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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心里却渐渐不平静起来:在溪乡的时候,她每日跟袁长志一起打渔劳作已成习惯,本来她只是觉得他沉稳可靠,但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只有跟袁长志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觉得舒心踏实。云小鱼忍不住偷偷看了袁长志一眼,忽然脸上微烫,赶紧快走了几步,但袁长志却并未发现她的变化,只是在她身后默默地跟着。一出山道的出口,云小鱼立刻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面前是个广阔的天然盆地,四面群山环抱,漫山笼翠,盆地中央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内陆湖。山道口位于半山腰,此刻山风强劲,翠草、青枝的清新味道以及湖水水汽的清凉迎面扑来,山风把三人赶路的倦意和疲惫瞬间吹得一干二净,身上虽然有些冷,但觉得神清气爽。此时天上一轮明月,月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就像撒了一把碎银。袁长志忍不住赞道:“好风景!”王二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他带着袁长志和云小鱼继续往山下走,穿过郁郁葱葱的山林,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揽月湖边。湖边有个简陋的木屋,王二走到木屋门口,伸手轻推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探头看了几眼,回头对两人道:“进来吧。”袁长志和云小鱼走进屋,发现屋里虽然简陋,但东西还挺齐全,遮风避雨足够了。他们于是把行囊打开,云小鱼在里间给自己收拾出睡觉的地方,又在外屋给袁长志和王二铺了床。袁长志则从湖中抓了鱼,当下生了一堆火给大家烤了吃。吃饱了肚子,三人坐在门口的木墩子上聊天。云小鱼忍不住问王二是如何知道这个不易人知的地方的,王二笑说其实也不是他发现的,而是他大哥跟三弟早些年去异地谋生计,途经此地时偶然发现这里有这么个好所在,简直可说是一个世外桃源。云小鱼好奇地问:“你还有个大哥?”王二点头道:“我叫王二,我上面自然有个王大,我下面还有个弟弟叫王三。”云小鱼忍不住想笑:“你们哥儿仨的名字倒是好记。”她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湖叫揽月湖的?”王二没说话,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三人坐着的木墩子旁边,伸手拨开一片芦草,只见郁郁葱葱的芦草之中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灰白色岩石,上面灰迹斑斑,满是落叶和杂草。王二用手胡噜了两把,拿掉遮盖石头的树枝和落叶,上面立刻露出两行刻字:“揽月湖畔,岁岁年年,长是人千里。摘星亭中,依栏而盼,日夜盼君归。”有几个字经过风吹日晒,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第十三章桃花发簪王二指着灰白色岩石,上面刻着:“揽月湖畔,岁岁年年,长是人千里。摘星亭中,依栏而盼,日夜盼君归。”中间有几个字经过风吹日晒,已经模糊不清了。云小鱼好奇地凑上去,用指尖抹去了凿痕中的泥土,但她并不认得西陵的文字,便问王二写的是什么,王二给她和袁长志读了一遍。袁长志也走近细看了一番,忽然赞道:“这前半句是用手指写上去的,写字的人好功夫!”王二点头:“而且一笔好字。”云小鱼道:“……盼君归……,这是个女人写的。”袁长志摇了摇头,指着石头上的字说道:“你仔细看,’揽月湖畔,岁岁年年,长是人千里’这几个字是用手指写的,后面‘摘星亭中,依栏而盼,日夜盼君归’这几个字是模仿前半句的笔迹刻上去的。所以这前后两句,应该是出自两个人。”云小鱼瞧着这几句话,觉得词句中隐隐流露出一股哀思,忍不住叹了口气:“莫不是一个女人等一个男人归来,结果负了韶华也没等来?”王二道:“你怎知是一个女人等一个男人?我看倒是一个男人先等一个女人,但那女的没赶上点儿,等她来了,男的又不知道去哪儿了。”云小鱼白了王二一眼:“好端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结果被你说成了茶楼的解闷儿戏。”王二一笑:“不管谁等谁,都不关咱们的事儿。天色不早了,云姑娘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呐。”袁长志道:“对,还是早些休息吧。”三人于是回到小屋里各自躺下,不一会儿王二就打起了呼噜。窗外,已经月上中天了。第二日清晨,袁长志一醒来就看到云小鱼在屋外忙来忙去。他走出屋门,见云小鱼正在烧水,看着像是要准备洗头,他急忙上去帮忙。等水烧好了,袁长志没有其他事情做,就坐在一边看云小鱼。云小鱼把一头乌黑的秀发散开,冲袁长志一笑,问道:“你洗不洗?”此刻云小鱼未施粉黛,白皙素净,笑起来大方又甜美,袁长志看着她,觉得她说不出的漂亮。但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盯着一个姑娘看很失礼,便站起身道:“我不洗,你洗吧。”说完走到湖边蹲下,用湖水洗了把脸,然后在湖边练起了拳。云小鱼微微一笑,开始洗头,等她洗完了,袁长志一套拳法也打完了,觉得浑身上下轻松爽快。这时王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云小鱼在洗头,打招呼道:“云姑娘,起得好早啊。”一侧头又见袁长志在打拳,问道:“你怎么也起这么早?”袁长志见王二起来了,就走到他跟前说道:“云姑娘在洗头发,你去做早饭。”王二打了一半的哈欠一下子收回去了:“为啥你不做?”“我不会做。”“行吧,我做就我做。”说着转身进屋做饭去了。云小鱼洗完了头,一边把头发擦干一边看着袁长志,见他坐在湖边似乎无事可做,便问道:“长志,你帮我做个发簪好不好?”袁长志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云小鱼把微湿的头发拢到头顶,微微一笑道:“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皮筋儿绑头发,但刚才皮筋断了,用不了了,现在头发就只能披散着。你帮我做个簪子,我就可以把头发别起来。”袁长志听得半懂不懂,只知道云小鱼是在说她现在绑不了头发了。他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来,问道:“那我要如何做?”云小鱼忍不住笑道:“你知不知道簪子是什么样子的?”袁长志仔细想了想,隐约想起儿时母亲头上的发簪,样子却很模糊。云小鱼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道:“不复杂,用硬木削成一根这么长的细簪,一头细,一头粗……”说着,云小鱼用两只手的手指比了一下,“再在粗的一头随便雕个花样就可以了。”袁长志双手环抱皱眉思索了半天,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