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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听闻此名竟然被酒给呛到了,所有人都看向女帝,女帝轻轻拭过嘴角,“你继续说。”刚刚那人确定女帝并不是玩笑,这才应了一声道:“玄奘大法师,精通佛法,于京城颇有盛名,臣受玄奘法师所请,想见陛下而有所求,臣不忍拒之,故禀明陛下,请陛下定夺。”女帝微微一笑,“既是得道高僧,那就见见吧,传。”传说中的唐三藏啊,也不知道会是何模样,翻手看了掌心的黄泉之花的印记,难道这还真是神话世界不成。只是没有唐太宗,倒换了她这个长卿女帝。一眼扫过李世民,女帝正襟而坐,很快一个和尚缓缓走来,原本女帝并不在意,只是随着那人越走越近,惊叹其容貌者不知凡之,但是,在看清那张脸上,不少人都为之变色,随之不约而同地看向上座的女帝。女帝嘴角的笑意已经隐去,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贫僧玄奘见过陛下!”俊逸的面容世间少有,哪怕一身僧袍亦不减其风华。“玄奘,玄奘啊!”女帝喃语,玄奘听到那轻柔的声音,不禁抬头看向了女帝,女帝一笑,风华立现,女帝的目光与他相触,已经有人唤了一声陛下。女帝置若罔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元儿!”这一回是太后轻唤,女帝却似是没有听到,玄奘没想到楚昭会有如此一问,一时不知如何答起。许久才道:“红颜枯骨,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女帝轻笑了,“你像我的夫郎,越国公罗成。”一语落下,原本歌舞升平的宴会已是一片死寂,玄奘亦面露诧异,女帝已经缓缓站了起来,走到玄奘的面前,不知为何,玄奘能感觉到多年来平静无波的心,随着女帝的走近而变得躁动。“我曾听人说出过这样的一个故事。恰好出自于佛经。佛陀阿难出家前,在道上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少女。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她从桥上走过。”女帝走在玄奘的身边围环,娓娓道起这个故事。玄奘道:“是,此则确实出自于佛经。”“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常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为何佛经中还要写入这样的爱情故事,是要写明阿难可以舍弃这个叫他欢喜得能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她能从桥上走过的人,立地成佛,还是认为,出家人,其实也有情,有欲?”女帝的声音再次扬起,落在所有人的耳中。“成佛者,断弃七情六欲,人世间的一切苦难,欢喜,都是历练,度过了,便可成佛。”玄奘回答,女帝与他对视,“那你觉得,朕应该要出家吗?”“陛下!”有人唤了一声,女帝扬手,“不过是一句话罢了,你们急什么。”玄奘看着女帝,被问住了,女帝道:“你今日求见,为的是什么?是希望朕能相信佛,相信佛能度万人,度万物,于天下推行佛法?”目的还没说呢,女帝已经猜到了,玄奘看着女帝,一时半会的说不出话来。“朕在想,你会怎么样说服朕?”女帝那似能将人全部看穿的目光落在玄奘的身上,玄奘惊了一身冷汗。“小僧佛法未精,是以今日前来,望陛下恩准玄奘前往天竺取得大乘圣经。”玄奘终于是能说明自己的来意了。女帝笑了,笑得极其开怀,“朕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打算私渡天竺?”玄奘大惊失色地看向女帝,他确实有此打算,只是,这般心思只在心中回转,并不曾与外人说过,女帝从何而知。“朕问你,你觉得今这天下好吗?”女帝话题又一转,玄奘不知女帝为何如此问起,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自陛下登基以来,开荒农垦,鼓励兴商,叫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衣食无忧。陛下实乃明君也。”“那你觉得,出家的人多是好,还是不好?”女帝再问,玄奘再次被问住了,女帝道:“士农工商,各司其职,如果天下的人都出家了,无人事农,无人桑种,无人执法,无人驻守边关,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玄奘无言以对,女帝轻轻笑了,“你要见朕之前,想过朕是什么模样吗?”充满了蛊惑的声音,叫玄奘一时失了礼数,抬起头看了显得极其年轻的女帝。都说女帝之所以可以当上皇帝,是抢了先太子今日的安王的位子,而且在登基之初大开杀界,叫整个京城血流成河。没有见到女帝的时候,玄奘以为,他该劝女帝向善,以仁厚爱民,见到了女帝,他又觉得,那一个据说杀人如麻的女帝,并不是真正的女帝。“怎么,朕的问题都很难回答吗?”女帝扬眉而问,玄奘默念了一句佛语,“小僧曾听市井议论,说陛下登基之初,杀人无数,让整个京城都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更不消说,为大唐平定天下之时,死在陛下手中的人。”“放肆!”有人出言喝斥,女帝扬手,“所以,见朕之前,你打的主意是劝郑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玄奘应声,女帝笑了,“你可知道朕这一双手啊,翻手可杀万民,覆手可救苍生。”眉头跳了跳,玄奘看向了女帝的一双手,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骨节分明,甚至显得削瘦,或许该说,女帝整个人都很瘦,只是在那宽大的龙袍下,看得并不清楚。“说起来,你想要朕向善,朕又想问你了,何为善,什么样的善,是真善?又什么样的善是伪善?如你,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女帝指着玄奘问,玄奘面露茫然,女帝道:“朕自越国公死后,生下一子一女,至今身边没有第二个男人。人人皆道朕对越国公情深不渝,所以,你有了一张神似越国公的脸,哪怕你不想,你也一定会被送到朕的面前。”如此直言,玄奘震惊地抬头看着女帝,女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你知道你自己会有什么一场吗?”“要么,朕拿了你当越国公的替身,可是,你这和尚的身份呐,若是传了出来,岂不叫天下非议,朕这帝位,越过了原本的太子兄长,还有军功卓卓的秦王兄长,还以女子之身为帝,要了你,却要以天下为代价。”“还有就是,取你的性命。”女帝目露凶光,吓得玄奘不禁退了一步。随后却笃定地道:“陛下不会的。”一句话引得女帝身上的杀气尽散,露出了笑容,“为何?”“陛下并不是滥杀之人,而且,陛下既然已经明白了有人故意为之,又岂会落入那贼人的算计。”玄奘真诚地开口,女帝看着他,久久不语。再是一片死寂,还是窦太后唤了一声元儿,女帝才回过神来,“朕,并不喜欢被人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