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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专业,但我好歹读了六七年临床,抽血都不会还怎么混?”荣雪失笑:“我血管不是太好找。”“你说你这么瘦,怎么血管还是看不到。”“要不然直接扎手指吧?”邵栖道:“我得多取点样,便于分析。”其实不怪他业务不娴熟,他毕竟不是护理专业,又带了几层防护手套,手指的灵活度和触感直线下降,他认真摸了摸她臂弯处:“我扎了,你忍着点疼!”荣雪笑:“这个算什么疼!”话音刚落,邵栖一针已经扎了进去。还真是有点疼。鲜红的血液很快进入针管里。“好了!”邵栖抽出针头,压了根棉签在扎针的地方。荣雪用手固定,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这种感觉很奇妙,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邵栖的病人。她曾经想就算他做医生,也就是个草菅人命的蒙古大夫。但没想到,几年时间,他已经成长为一个非常专业的准医生。看着邵栖一脸严肃的将试管装好,荣雪知道他也紧张,便开口安慰他:“我觉得你判断得没错,应该就是热伤风,昨天特别热,我对着电扇吹了一宿。”这边的电压不稳定,酒店的空调几乎就是摆设。邵栖点头,也笑着缓解气氛:“你还挺猛的,我都不敢对着吹一宿,怕把脸吹歪了。”荣雪道:“这边实在太热又没空调,我经常这么干,都习惯了。”经常这么干,以前从来没有,为什么这次忽然遇到了。邵栖没去纠结她言语里的自相矛盾,只淡声道:“你好好休息,我把血液样本送去检测。暂时该吃什么药,你应该比我清楚。”荣雪点头:“我知道。”邵栖看了眼她:“我很快回来。”“我没事的,你不用管我。”邵栖眉头皱了皱,他最不喜欢听她说类似的话,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如此,她好像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什么事都不需要他。不被自己喜欢的人需要,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不过看她因为发烧,眼睛都隐隐发红,反诘不满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邵栖出门后,房间里又只剩下荣雪一个人。很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虽然此时的荣雪很平静,但可能是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太无聊,无聊地开始胡思乱想。邵栖说得对,她是有些悲观。尤其是来了非洲之后,她似乎时时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哪怕她本质上也就是个怕死的普通人。但可能是因为生活中无牵无挂,所以总是无所顾忌。可是邵栖来了,她好像就有牵挂了。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紧张。但不管怎么样,谢天谢地她和邵栖仍旧还停留在自己的地盘里,没有上前一步跨进对方的区域。这样的话,如果她真得感染了病毒,真得可能死在这里,那邵栖顶多是难过,并不影响他向前看的步伐,因为她顶多算是一个余情未了的前女友。邵栖很快去而复返。荣雪奇怪:“你不是要去实验室检测么?怎么这么快?”邵栖摇头:“我直接送去了化验室,我怕太紧张,检查的时候出纰漏。那边明天会出结果”荣雪好笑:“你这不太专业啊!”邵栖道:“你没听过医者不自医么?”说完这句话,意识到不太合适,又赶紧转移话题,“你现在感觉好了点吗?”荣雪点头:“我之前吃了退烧药,好像有点用。”邵栖走上前歪头看着她,荣雪不自在地往床内挪了挪:“你别总靠这么近?万一我真感染病毒了呢?”邵栖道:“埃博拉是接触感染,我又没和你接触,你不要那么草木皆兵。”荣雪叹了口气:“你是刚来不久,不知道这病毒到底有多可怕。”“不可怕我们能来么?但我也知道再可怕,也不需要自己吓自己。”他将手中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你先吃点东西。”荣雪也感觉到饿了,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坐在床边,拿起饭盒吃起来。到底没什么胃口,就喝了半碗粥,吃了两片面包了事。邵栖下意识伸手摇收拾,荣雪吓得制止他:“你到底在干什么?这盒子我拿过,可能沾有汗液,这也是传播途径,你注意点行吗?”邵栖不以为然地咕哝道:“要你真感染了,我陪你就是。”“邵栖!”荣雪面色微变,用她嘶哑的嗓子轻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邵栖道:“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但荣雪知道他不是随口,以他骨子里残存的冲动,不见得干不出来。她深呼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现在这边非常缺乏医生,尤其是病毒方面的专家。如果我真得染上病毒,就意味着少了一个专业的医生,你必须更加保护好自己,因为只有保证你自己健康,才能救别人,包括我。”邵栖默了片刻,低声道:“我明白。”他当然知道她说得道理,只是他不忍心看她独自受苦。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自己冲动莽撞,感情用事的时候。荣雪听他语气诚恳,难得有些欣慰,若是从前的那个邵栖,只怕又要跳脚。终究还是成熟了。荣雪道:“你回房吧,明天结果出来之前,不要再来我这里。”邵栖默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这边的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实际上现在全城戒严,想出去也不方便。酒店的网络很糟糕,到了晚上尤其不稳定。邵栖习惯这几日都每天待在隔壁房间,今天探视活动被取消,长夜漫漫,十分难捱,好几次想过去敲门,最后用了十二分的意志力生生打住。而隔壁的荣雪何尝又不是,今天一整天窝在房间,吃得饭都是邵栖放在门口。身体似乎是好转了一些,但还是很难受。她是医生,虽然这症状跟感冒差不多,但其中一丁点的差异,就能让她警觉,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感冒。约莫到了十点时,安静的房间忽然发出一声敲玻璃的脆响,荣雪从床上坐起来,看向窗外,却将楼下站着的唐昊,正举着石子儿砸自己的窗户。她打开窗户,伸出头:“唐连长,有事!”唐昊站在下方,昂头道:“听说你生病了,还好吧?”“我没事,多谢关心。”“那你好好保证,祝你早日康复。”整栋楼都是医疗队的人,两个人这样一上一下,说得也就是很平常的话,不至于让人看热闹。除了邵栖。他当然不是看热闹,而是听到动静后,从窗户里看到了楼下的唐昊。他本来今晚因为少了这几天的例行活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