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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玉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不由得也讷然说不出话。这时候谢葳谢琬听说栖风院出了事,也已经进了来,听得花旗复述完,便与黄氏道:“既然闹成这样了,咱们还是过去瞧瞧吧。”黄氏连忙拿了块绢子起身,与任夫人并肩往栖风院去。栖风院已经挤满了人,谢棋头上碰出了一个淤青的包,正由阮氏搂着坐在廊下哭泣。谢宏红着眼眶,叹着气跟闻讯赶来谢启功和王氏交代经过。任隽处在一众哥儿们当中,早已经脸色灰白,额上冷汗直冒。任夫人惊唤了声:“隽儿!”他怔怔地偏过头,看见母亲,身子便如被撞了似的猛地震了震。任夫人走过去搂着儿子,望着廊下的阮氏母女,不由咬了咬牙。“三meimei!”任隽看见与谢葳并肩而来的谢琬,像是着了魔似的快步走过去,急急地分辩道:“三meimei,我没有把玉给她,我没有把玉给她!”谢琬瞧见他这模样也有些吃惊,前世她虽没见过任隽,可从这世相处的几回来看,他不过是个有些优柔寡断的半大孩子,兴许连什么叫做责任感都还不知道,如今谢棋这么样以决绝的方式扭转事实,娇生惯养的他未必能接受得这个事实!她扭转头往旁边看了眼,四面的人因为任隽突然而来的举动也都看了过来。任隽如果在谢府出事,任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时候她自然乐于瞧见谢宏一支倒霉,而任隽偏生又在这个时候找上她——她通晓人事,对他的心意约摸也摸到几分,如果大伙自动自发把她掺和进去,那就不是她能看别人的笑话了,而是别人看她的笑话!她心下一凛,为防任隽再说出什么糊话来,遂当机立断与任夫人道:“任三哥只怕是吓着了,夫人不如先带他回房,让人熬碗安神汤给他服下睡一觉。”任夫人正担心着儿子,见得她这么说,当即也觉得这么样不是办法,于是搂着儿子便要离开。任隽不肯走,拉着谢琬衣袖说道:“三meimei,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把玉送给别人!”谢琬纵使再仗着这副幼小身子而假装不谙世事,也禁不住脸红了。所幸他身边小厮已经上来,帮着任夫人搀着他回了房。045心计众人的注意力开始又转回到谢棋身上。黄氏帮着遣散了下人,拉起了阮氏,谢葳谢琬则扶着谢棋进了屋。谢棋因为听到任隽跟谢琬否认送玉,哭得更加大声,一把推开谢琬,又要去撞床。谢葳忙把她拉住,往她肩膀上甩了一巴掌:“你作死给谁看?”谢葳是长姐,打她也打得。谢棋唬得止了身势,片刻后又伏在床上哭起来。这里王氏听完事情经过,也起了疑心,毕竟她只是猜测这玉在谢棋手上,眼下也证实确实如此,可到底是怎么到谢棋手上的,她却无从得知。从谢棋这举动来看,她有几分怀疑任隽确实送了玉给她,毕竟他们俩青梅竹马,若是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方才任隽的辩白她也看在眼里,那也是作不了假的,如果玉是他送的,他为什么要跟人辩白?再者,他为什么要着急向谢琬辩白?谢琬才九岁,她自然还不会怀疑是她掺和了进去,可是任隽已经十二岁了,已经初晓人事,谢琬又长得漂亮,脾气也比谢棋要好,难免他不会对谢琬产生想法。如果是这样,那就极有可能是谢棋在反咬人家了。王氏抚额叹了口气,开始觉得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们之间,关系也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任夫人带着任隽回到樨香院,自然有周二家的率着人赶过来侍侯。任隽回了房,喝了安神汤,神色好些了,目光却还是怔怔的盯着地下,像是仍在回味着方才。任夫人素来疼爱幺子,见着他这般伤神,便就忍不住落了泪,坐在床沿搂住他道:“我的儿,娘知道你委屈,这事不怪你。”当着谢家这么多下人在,却是不好把话说得太白,想起那谢棋的阴险,害得自己儿子这般失魂落魄,心下却不由得愤然起来。扭头与周二家的道:“劳烦周嬷嬷回去告诉太太一声,就说隽哥儿睡下了,我在这里陪陪,回头去找她说话。”周二家的自知事大,一直从旁殷勤招待,听得这么说,知道是嫌自己碍眼了,便就又陪小心劝说了两句,下去了。等人走尽,任夫人拉起儿子的手来,擦干了泪道:“我再问你,这玉究竟怎么到谢棋手上的?”任隽苍白着脸急道:“是她拽走的!是她拽走的!我怕说开了让她觉得丢脸,一直没告诉别人!那天夜里我还打算上后院里找她要回来着!没想到先是碰见了葳姐儿,后来又碰见了三meimei!还是三meimei把我藏起来,才没让葳姐儿发现我的!”“琬姐儿?”任夫人讶然道,又想起他先前见着谢琬时那般急切,不由道:“你为何偏偏只跟琬姐儿一个人解释?”任隽望着母亲,眼前却浮现出谢琬或嗔或笑的那张小脸来,目光放得如水温柔,却半晌说不出话。任夫人是过来人,看着眼前儿子的模样,心下不由一惊,有句话几欲脱口而出,一看到他还未曾全然恢复红润的脸色,终究不忍逼他,恍神了半日,站起身唤来随身丫鬟:“好生看着少爷,我出去看看。”谢启功与谢宏去隔壁说话了。王氏走进房里,谢棋已经止了哭声,正红肿着双眼坐在床沿,谢葳谢琬陪在旁侧。见王氏进来,阮氏连身起身让了坐。王氏挥退谢葳谢琬,沉着脸望向谢棋:“你做的好事!”谢棋心下一跳,站下地来。阮氏打量着王氏脸色,心猜只怕是王氏看出了真相,连忙拉着谢棋跪下地去。王氏叹气别开脸,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挑了阮氏回来做谢宏的妻子,很该找个像黄氏那样知书达礼的世家女子为妻才是。那么样至少做不出这等愚蠢丢脸的事来!“你们打算怎么着?以死相逼任家定下这门亲事?”阮氏抹着泪道:“这都是我们大爷的主意,我们也是没有退路了,事已至此,还请太太作主。”王氏终究心向着儿子,听得是谢宏的主意,一腔气倒是又消了大半,但是谢宏留给她的也是个烂摊子,任家是亲戚又是世交,如今吓得人家的宝贝儿子连话都说不好了,她要怎么帮他们去作这个主?不由怒道:“你们一个个地倒是会算计我!”阮氏噤了声,她一向怕这个婆婆。谢棋哭着跪爬到王氏面前,伏在她膝上道:“太太,现在只有您能替棋儿作主了。您不是一直都盼着长房好吗?父亲是您最心疼的儿子,我是您最心疼的孙女儿,您不帮我,我就真的只有死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