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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陆昭谨便松开了她的手,抬手在额角揉了揉。声音沙哑,尚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散漫,他问道:“怎得也不通报一声?”话毕,他才蓦地想起是自己先前特地嘱咐的,话头顿了下来。垂下眸,瞥了一眼少女方才被他攥住的手腕,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他偏过视线,站起了身来,喊道:“走吧。”陆昭谨其实在房门被推开的时候,便已经意识清醒了过来,只是实在太累了,他才又寐了一会儿。听着少女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站定在了他身侧。她的指尖细腻轻柔,甜香萦绕着淌过了他的鼻尖时。让他片刻间便方寸大乱。第25章第25章脑中被搅得混沌一片,让陆昭谨无暇再去思考。方才睁开眼时对上的那双眸子,仿佛储着一汪温柔细腻的水潭,那眼中的关切情意不像作假。轻柔却又放肆的一下子击溃了他的所有心防。曾几何时,他也曾奢望过,她在面对他时,也能带着这般柔情似水的情绪。只是,待真的发生的时候,又让他不知所措,反应不及。江琬槐在原地怔了一会儿,瞧着陆昭谨站起了身来便要离去,她微微阖了眼,掩去眼中复杂低落的思绪。却也是稍微的松了口气,幸好太子殿下并没有将她方才的冒犯放在心上。只待一会儿,她也跟着转过了身,打算跟上前面人的身影,一起出门去。却见前方的陆昭谨突然身形一顿,脚步停了下来,背脊挺直如松,瘦削颀长。江琬槐还未迈开的步子也随之停下,疑惑地唤了声:“殿下?”听见她娇脆的身音,陆昭谨的背影rou眼可见的僵硬了一瞬,又速度极快地恢复了自然。气氛默了好半响,陆昭谨才回过了身来。视线一直紧紧的落在她身上,似乎是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他开口唤了声她的名字:“江琬槐。”低沉的嗓音回响在书房间,语气冷漠似冬日的寒霜,如夹杂了刺骨的冰片一般,铺天盖地的朝她而来。激得江琬槐心下一凛,莫名地就紧张了起来,双指不自觉的就缠绕到了一起,指节因用力交缠发了白,她低低地应道:“臣妾在。”陆昭谨沉吟一会儿,思索了一会儿怎么措辞,然后才开口道:“孤过几日要去趟江南,得半月余久才能回来。”江琬槐闻言,樱唇轻轻抿起,不明白他为何要忽然同她交代自己的行程。但照这话所说的,她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无法再见到他了吗。他们两人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现在竟干脆要一下子分隔两地那么长一段时间。江琬槐垂了眼眸,将自己怅惘的情绪努力压了下去,嘴上仍旧乖巧地答应了声:“臣妾知晓了。”陆昭谨瞧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底莫名就窜了点无名火气出来,让他情绪更加烦躁了几许。他知晓江琬槐并不是个耐得住闷的性子,便担心一直待在这府中会闷着她。恰巧这次去江南处理盐商一事,事务较为轻松,他能够有空闲陪着她。路途也不算太远,一路景色宜人,他便想着能带她一同去,也好让她散散心。所有的行程已经一并安排好了,只待她轻轻点头同意下便可。但是瞧她这模样,似乎是巴不得他赶快离开这府中。倒好似他一人巴巴地求着她一般,到时候被不留情面的拒绝岂不是在自找气受。陆昭谨眸底浮现的怒气难消,硬生生地将要出口的话尽数吞了下去。江琬槐等了半天,却不见陆昭谨再说什么,这才纳闷的抬头看向他,想开口再问他是还有什么事吗。还未说出口,就听陆昭谨倏地自嘲般的轻嗤了一声,拂了拂袖子,甩手离开出门了去。独留下还停在了原地未动,一脸不明所以的江琬槐。不知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话,让陆昭谨突然变得这般生气。一整个午膳期间,陆昭谨仍然是沉着脸色,心情不大利爽,堪堪吃了几口后,便歇下碗筷欲回书房。江琬槐瞧他马上又要离开了,一着急,也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急忙起身喊住了他,道:“殿下!”陆昭谨掀起眼皮子看向她,没说话,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臣妾可以留在这儿帮殿下研墨吗?”江琬槐眨了眨眼,语气听得出有些许祈求来,见陆昭谨不解地挑了眉头,她又立马开口解释道,“不然臣妾回了偏殿中也是闲着。”她话讲完后,却不敢正视他,目光在游廊上的红木雕画梁的游离不定的乱瞄,心里头莫名地有几分紧张,生怕会从他口中听到拒绝的话语。半晌,却听见陆昭谨从轻轻地“嗯”了一声,如古琴一般低沉醇厚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未等江琬槐在说什么,他便回过了身,继续方才的动作,头也不回地朝书房走去。屋外有遮不住的阳光倾泻而入,侧着陆昭谨的脸颊照了过去,暖洋洋又不刺眼的光线,似乎让他脸上紧绷着的线条,一下子的柔和了不少。空气中方才那股一直持续着的,冷冰冰的威亚感也莫名消散了许多。虽说是江琬槐自己提出的要替陆昭谨研墨,但她先前从未做过这种活计,只在死后的那段时间,经常见到林公公替陆昭谨研墨,看着也并不是很难,只是有些乏味无聊罢了。她取过放置在一旁的砚台,贴着案桌站立,动作瞧着尚且有几分生疏。江琬槐特地放轻了动作,怕自己的动静过大,会打扰到陆昭谨。陆昭谨先她之前就进了书房中,一直到她进来再站定,都未曾抬起过头。从江琬槐站着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对方半束起的如瀑墨发,和冷硬瘦削的下巴线条,侧脸看上去显得有几分凌冽。书房内极安静,轻轻的墨条摩擦声与偶尔的书页翻动声交叠掺杂在一起,倒有几分相得映彰的和.谐感。研墨确实是个枯燥的活技,瞧着也不似她先前看起来的那般轻松,江琬槐不断重复着单一的搅旋动作,不一会儿,手腕就发了酸。她不动声色的换了另外一只手使劲,空闲出来的手在案桌底下轻甩了会儿,才缓过劲来。陆昭谨手中要处理的文件实在过多,于是在江琬槐进来之后,也一直没有心思去注意她。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