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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三公子,他……他是活的!是活的!”底下站着禀告的婢女激动不已,话都说不连续了。“活……活的……”孔氏话不成声,眼泪都下来了。她顾不得去看同样是被这个消息给震得流泪的丈夫,已经提着裙子跑出去了,完全没有保持她平时的端庄的夫人形象。当她跑出院子看到自己的次子他媳妇谢妙容一起说说笑笑的走进来,在两人身边簇拥着不知道多少激动哭泣的婢妇时,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可是看得真真的,她的次子果然是活着,果然回来了……萧弘见到母亲后,飞快地跑过去,拉住了他母亲的手,说:“阿母,你的三郎回来了……”孔氏抱住儿子放声大哭,不时念叨:“你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一家人再次团聚,孔氏的上房院内,济济一堂,差不多所有的萧家人都来了,他们纷纷问东问西,要谢妙容和萧弘把他们这一次在龙溪遇到的事情都说给他们听。本来萧弘和谢妙容是在晌午时候到的,但为了回答众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这话就一直说到了傍晚。最后孔氏吩咐下去,大排筵席,为自己的儿子能够活着回家庆祝一番。萧弘说:“要不是十五娘来找我,我不定还回不来呢。这一次多亏了她。”孔氏等人也听萧弘说了中蛊之事,以及谢妙容如何帮着萧弘解蛊的。这会儿在孔氏心里,对谢妙容颇觉愧疚了,她觉得自己先前那么对待媳妇是不对的,不管儿子有没有故意夸大事实,可是这一次是媳妇去了龙溪寻找萧弘,最终把一个活着的儿子找回来了,这是事实。萧弘回到萧府,绝大多数人是高兴的,当然也有少部分人不太高兴,他们巴不得不但萧弘,就是谢妙容也死了不回来才好。众人热热闹闹的吃完晚饭,谢妙容和萧弘被萧咸夫妻留了下来,萧咸说:“有些事情,我们要和你们说一说,这些日子你们不在建康,发生了一些事情。”“哦,是什么事。”萧弘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问。萧咸看一眼谢妙容,才接着说:“其实这事情和你媳妇关联多些。”谢妙容一看公公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她估计恐怕公公即将要说的事情和谢家有关,并且不是什么好事。果然,萧咸接下来缓缓道:“最近这一两个月,朝堂上发生了一些对十五娘的娘家不太好的事情……”谢妙容心都提起来了,一边坐着的萧弘见状不免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萧咸停了停说:“就在媳妇离开建康不过三日,就从豫州传来了噩耗,十五娘,你的十哥,豫州刺史谢节病逝了……”“什么?我十哥他……他……”谢妙容没料到自己的公公会跟自己说出十哥的死讯。她的十哥才不过二十五岁,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年级轻轻的他竟然会病死,她红了眼圈儿问,“怎么会,他的体格一向都很好的,之前也没有听说他生什么病啊?”萧咸:“据闻,谢十郎的病起得急,从得病到病逝不过六七日。”“那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大人公晓得么?”“据说是腹痛的急症,具体是什么病连豫州的名医去看了也诊断不出。”谢妙容伤心得哭了起来。可是面对公婆,她也不能当真嚎啕大哭。十郎谢节是她二叔的儿子,自打小养在她阿父和阿母跟前,她一直把他当成亲兄长看的。谁想到他竟然年纪轻轻就去了。十郎谢节现如今算是谢家年轻一辈里面最出类拔萃的人物,正是因为他,才保住了景朝继续偏安江南,正因为他,谢妙容的父亲谢庄在朝廷里推行自己的政治理想时,身后有他带领的豫州兵支援,才会一帆风顺。谢家因为有他的赫赫战功,这些年来成为了跟王家齐名的顶级门阀。十郎谢节对于谢家来说相当的重要,谢妙容甚至能想到失去了谢节,谢家会遭到多么大的打击。她想起她的阿父,不定他会有多伤心呢。俗话说“祸不单行”,萧咸接着又告诉谢妙容,她的阿父最近遭到睿王一系的排挤,并且睿王不知道从哪里抓到了一个当初刺杀小皇帝的刺客,那个刺客指认鄱阳王府的管家殷茗指使他刺杀小皇帝。殷茗随后被抓起来投进诏狱严刑拷打,尽管他死都没有招认鄱阳王是凶手,可是因为他是鄱阳王府的管家,所以在他死后,底下的朝臣们还是上折子指控鄱阳王必定是幕后指使,他跟小皇帝的死脱不了关系。鄱阳王无法证明自己的青白,当今皇帝采纳了睿王的意见,贬鄱阳王为庶人,将他圈禁起来。皇太后殷舜华被迁往冷宫居住。不但如此,又有官员上折子抨击丞相谢庄跟刺杀先帝的鄱阳王是同伙,认为他参与了刺杀先帝的事情。这样的人不能够再留他在皇帝身边。“那抨击我阿父的官员是谁?”谢妙容愤怒的问。“是新任的御史王鸾。”“是他?果然,这厮又公报私仇了,当年就是他,勾结外人绑架于我,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记着当初我阿姊跟他和离的仇。”萧弘听了就狠狠一拍跟前的茶几说:“这毒蛇,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萧咸瞥他一眼道:“三郎,你不可莽撞,那王鸾背后是谁你应该明白。”萧弘哼一声:“这个人别撞到我手里,否则我要他好看!”萧咸看儿子的样子,就知道萧弘对王鸾已经动了杀心。摇摇头,他继续说:“朝臣中附和王鸾的人极多,于是当今圣上就采信了他们的说法,只不过考虑到谢丞相一直以来对社稷有功,就只是罢了他的官,让他归乡养老。”“归乡养老?要真是这样,恐怕我阿父还得感谢王鸾。”谢妙容听到这里脸上稍稍一松。“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朝中那些墙头草见亲家公被罢官免职,谢家又失去了豫州的控制权,就纷纷上折子指控他贪墨,卖官鬻爵等等。”“真是笑话,我阿父这许多年来一心为国,两袖清风,除了他的俸禄,他从来没有多要过一个钱,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些人难道是瞎的吗?”谢妙容不忿道。“哎,那些人为了投靠睿王,别说做瞎子了,就是让他做狗,做猪,他们也会做。”谢妙容闻言,立即觉得心里一跳,她不敢相信难不成自己的父亲还真被告倒了。接下来,萧咸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他道:“可气得是,当今小皇帝还采信了那些诬赖亲家公的指控,认定亲家公这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