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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放下,入内之人全被关在了里面。”朱伊知道,皇后梓宫入陵寝,应是由执灯太监在前,皇帝领着钦点大臣,共入地宫,敬视龙輴下降,将梓宫安置于宝床。钦点大臣?朱伊道:“那谢映呢?”“世子,还有皇帝,太子,豫郡王,靖海王世子……全都在里面。”朱伊眼前黑了一瞬,随即被沈星流扶着站稳:“公主小心。”朱伊深深吸口气道:“我听说,地宫外层的两扇墓门是尺厚的黑石砌成,里层则另有一块断龙石,乃是尺厚的铁质包金所制,内里还坠有数千斤重的石球,一旦放下,就再无法开启。”盛岭一脸怆色,却安慰朱伊道:“公主不要太过忧心。话虽如此,但世子吉人天相,想来不会出事。卑职这就前去探个究竟。”作者有话要说:第79章朱伊被送到一处不起眼的两进院,不过她发现,这外院里走动的人远多过普通民宅,且个个是身强力壮的男子。而内院的北房排了三间正房,朱伊便住进左边第一间。陶扇知道朱伊畏寒,此处条件虽不比宫中,却也命人在地上铺了赭花波斯毛毯,壁炉里的红蔷碳火烧得极旺,床榻的褥单下铺着貂鼠毛垫,又给朱伊准备了喜鹊登枝纹的鎏金手炉,惟恐这位世子的心尖人受了半分不周全。朱伊接过手炉,向陶扇道谢,她心里牵念的人全都杳无音信,惶惶不安之下,其实倒忘了冷与不冷。温颜回来得要晚些,她向朱伊道:“公主,荣裕公主不在合瑞宫中。晚些我们的人会再探皇宫。”“好。”朱伊道。过了少顷,院里传来动静,似是又有人入住内院正房。陶扇闻声出了房门,朱伊也跟出去看情况。雪已渐停,朱伊便见陶扇跑向一名身着宝蓝色衣裙的女子,欣喜之情滥于言表,两人在说着什么。而那蓝衣女子身旁,站着的竟是朱凝。朱伊瞬间知道了那蓝衣女子的身份——顾南瓷。出于微妙的心态,朱伊格外认真地打量对方,这顾南瓷生得倒是花容月貌,身上的衣裙制得宽袍阔袖,纤袅婀娜,有一种独特的韵致。顾南瓷察觉有人注视,一转头,便见一名少女站在西边廊下,紧裹着一袭胭脂红潞绸面白狐毛领的斗篷,正好奇看向这边。顾南瓷身边的女侍头次见朱伊,都怔了一怔。那张雪白狐领拥蹙的脸庞惊艳至极,一双黑漉漉的眼更是灵动顾盼,她站在漫天漫地的雪色中,美得叫人不敢置信,叫人只以为看到了雪中的精魅,下一刻就会凭空消失。众女便开始猜测朱伊的身份,这穿戴气质,显然不可能是婢女,那会是什么人?而顾南瓷看到朱伊的第一瞬,莫名想起她抵京那天容霆的话,说谢映过得比任何时候都滋润。自那句话之后,谢映偶尔会无意流露出一丝心不在焉。看来当时多半是急着去见此女。众人又看到了朱伊身后的温颜。大家都是女营出身,虽然有少部分被谢映送去顾南瓷处学医,但温颜武艺拔尖,所有人都认得,见她寸步不离跟在这少女身后,心下不免都对少女的身份感到好奇。朱伊没有立即出声招呼朱凝,而是与顾南瓷远远对视。温颜想了想,对朱伊道:“公主,那位是南瓷姑娘。”朱伊朝对方友好地微笑,顾南瓷没有表情,神色十分冰冷,朱伊略感尴尬,却也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唤着尚未注意到这边的朱凝:“阿凝!”朱凝转头看到朱伊,立即展露笑容,向她跑去,朱伊也迎向朱凝,朱伊问:“阿凝,你怎么来了?”陶扇已问过顾南瓷,便代为回答:“南瓷师姐已为永安公主施针两日,不能中断。”朱伊点头:“原来如此。”陶扇因不知谢映的打算,也不敢自作主张透露谢映与朱伊的关系。朱凝却是拉着朱伊的手,向顾南瓷介绍:“南瓷,姑娘,她是我,我的meimei。”众女面色都微变,原来这也是一位公主。不过想想这也不奇怪,世子爷这样的身份,认识的女孩本来不是公主就是高门贵女。顾南瓷并未向朱伊行礼,只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正好三间正屋,三个姑娘便一人一间住下。朱凝本想与朱伊一个屋,但她这病每日需行针六次,也就是每隔两个时辰就得施针一次,白天还好,未免夜里扰到朱伊休息,朱凝便自己要了房间。陶扇来到朱伊身边道:“公主,大师姐虽然也被接到这里,但……”朱伊微微一笑:“你放心吧,陶扇,我没有多想。”朱伊清楚,先不论谢映与顾南瓷从小长大的情分到底如何,就冲着顾南瓷是顾太炎唯一的女儿,只这一点谢映就不可能置之不理,更重要的是人是他请上京的。如果顾南瓷出了事,谢映还有何颜面回魏州见他的老师。过了一阵,陶扇被唤到了顾南瓷的房中。顾南瓷并未掩饰自己的好奇,直接问道:“方才那位公主叫什么名字?”陶扇答:“那是禧贞公主,名讳叫做朱伊。”“她与谢映是何关系?”陶扇有些迟疑。顾南瓷淡淡道:“谢映在追求她?”她与谢映一起长大,哪能不了解对方,那男人的一颗心装着的东西多了,唯独没有装过姑娘。实则陶扇也拿不准,她这位大师姐对世子到底有无情愫,毕竟顾南瓷太冷,对世子也就比对旁人多说几句话,还不见得有好气。但若是无情,似乎又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了瑶宁的前车之鉴,虽知顾南瓷与瑶宁绝非同类人,陶扇还是决定将谢映的心意说清楚:“世子倾慕禧贞公主,打算求娶公主为世子妃。”顾南瓷没有再说话,只让陶扇出去了。朱伊在房中走来走去,等得心急难熬,待沈星流过来,她立即问:“沈大人,宫中情况如何?找到荣裕公主了吗?”“公主,现在京城里,还有宫里都很乱,仍旧没有找到荣裕公主,不过,听说有人在宫中见到了太子。”朱伊一愣:“太子?可他不是和谢映他们一起为皇后送葬么?不是说他也被关在地宫了,怎会就他一个人逃出来?还是说……宫变是他所谋划?”沈星流也是困惑于此,一时无法作答。朱伊随即喃喃道:“地宫中应是另有密道能逃出生天。但是,如果连太子都知道密道所在,难道皇帝会不知?为何只见太子,却不见皇帝?”沈星流道:“如果皇陵之变是太子所策划,那他一定早有准备。”“不错。”朱伊想起在里看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