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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声不响跑到乾清宫去拍皇帝的马屁!他不在乎殷磊是他的儿子是一回事,可丁峻是建安侯府的世子爷!是侯府的继承人!他一个活生生的儿子就要被他的害死了,他觉得,就算真刨了他丫的祖坟也还轻饶了他!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真的说出来,郑王府的祖坟那是帝陵,这种事莫说去做,就是说说也是大逆不道。可是越是不能说他就越是憋气,一面又想起丁峻幼年失母,自己对他又诸多苛责,心里又是气又慌,又是急又是怒,这几日肝火旺得口舌都生疮了。“侯爷还是保着自个儿身子要紧。”跟前的老仆人曾虎噙着眼泪安抚他说。他在丁府呆了一辈子,这府里的情况没有他不了解的。建安侯这人面冷心热,看着对儿子平日里又斥又骂,可心底里是真疼他的,建安侯府从来不曾参与过什么宫闱中事,这次却被乱党逼到这个境地,实在算是个劫数。建安侯摆了摆手,转过了脸去。他如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丁峻往日里被他打得话也说出不来的样子,他真后悔,从前十几年没有真正关心他,以致于他遭此劫难,若早知如此,他哪里还会舍得打他?“到底有没有去找?”他不耐烦地冲曾虎挥手,“在这里守着我做什么?还不去打听世子下落?!”曾虎忙道:“侯爷勿急,已经派了许多人日夜不停地四处寻找,一有消息就会马上通知!”“侯爷!侯爷!”这里主仆俩正着急着,这些日子已然老实了不少的建安侯夫人却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来了,攀住门框冲里说道:“侯爷!世子有消息了!世子爷被人绑在西城门上,那上面写着字,交代让侯爷亲自过去呢!”“什么?”建安侯再也坐不住了,大步走到门边拽住她胳膊:“你怎么知道?”建安侯夫人忙指着外头:“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是他们说的!”建安侯二话不说,拿了马鞭便冲出了门去。到了西城门下,这里却已然被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而城门楼上果然绑着个人,被反扣了双手堵住了嘴巴,而他腰身上却绑着个一尺见方的纸包,还有条引子伸出来!但是他整个人的挣扎显示他还活着,这却是个好消息!建安侯心下一松,打马来到了城门下。城门口的把总见着他到来,连忙上前来道:“世子爷是今早天亮才发现被绑上去的,并不知道是人是几时送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守城门的是中军营的人,中军营在护国公手里掌着,建安侯自己也在中军营任职,城门口的把守有多严密他当然知道。可是对方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把人送上来,可见他们的厉害!建安候自然想不到这些另有隐情,眼下他只顾着上楼见丁峻,于是不顾一切地上了楼梯。把总连忙拉住他说道:“侯爷留步!世子爷身上有火药,侯爷只要一靠近,那火药就会被引燃的!”“引燃又怎么样?那是我儿子!”建安侯咆哮着,城楼上被绑着的丁峻不由得流出眼泪来。把总拉他不住,只得任凭他上了楼,一面又招呼大家疏散群众。建安侯到了城楼上,看着背靠着城墙绑在炮台墩上的丁峻,眼眶也热了,当下咬了咬牙,拔了剑走上去,一手拽住丁峻胳膊,一手拿剑去他身上的绳索,只听底下人哇地一声,丁峻整个人就被拎起落到了楼顶上!丁峻呜呜地哭着挣扎着,想要让建安侯躲开,可是建安侯不但没躲,反而紧紧握住他胳膊,一面小心翼翼地去松他身上的纸包。丁峻挣不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动作。纸包很快松下来,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居然没有炸!建安侯愣了愣,一把扯去他嘴里的破布,一面割断他身上捆着的绳子,喊了声“儿子”,丁峻再也忍不住,眼泪滚下来,蓦地扑到他身上:“父亲!”远处马车里远远看着的夏至眼眶也有些发热,放下车帘回头来,跟谢琬道:“没事了。”谢琬扬了扬唇,“那就走吧。”她们的马车出了城西大街,建安侯也带着丁峻安全下了城楼。正文、371再败而这时郑王闻讯已经赶来了,见着安然无恙的丁峻,郑王急冲上去问道:“磊儿呢?他在哪里?”不料丁峻面色沉下,说道:“他们让我转告王爷,王爷既然不在乎殷三爷的性命,那么他们就更不会在乎殷三爷的性命了!”“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郑王惊呆了,谢荣不是拍着胸脯保证七先生他们不会伤他们的性命吗?这是怎么回事?这才不过一天的工夫!“那他在哪儿?你们这些天都在哪儿呆着?”“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王爷的问话,请问我无可奉告!”他永远记得殷磊在那些蒙面匪徒告诉他们郑王爷这两日的举措时,他那副面如死灰的表情,是的,他们或许不上进,不正派,可是他们之所以会有今日也是和成长环境分不开的!他们变得颓废和堕落,这完全都是他们的责任吗?他们做父母的,就一点过错也没有吗?他明白殷磊的心情,那个时候他甚至也有些绝望,他害怕建安侯也会像郑王一样为了保全自己和家族而不顾他的生死,于是当他们把装了火药的纸包绑在他身上,说是要害得建安侯和他同归于尽时,他甚至冷笑了两声,因为他觉得,建安侯是肯定不会冒着被炸成碎片的危险来救他的。可是事实完全相反,建安候不但没和郑王一样置他不顾,反而毫不犹豫地上了城楼来救他!那个时候他忽然后悔了,他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对他的爱,他不想让他来送死,可是他偏要——还好炸药里的引子不知为什么竟然断了。眼下看着郑王的面目,他就替殷磊感到无比悲哀,他至少还有个真心爱他的父亲。可殷磊,却连父爱对他来说都是个奢侈的东西。郑王一定没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身为父亲的他们不去救他们。不在乎他们的性命,便再也没有人会把他们的安危放在心上!基于这段相依为命的日子而加深了的情谊。他对郑王也没有了丝毫尊敬。儿子失而复得,建安侯对郑王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二话不说拉着丁峻到了曾虎牵着的马前,把自己的马让了给他,然后骑上曾虎的马纵马而去。郑王看着骑在马上安然无恙的丁峻的背影,只觉得头上背上皆是冷汗,他不过是跟皇帝上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