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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起度尘大师说的是什么。她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度尘大师这话,是在提醒她,让她不要再向大师讨要茶叶吗?那话她自己都已经忘了,没想到度尘大师竟然还记得,而且还在这种时候拿了出来,反将她一军!虽然一代高僧对那么点茶叶如此斤斤计较听起来似乎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不过褚凝倒是能够理解那种舍不得自己心爱之物的感觉,倒也不觉得有多奇怪。只是这样的度尘大师,让他整个人都更鲜活了起来,更接地气,也让褚凝更有好感了。“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大师的!”褚凝爽快的道,“茶叶之谈,就不提了!”话虽如此,度尘大师却仍看得出褚凝眼中的一抹不舍。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这里的茶叶,也是真正懂茶之人。想来也是,英略兄的后代,总不至于太差。度尘大师淡然一笑:“褚施主不必当真,贫僧不过开个玩笑而已。茶叶自然是有的,还请褚施主稍后,贫僧这就去拿。”褚凝和孟东岳都愣在了原地。直到度尘大师起身进了禅房,二人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褚凝和孟东岳对了个眼色,神色中都透着几分不可思议。度尘大师这样的高僧,竟然也会开玩笑?!褚凝觉得度尘大师这下子不只是接地气那么简单了,简直就像是走下了神坛,变成了自家那些和蔼可亲却又总忍不住逗弄自家晚辈的前辈似的……这一定是她的错觉!很快,度尘大师就取了茶叶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罐子,体型很小,顶多也就能装个二两茶叶的样子。☆、第172章哥釉青花茶罐(三更)然而褚凝关注的却不是装茶叶的罐子有多大。她更关注的,是罐子本身。因为,那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茶叶罐子!那竟然是一个青花瓷小陶罐!而且,那并不是常见的青花瓷,而是青花瓷中的一个分支——哥釉青花。哥釉青花的瓷片上,一般都罩有纹片釉,是集纹片釉与青花工艺为一体的彩瓷。所以,哥釉青花又被称为“碎纹素地青花”和“纹片釉青花”。至于哥釉青花的名字来历,则是因为它表面上的碎片纹,很像哥窑釉的开片。哥釉青花,起于明代宣德时期。不过,哥釉青花在明朝时期虽然很是常见,但是制作却很是粗糙,并不怎么出名。与之相比,清朝康熙时期的哥釉青花,其纹片釉开片呈米色或灰色,青花则青翠明快、色泽浓艳,更受世人喜爱。度尘大师手里拿着的茶叶罐子,就是典型的康熙年间的哥釉青花。只不过,青花瓷当中,很少有烧制这么小的物件的。尤其是民窑。烧这样的小玩意儿,那根本都不够收回成本的。除非是官窑烧出来特供给一些特殊的人物。也就是说,度尘大师手里拿着的小罐子,极有可能是清朝康熙年间的贡品青花瓷!褚凝的眼睛盯着那茶叶罐子,怎么也移不开了。不只是因为那是难得的哥釉青花,更因为那小罐子本身就极为漂亮!这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啊!度尘拿着小罐子重新走到了石桌胖坐下,将手里的小罐子放在了褚凝面前,笑道:“这一罐子茶叶,是贫僧新近制成的,味道还算不错。褚施主若是喜欢的话,就把这一罐子茶叶拿走吧。”褚凝眨巴眨巴眼睛,眼巴巴的道:“大师,茶叶我是拿走了。不过,这装茶叶的罐子……”说话的时候,她的心都在砰砰砰直跳。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度尘大师笑道:“好茶配好罐,这茶叶罐子,和茶叶是一体的,褚施主自然可以将其一起带走。”也就是说,这茶叶罐子,真是度尘大师送给自己的?!褚凝惊喜得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这、这怎么能行?!”褚凝虽然心中狂喜,却仍然婉拒道,“度尘大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下。您还是重新拿个什么小玻璃罐子,或是塑料袋都行,给我装茶叶吧!”孟东岳的眼力不及褚凝,压根儿就还没看出这小罐子的来历,只迷糊的看看褚凝,又看看度尘大师,心里一个劲儿的猜这让两人推来推去的小罐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度尘大师脸上的笑意更深:“不过是一个小罐子而已,拿来装茶叶,它是茶叶罐子。拿来装土,就是个土罐子。它在人们眼中是什么,端看人怎么用而已。贫僧既把它拿了出来,就只是把它当成一个茶叶罐子而已。褚施主顺本心用其即可,不必介怀它是何来历。”褚凝:“……”好难得听度尘大师说这么大一通话啊!虽然度尘大师的话说得挺有道理的,可她没有度尘大师那么豁达的心胸啊!对能拥有一整套供春壶茶具的度尘大师来说,这只哥釉青花茶罐或许的确不算什么。但对褚凝一个穷学生来说,这就是一套房子的首付啊!褚凝满脸纠结,想要拒绝又有些舍不得,更不愿意承度尘大师这么大的人情。度尘大师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道:“褚施主尽管放心将这一罐子茶叶带走。至于茶罐的事情,贫僧会和英略兄提起的。说起来,英略兄以前还从贫僧这里顺走了一个同样的茶罐。褚施主将这只茶罐带走,贫僧正好有机会,找英略兄要回那个被顺走的茶罐。”褚凝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硬了。后知后觉的孟东岳这时才反应过来,度尘大师拿出来的这只小罐子,和他在师傅书房里见过那只不让自己碰的茶叶罐子,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啊!原来,不只是里面的茶叶,就连那装茶叶的罐子,也是师傅从度尘大师这里顺走的?!听度尘大师和小师妹的对话,再想起师傅严令自己远离茶叶罐子的举动,孟东岳这才发现,原来当初这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罐子,竟然是大有来头吗?!孟东岳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师傅老是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了。那只茶叶罐子明明就摆放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他却从来只关注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根本没想过罐子本身的问题!“度尘大师,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褚凝勉强对度尘大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