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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不太一样。大多地方是空的,只有一小块硬邦邦。摸着,似乎是个硬币。她打开未封的拆口,倒了倒,一枚一元硬币落入她掌中。“平时队里春节用不上红包。”肖砚说,“楼下小店里只有这一种卖。”方明曦这才注意到红包上写着土气的几个字:恭喜发财。原来是刚刚才买的。她动了动手掌,“那这个?”“这个就当是水饺里吃到的。满屋子谁都没有,只有你有。”方明曦微微发愣。天上突地炸开一朵烟花,不远处,又一场烟花布满天幕。肖砚抬手抚上她的发顶,轻轻拍了拍:“来年,一定会顺遂喜乐,太平安康。”第32章三十二朵春节后,各处恢复工作,年前的火灾也进入调查阶段。火灾起因已经确定,死于大火中的人命却还需讨回公道。录像是证据,员工的口述是证词,年后未过多久,审理正式踏上轨道。将金落霞反锁在地下储物间的男生叫邱晟,春节一过就被警方带走。对这个人,说是陌生也不全然,作为唐隔玉的朋友,不外乎也是立大的学生,方明曦见过他一次。事情一出,消息流传开,在立大和医专两所学校里掀起轩然大波。校友圈子炸开锅,一时间几乎各个同学群都有人在聊这件事。牵扯上人命,无论方明曦好不好相处,大家平时对她是什么看法,这个时候没有人凭个人喜恶说风凉话,都在惊讶邱力的残忍。将一个辛苦讨生活的中年女人反锁在储物间,这种恶作剧本身就很低劣,更别提由此害死了对方。唐隔玉一群人被推上风口浪尖,又是寒假,个个都显得没事干,两校论坛内议论他们的帖子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肖砚却不见轻松,面色一天比一天严肃。直至最后一次庭审前,他不得不给方明曦打好预防针。“现有证据只能证明邱晟间接导致你母亲死于火灾,对于其他人,虽然同处一个包厢,但没办法证明是否有人同谋或者主导。”他说的明白,方明曦也听得懂。邱晟常和唐隔玉玩在一起,和邓扬的关系反而不太亲近,要说他为邓扬打抱不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方明曦和邱晟压根不熟,更谈不上有什么私人恩怨。他为什么会捉弄金落霞,是因为唐隔玉看方明曦不顺眼,他为了帮唐隔玉出气,或者是他听从唐隔玉的教唆,事实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方明曦沉默许久,最终在肖砚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我明白。”法律可以制裁罪恶,前提是,罪恶以客观事实的形式存在。……庭审当天,肖砚陪方明曦一起到场。邱晟的口供始终如一,坚称是自己一时恶作剧心起才将金落霞反锁进储物间,整件事情与其他人无关,全系他一人所想所为。最终结果,邱晟在大三的这一年告别校园,被判入狱。走出法院,暖融融的太阳照得方明曦睁不开眼。她站在阳光下停了一会儿,眯眼朝日光看。肖砚告诉了她,从邓扬父母那边得知的消息,唐隔玉的家人似乎在给她办理出国手续,而邱晟的家人搬离瑞城,在别的地方买了新房子。钱从哪来没人知道。肖砚陪方明曦站了会,出声:“还好吧?”“没事。”方明曦拿下挡光的手掌,扯了下嘴角。肖砚微顿,似有担心:“你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不用憋着。”“我很好。”方明曦转头看他,“我知道你能做的都做了,这个结果比我担心的好很多,真的。门是他关的,锁是他反锁的,他害死了人,他应该坐牢。”她抬头看天,适应以后太阳已经不那么刺眼,“——我mama希望我好,以后,我会努力过得好。”.和聚闲鲜味煲老板商定的赔偿,在官司结束后汇达方明曦的账户。事情结束,无论如何算是告一段落。方明曦在肖砚的公寓住了许久,原本打算先回租的老房子里住,等开学以后搬回宿舍,肖砚却说:“我不常回公寓,空着也是空着,你不必觉得不方便。”方明曦考虑过后,连同借他的那份钱,另外算了房租,一起还给他。她送到训练场,肖砚没拒绝,随手把她拿来的信封交给寸头,闲说几句便开车送她回市区。刚吃过晚饭的时间,休息还太早,开到小区门口,方明曦解安全带的手稍停,问:“你今天忙吗?”肖砚侧头看来,她道:“不忙的话,想下去走走吗?”他默然,两秒后轻声说:“好。”车停好,两人并肩往左拐,沿着种满树的小道向前。附近都是居民区,和商业街不同,节奏稍缓,沿路不时有许多人开着电动车经过。这片城区比较新,和方明曦原先租住的那一片相比,一个在现在,一个还停留在十年前。“最近队里忙吗?”她问。“挺忙的。”“刚刚没看到郭刀。”“他回家去了,今天寸头替他带队。”“关教练除夕带走的那瓶酒喝完了吗……”“早就喝完了。”脚下的路,短得不过闲谈几句就走完。绕一圈回到小区门口,方明曦止住话头,抿了抿唇。肖砚默了默,突然说:“前面路口往右,那条街有老人家推车卖米糕。吃吗?”方明曦抬头看他,微怔,欣然点头,“好。”两人继续提步,到了路口拐道向右,沿路边走边聊,途中的确碰上卖米糕的推车小摊,方明曦只是停下看了看,谁都不是很想吃,便没买。十几分钟后再次回到小区门口,方明曦顿了顿,说:“盐用完了,我去前面便利店……”肖砚未有二话。两个人继续提步,过了两条街到便利店里买盐,再回到小区门口,方明曦走不动了。“脚有点疼。”她无奈,笑道,“这附近能走的都走遍,我已经想不到还有哪里能逛的了。”肖砚看着她,眼光微烁。方明曦说:“那我上去了。”肖砚沉默几秒,嗯了声。她笑起来,眼里有灯影,“时间不早,下次再逛。”她挥手,眸光熠亮,弯唇和他告别,转身小跑进去。肖砚稍站,回到车上。刚调了个头,寸头打来电话问他在哪。“散步。”他说。“什么?”寸头音调拉高,“你不是不耐烦慢悠悠走路么?好端端散什么步……”肖砚懒得多说,“在路上,马上回来。就这样。”言毕挂断电话,不再听寸头聒噪。夜灯澄黄。肖砚点了根烟,眸光凝着挡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