还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呢! 唐澜抽出被魏子博抓著的手,指著魏子博的鼻子就问: “你到底有没有那个男人做什麽苟且之事?!” 平时口齿还挺伶俐的唐澜此时却口齿不清,说话大著舌头,可声音却不小。 魏子博一愣後眼睛一弯,原来是吃醋了啊,这小模样还真是可爱。魏子博含笑望著唐澜,唐澜有些恼羞成怒了,气哼哼得瞪著魏子博,对魏子博皱著自己的鼻子。 “没有。”魏子博说得认真,其中情意款款。 唐澜还怀疑地看著魏子博,两个字用来说服一个酒鬼的可能的确不怎麽,魏子博探进唐澜的衬衣里抚著抚著唐澜的後背,像是给格格和特拉斯顺毛一样: “格格当时叫得那麽大声,我怎麽会辜负你的好意呢?我要是真做了什麽又怎麽会好意思出现在某人面前呢?” 唐澜又羞涩了,一身气焰没有了,还侧头避开魏子博的目光。 魏子博不禁失笑,凑到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