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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笑着,正要调侃他是不是出现了过敏症状?胡杨直接从山洞外头走进来,颇为好奇:“你俩聊什么呢?说这么久。”“说学校的油印机呢。”何东胜随口应道,“小秋准备多印点儿讲义,发给来上课的学生,这样他们听课也轻松点儿。”“谁说要发给他们了?”余秋毫不犹豫地投反对票,“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珍惜的。现在上小学都要交学费呢。难道我印讲义就不需要成本?一本讲义三毛钱。”胡杨有些迟疑:“那要是没钱买讲义怎么办?”“不会自己抄啊。”余秋端正的颜色,“是他们求学还是我求他们学?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有机会摆在面前不晓得珍惜,那也是自己的责任。”何东胜跟着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学习又不是轻松差事,自己不下定了决心,旁边就是拿棍子跟在后头都没用。”小胡会计算是勉强被两人说服了,抓抓脑袋道:“那也行。要是他们真没钱,我们这边想办法给他们安排打短工的机会吧。”余秋跟何东胜对视一眼,感觉这是个契机,可以趁机在跟县里头谈一谈,多弄点儿工副业。现在杨树湾的蘑菇酱生产还不成规模,仍旧是小作坊模式,其实完全可以发展起来,顺带着生产泡椒木耳之类的,也是在丰富广大人民群众的餐桌。这些想来学习却没钱买讲义的学生,可以通过摘蘑菇采木耳的方式换工,攒到一定的工分换一本讲义,这样也能减轻杨树湾大娘大爹们的劳动负担。一直蹲在地里头摘蘑菇可不是轻省活计。何东胜立刻夸奖余秋:“还是我们小秋厉害,什么都想的妥妥的。”胡杨觉得生产队长对余秋的称呼有点儿奇怪,他以前不都是叫小秋大夫的吗?然而小胡会计还没有来得及深思,看见油印机的余秋就开始给他找事做:“你能不能想办法在上面装上电,让油印过程变成自动化的?”这还真不是余秋矫情,虽然她的确很嫌弃油墨那股汽油味。现在的油印机真的非常不好。没有现成的墨盒,又浓又黑的油墨跟油印机分开摆放,有一个圆柱形的盒子专门盛放油墨。余秋印刷时,需要先从盒子里头搅出油墨放在油墨板上,再利用油墨胶滚上下左右缓缓推动着,使得浓黑的油墨均匀地附着在油墨板上和胶滚上。这个过程很重要,一旦油墨分摊的不均匀,那后面印在纸上的就会变成花脸猫,有个地方漆黑一团,有的地方暗淡的完全看不到。可这还只是第一关。接下来的cao作同样相当考验人。将平均每张需要花费40分钟才能刻写好的蜡纸夹在印刷网上,把需要印刷的白纸夹在下面的夹纸板上。然后硬核cao作就要开始了。余秋得左手捏住油印网,用力往下按后死死压住,然后右手抓起沾满油墨的胶滚置于印刷网上,后向前推动胶滚,完成一页纸的印刷。接着,她得抬起印刷网,将印好的纸张翻到旁边,继续印刷下一张,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这个过程当中,她需要充当人形计数器,算好了已经印了多少张纸。其实这个过程虽然枯燥,余秋也不是不能忍受。作为一个任何时候都可以陷入沉思的医生,这种单调的机械化cao作对她来说还是难得的放松机会,可以让大脑停止思考。可问题的关键是,机械的重复cao作不代表简单啊。推动油墨胶滚的动作可是有讲究的,在哪儿用力和用多大的力道都要考虑清楚,力度得合适而且加力还要持续均匀。胶滚推的速度也要控制好,推得太快力气施加不上去,印出来的字就会太浅,甚至完全看不清楚。可要是胶滚推慢了,力气太大就会导致印出来的字迹过深过重,甚至糊成一团。而且蜡纸在这样的力道下,也容易被扯坏,还得再次刻写。想要自如的使用手动油印机,那就得熟能生巧,经过反复的练习达到印刷良好的成果。可惜余秋对这个过程毫无兴趣,她认为所有需要量化的程序,都应该采取工业化生产。既然需要的力道是固定的,那就由机器来控制好了。人的感觉在敏锐,也比不上机器的精准。胡杨看着余秋推了好几次滚筒,在边上摸着鼻子迟疑:“也不是不可以,理论角度上可行。”余秋立刻做出惊喜的表情,再三再四替田雨感谢小胡会计:“真的?那太好了!这下子田雨可要少遭好多罪。她有好多卷子要印呢。”何东胜站在胡杨背后,微微冲余秋摇头,感觉他的小赤脚医生可真是能够忽悠人干活。胡杨立刻来了精神,拍着胸口跟他们打包票:“等着吧,年底之前,我一定把自动化的复印机给你们弄出来。”余秋真得感慨,难怪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年轻的小伙子在小姑娘面前,表现欲可真是惊人。她大声夸奖胡杨:“我就说我们小胡会计是能人,我就指望着你,赶紧把复印机弄出来,后面我还想印刷医学故事呢。”胡杨好奇:“什么医学故事?”“就是编个小故事,在里头穿插医学知识。”余秋比划给两人看,“这样印成差不多报纸大小,三分钱一张,谁想买的话就直接带走。”干巴巴的医学知识听得人忍不住想睡觉,可要是加上故事,在这个除了样板戏文艺作品可以欣赏的时代,吸引力绝对杠杠的。余秋对自己编故事的能力有信心,主要是医生都是段子手,见多识广,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故事都能被他们撞上。每回都能让他们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要不是顾及病人**,倘若她打这些遭遇发在朋友圈里头,肯定会引来非同行朋友的评论,卧槽,居然还有这种神奇的事,这都什么saocao作啊。何东胜在边上积极出主意:“那要不要画成连环画呀?这样看起来比较清晰明了。”余秋摊手,相当实在:“我只会画医学解剖图谱,保准每个器官都栩栩如生。”真不是jiejie吹的,教科书上的解剖图谱在jiejie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画的实在太失真了。何东胜笑得矜持:“我试试吧,我有的时候会画点儿画。”事实证明,生产队长说话相当含蓄。他下笔如风,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一幅连环画,堪称线条简洁却神形兼具。余秋拍着他的肩膀,啧啧称赞:“可以呀,何队长,想不到你居然深藏不露。”何东胜还端着,颇为谦虚:“哪里哪里,我也没正经学过。”余秋看着他,眉眼含笑,压低声音道:“何队长,我怎么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呀。”哎哟,真是个宝藏男孩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