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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田口家的几位则出门去分头调查一下这几天来几个重要地点附近的动向。比如新选组屯所附近,池田屋附近,甚至是一开始情报错误而锁定的四国屋,还有四条小桥附近那间由古高俊太郎经营的枡屋周围有何异动、出入的人群有何可疑之处,等等。“原本是古高俊太郎因为窝藏不逞浪士而被新选组突击搜查,但在搜查时查出枡屋囤积了大量枪支弹药等武器,作为主人的古高俊太郎才被带回壬生屯所严加审问。”小旅馆狭窄的房间内,柳泉环顾四周的六位刀剑付丧神们,用一种谨慎而郑重的语气这样说道。“经过长时间的询问,副长……土方先生终于撬开了他的嘴。”下意识采用了“副长”一词之后,她仿佛才惊觉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和以往不同,因此飞快地修正了对土方的称呼,面色如常地继续说道:“因此,得知了那些所谓的‘勤王志士’的计划。根据情报锁定了几个可能的集会地点,想要在他们举事之前逮捕他们。但是一直到了最后,也无法确定他们究竟是会出现在池田屋还是四国屋,因此最终两个方向上都布置了人手前往搜查。”“之后的事情,大家想必都知道了。”说到这里,她再度停顿了一下,环视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经过思考,假如说六月五日这一天的白天,最有可能被时间溯行军盯上、意图改变历史的时间节点,除去改变那些过激派浪士的集会地点之外,也只有夺回被新选组收缴的枡屋中的那些枪支弹药这一件事了。”她说。“古高被逮捕,想起来似乎是六月四日发生的事情。隔了一夜,那些人才继续集会商量举事的计划有何变动……”她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毕竟是传递消息不那么方便快捷的时代啊。而且,几十个人就想颠覆整座京城,真是——”真是什么呢?她并没有说下去。顿了一下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因此,大家有必要盯紧这些关键地点。除了时间溯行军的动向要格外注意之外,假如发现有某个地点——尤其是和池田屋不同的地点——有那些浪士大量频繁出入的证据,请尽快与其他人联络。”看到大家纷纷颔首之后,她一撑地面站起身来。鲶尾性格比较活泼,喊道:“主人!那您要去哪里?”柳泉回身望着他,笑了一下。“我吗?我和三日月君一起去枡屋吧。不管怎么说,还是很在意那些浪士夺回枪支之事啊~”被点到了名,三日月宗近泰然自若地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左手扶着腰间那柄天下五剑的刀柄,也同样回头望了一眼还留在这个房间里的其他同伴,唇角浮现一丝微笑。柳泉囧了。“不……你这个样子太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了,还是换一件普通点的衣服吧……”她语气虚弱地说道。三日月宗近:“啊哈哈,是吗?雪叶君原来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啊。”其他付丧神:“……”柳泉:“……这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吗……”幸好一开始在登记入住的时候,她就事先拿出钱来拜托了老板娘帮忙弄几件普通点的衣服。虽然京都这个时候简直像是筛子,几乎绝大部分的町人都有着“爱打听爱闲聊”的属性,然而暂时新选组和京都所司代盯着的应该还不是他们这一行人,而是昨天刚刚被逮捕、在副长的手段之下吐露实情而被锁定的宫部鼎藏、吉田稔磨等一行过激派浪士的行踪。何况即使是坂本龙马、中冈慎太郎或者桂小五郎这样的人,京都都有他们的藏身之处。就更不要说看上去更无害的他们了。老板娘办事十分利落,很快就敲门送来了一套朴素的男式和服。蓝色的上衣、灰色的马乘袴,是时下最普通的着色。三日月宗近看着那套和服,半真半假似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擅长打扮自己——”他说。下一秒钟,柳泉迅速闪到了门外。“……我想屋里的大家都会十分愿意帮助你的!”她大声说道,“我先到店外打探一下消息好了!”没等这位腹黑的老爷爷再说话,她就噔噔噔一路下了楼梯。因为最近是祗园祭的进行期间,所以街上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热闹许多,行人也更多了。在薄樱鬼的世界里,这一天她正好因为女性的身份暴露而被副长怒气冲冲地关禁闭中,所以还真的没有亲眼见识过元治元年六月五日的街头景象。带着一些稀奇——也掺杂了唏嘘——的情绪,她站在店门外,张望着这条看似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不知为何,土方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不管是不是要去执行任务,邀请女孩子参加祭典的话,无论是什么理由,总之还是要自己亲自去邀请比较帅气吧。】呵,这让她想到了那间“在恋爱结缘方面十分灵验、正在举行着只有一同结伴前去的情侣才能进入的特别祭典”的神社。想到了祭典的白天,从捞金鱼的小摊子前面转回身来,向着她递出那个盛着一条小金鱼的、晶莹剔透的玻璃缸的副长的样子。想到了祭典的夜晚,靠在她身旁的树干上打着盹的副长的样子。神社里的灯火渐次暗淡下去,些微的光点跳跃在他的发梢和脸上,在他高挺的鼻梁一侧投下了薄薄的暗影。……你现在好吗,土方先生。这样的话一瞬间在她脑海中浮现,又很快被她的理智压了下去。再去思考这些问题毫无意义。从她将那条写着俳句的白色围巾紧紧系在弁天台场附近海边的围栏上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没有了这么问的资格。那个强行被她从悲壮殉道的命运之中拖出,丧失了士道、大将、同伴乃至于为之奋斗一生的信念,失去了自己真正的名字而在那个时代继续活下去的人,会很好吗。会很开心吗。会背负着大将和同伴——所有人——的牺牲和性命,就这么安详坦然地活下去吗。这种她一直不敢去想、也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的问题猛然涌现在脑海里,令她一瞬间忽然感到无比愧疚和难过。站在客观的立场上来看,并不是简单蒙昧、无知无觉地活着才是最好的。然而站在亲近他、尊敬他、仰慕着他的立场上来看,又宁愿他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即使麻木蒙昧,即使失去理想,即使改变历史——她没能再想下去。因为楼梯上传来一阵安然的、有节奏的脚步声。三日月宗近拾级而下,走出店门来到她的面前。“我们走吧,雪……也君。”他微微顿了一下,将对她的称呼改换为了当初她的那个男性假名。“我们去枡屋。”他平静地说道。“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击败你曾经的同伴,帮助那些你曾经痛恨的敌人,抢回他们为了作乱而必须要拿回的武器。”柳泉:!!!虽然知道这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