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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也不错!只是慢慢的,爸爸越来越懒得搭理老师的电话。也许,是爸爸太忙了吧!别墅的大门是虚掩的。尤竹君还是礼貌地摁了两下门铃,无人应答。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了、环顾一周,一楼的客厅和餐厅都空无一人。“呲——”“biu,biu,biu——”“呼叫一号,呼叫一号!这里发现可疑目标。”“收到,收到!已经发起进攻啦!”……尤竹君来不及疑惑偌大的房子、掩着门却空无一人这个问题,从偏门后面冲出来两个端着水枪的小男孩给了尤竹君答案。突如其来的水柱对着尤竹君疯狂扫射着。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水花浸湿了一身的新衣、染花了脸上的新妆。男孩看着眼前犹如落汤鸡一样战利品,站在楼梯上叉着腰大声嘲笑着:“哈哈!原来是个老妖婆!”尤竹君不与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计较,只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然后将裙角的水珠也拧干,想要收拾出自己最后的得体。“干什么呢?谁允许你们在屋子里玩水枪的,啊?”爸爸闻声冲下楼,大声呵斥着两个调皮的小男孩。尤竹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内心却是无比支持爸爸这一举动的。这两个家伙没有礼貌的样子,果然像是女金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笑着迎上去,还没来得及将“爸爸”两个字叫出口,便被紧随其后的女金主大声呵斥声打断了:“你瞎吼什么呀!孩子们都还小嘛!只是贪玩了一些。”女金主没有抬头多看一眼浑身湿透的尤竹君,自顾自地说着话,仿佛这个屋子里她根本不存在一样。“大宝、小宝,今天mama带你们去游乐园玩。老尤,你赶紧在家把那些碍眼的东西收拾收拾!”女金主瞥了眼满地的玩具,临回头前又瞥了眼杵在那儿的尤竹君,然后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小男孩往外走了。她脚下的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沾染了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碍眼的东西?尤竹君不知道女金主是指着散落一地的凌乱玩具,还是指她这个外人?目送母子三人的车子出了门,爸爸才开口说话:“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原来,只是她来得太早,女金主还没来得及出门避开“碍眼的东西”?所以自己满心欢喜的惊喜,成了惊吓的场面?“你看看你这脸上画的什么东西,跟鬼一样。还有你这不伦不类的头发、衣服,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爸爸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残局,一边抽时间瞟了眼浓妆艳抹的尤竹君,像往常一样数落着。内心感叹着女儿如此让人不省心。“别捡了!”尤竹君默默地开口,说了进门来的第一句话,但是像是一缕空气飘着,无人在意。爸爸继续一边收拾一边教育着。爸爸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也当尤竹君不存在一样。这无疑是刺激着尤竹君最后的敏感防线。尤竹君突然发疯了一样、张牙舞爪地大吼着:“我叫你别捡啦!既然是碍眼的没用东西,那直接扔掉算了啊!”“你又发什么神经啊?”尤竹君喜怒无常,尤爸爸早已习惯。只是每次她毫无征兆地发脾气时,尤爸爸还是会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女儿。“爸,凭什么她不想见我,我就得躲到她出门的时候,才能见你?她是你金主,但你是我爸!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跟你在一起——”尤竹君越说越激动,含着泪想要极力的为爸爸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平反。尤爸爸眼看着女儿越来越失了分寸,恼怒地打断了尤竹君的话:“胡说什么!你就跟你妈一样,每天不知道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难道这个还是你们家族遗传啊!”尤爸爸发泄完之后就后悔了。这样含沙射影的陈述,所表明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敢看对面的尤竹君,于是他只好转过身去。尤竹君也静静地,静静地泪如雨下。她抑制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妈!爸爸,你不能这么说我妈。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做的那些事情,跟我妈都没关系。她都死了那么多年啦!”尤竹君发现,为爸爸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平反这件事,即使努力了这么多年,依然是徒劳无功的。当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放弃爸爸时,尤竹君才有了新的收获。只是这新的收获,让尤竹君每每想到都害怕得阵阵发凉:“你是说我妈也有抑郁症?所以,我妈当年不是不小心从阳台上失足掉下去的?我妈是自杀?是不是?那我妈为什么会自杀?是不是因为你?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疑问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冲破了尤竹君建立了十几年的防线。“你够了!”爸爸手臂一挥,之前收拾好的乐高拼块、重新洒落一地。“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休息吧,不要过来这边了,免得招你阿姨生气。”尤爸爸很快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将一个厚厚的纸袋放在茶几上向尤竹君示意,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过几天,我会过去看你的。”尤竹君看着纸袋里一叠厚厚的毛爷爷,却感觉红的晃眼,再也不肯多看一样,只是止不住地无声抽泣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原来自己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谎言里。也许,她只是破坏爸爸幸福四口之家的累赘;也许,那些红艳艳的钞票,只是打发自己的最简单的方式,而自己却可笑地以为那是父爱的弥补;也许,爸爸和mama之间本是一对怨偶、早已支离破碎,而自己却偏偏一直脑补出父母情深的假象。而这个自己一意孤行脑补出来的完美世界,就在那一刻完全崩塌。尤竹君一路走着,一路思考着自己究竟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这个世界又是怎样的存在着。当一切都回到了生命最原始的起点时,最纯粹的简单才是最难解的题。——————晚自习才进行一半,秦忆梵捂着肚子、急冲冲跟值日的班干部打了声招呼,便冲出了教室,暗自后悔白天不该贪吃,导致现在肚子遭罪。然而她没有奔向同楼层的厕所,而是猫着腰、悄悄顺着旋转楼梯下了楼。顺溜地在一楼的楼梯口拐角前、回头瞥了眼旁边阳光冲刺班教室的后门,然后心满意足地拐进了一楼的厕所。从一楼楼梯口望向阳光冲刺班的后门,哪个位置、哪个角度正好能最清楚地看到许特的背影?秦忆梵已经练习过无数次,每次总能在那一瞬间精准地回眸、转身,却没有人捕捉到她眼神到达的目的地。曾经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