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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打麻将,明显杨先南、傅衍之、江芸三人互相认识,傅衍之这个人脉,他不敢调侃。刘万东初来乍到也不懂,仗着他是个新贵就接着问:“哪人?”傅衍之答:“东北。”说的是他老家。江芸望着他的脸,他从来没这样说过,让江芸自动以为他不把那边当作是家。“那肯定能喝酒啊!”刘万东拿起千打底的陈酿,一倒出来就整整满上,用桌子转过去给他。这是让他自己喝。傅衍之也没有任何不满,他甚至还笑着拿起酒杯,一口干了。“这酒干了真的是男人了。”刘万东抿了一口,“都尝尝,这是纯正的粮食味儿。”江芸总看他,傅衍之吃着花生米,面不改色。说了一圈又说到他身上,这时候来回敬酒,傅衍之已经喝了五杯白的。“小傅结婚了啊?”傅衍之抬抬手指,那枚戒指很低调,他道:“没结婚。”“那戴个戒指。”刘万东道,“离婚了?躲女人用的?”他笑道:“追的人送的。”“呦,就小傅这脸,追谁追不上。”桌子上不懂行情的人哈哈大笑,认识傅衍之的面如土灰。他们想起傅衍之当年的狠辣,频频擦汗,即便是虎落平阳,以傅衍之的实力,再居上位撑死几年,于是心里给刘万东上了一柱香。刘万东半醉,也没管江芸在,招呼着上点妞活跃气氛,还跟傅衍之说:“女人啊也就玩玩的事,哪值当费劲巴力去追,一会儿来两个好看的,陪你。”一派豪爽。在这个间隙,给傅衍之的杯子又满上了。两瓶白酒几乎都到了他的胃里。他喝了一半,并未全干。江芸划开一支烟,她搭在两指之间,透过烟雾冷冷地看着杨先南,杨先南心虚,低头吃饭。他坐在傅衍之旁边,并无任何帮衬。这酒一杯一杯,傅衍之要是二十四,她没关系,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年纪,在桌子上被人挤兑成这样都没人管,她再也忍不住。江芸抬起筷子,拍在桌子上。这回酒桌干净了,清静了。她这声,那钢筷拍裂了瓷盘,动静非常之大。江芸拿着酒杯,站起来,绕到傅衍之的身侧,或许是因为这个位置能看到全局,或许也仅仅是因为这里是他的身侧。然后微微地,牵扯他的袖口。她露出笑容,“刘老板豪气,我敬你一杯。”她伸出手,握住了他那半杯白酒。傅衍之看她,江芸的一边的卷发用一排珍珠发卡别在脑后,他能看到她整张侧脸。身上淡淡的男香和桃子烟味儿。现在连香水都要用和他一样的。他按在杯口,把那杯可乐放在她手里,然后抬抬酒杯,饮尽了。江芸微微咬唇,眼底湿濡。换做以前的傅衍之,他们敢吗?一个个狗东西,就知道比谁钱多,比谁够狠,喝多了就吹牛逼,在座的一半都是有老婆的,还玩妞呢?给人灌酒,往死里灌,别人不是父母的孩子,就你舍得?所以她不乐意来。其实谁也不比上他们嘴里骂的傅衍之。她的衍之哥很好。今天还是他生日。江芸随意喝了两口可乐,坐回原位,看到一群莺莺燕燕过来,站起来径直往外走。刘万东还问:“江总不高兴了?”也就他不懂。江芸刚才那动作不就是护着傅衍之么。还招呼女人,人家江总不是女人,能高兴吗?旁边两个姑娘坐下,傅衍之起身,外套搭在手上,出了门。天台只有她一个人,光着两条纤细少rou的小胳膊,搭在栏杆上抽烟。傅衍之把外套裹在她身上。“不高兴了?”他问她,微微带着酒气,看脸也看不出来醉没醉。她心里揪着一样疼。其实江芸知道她爱他也没用上全力,对他有所提防。她知道他打火机的牌子,却从未真的去触及他的真心。她怕她真的去扒他的心,扒开了里面一点都没有她,她会很难过。或者扒开了发现傅衍之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她会陷得更深,陷到没有他活不下去。她想到这里终于想出她的卑劣,到最后为了自保不也没真的尝试去了解过他么,反而到处说是他让人难以捉摸。江芸看惯了他高高在上,却从没想过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连个给他挡酒的都没有。江芸把烟恶狠狠地撵在花盆里,转过身去看他,对上他的眼睛,又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滚下来,支支吾吾地嚎:“我不想他们那样对你!”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她从题海里抬起脑袋,怯怯地问他:“为什么非要逼你去呢?在家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去应酬?哥你不是不想吗?”傅衍之弯腰看她哭,江芸拍开他的手,又拉回来,两只手握着他的手掌,就听到他笑了。“小江芸,替我出头呢?”江芸哭得打嗝,张开手臂,想让他抱抱。傅衍之搂住她,把她捧在怀里,“别哭了,水做的,就知道哭。”她窝在他肩头,搂紧他的脖子,眼泪流在他的衣领里,划过他的骨血,贴到了他的石头心。傅衍之抱着她哄,微微晃着,语气轻柔,“好了。”她还不是真的小孩儿,蹭着傅衍之的侧脸耳后,把口红都抹在他的白衬衫上。发泄完了就掏出小镜子,看到冲得差不多的眼妆,气得把别着的刘海放下来,挡住两个核桃眼。“我开车带你回去。”她拉着他的衣角,往大门口拽,傅衍之被她拽着,让她塞到了副驾驶。他动作慢了些许,但是脸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江芸发动,车一顿,傅衍之下意识捂住了胃。江芸全看到了。“疼了?”江芸解开他的西装,揉着他的腹部,“非得喝么?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注意点?”傅衍之靠着车座,笑意蔓延,“我是嘴馋。他那个酒真的挺好的。”那她白心疼了。傅衍之根本没当回事,全当白喝刘万东两千块的酒,她江芸当真了,心疼地哭到打嗝。江芸的脸阴晴不定,“那你疼着吧,自己打车回去爬回去都行。”傅衍之靠着,握住她的手,往胃那个位置送,又暖又热。“阿芸,你有威信,现在很少吃亏,这样很好。”他轻轻道,“你有资本给别人撑腰了。谢谢你为的是我。”江芸眼角酸涩,靠着他的肩膀,声音很小很小,“你知道我愿意的。”一直都愿意。只要你好好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就会为了你做这些。她很快支起后背,跟他说:“去医院看看。”“嗯。”傅衍之的手放在她大腿上,摩挲着,看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