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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民,前者普通话好被派去了广播站当广播员。后者说自己跟电工父亲学过手艺,立刻进公社当电工。刘主任目光往边上移,落在田雨脸上:“至于田雨,既然在学校当过小老师,那就在杨树湾也当小老师,好好教育社会主义接班人。”田雨又惊又喜,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安排。她结结巴巴道:“我想跟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我要参加农业劳动。”她今天看到连十岁的秀秀都跟着下田插秧,更觉得自己应当好好劳动,不能当米虫,让贫下中农养活自己。余秋差点儿没晕过去,姑娘,你就不怕广大人民群众撕了你吗?你这种行为叫拖大家集体下水啊。没想到知青同志们的觉悟远远超乎余秋想象。胡杨也跟着附和:“我也希望在泥巴地里滚掉骄娇二气。”公社给他安排的工作是杨树湾大队会计,因为老会计眼睛不行了,看不清账簿。其他人跟着七嘴八舌,纷纷表达自己要跟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扎根农村的心。余秋心里头呵呵,年轻人,要么天真要么油滑,年纪轻轻的,一个个能否脚踏实地真诚些呢?不要自己往火坑里头跳,你跟领导假客气,领导会打蛇随棍上的。刘主任往下压压手,笑道:“要参加农业生产方法多的是。每天下班以后,天黑之前,照样可以参加农业生产。我看你们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小合作社,定期帮助孤寡老人跟困难群众解决实际难题嘛。至于你——”他点点胡杨,“想在泥巴里头滚,再简单不过,你们七位男同志,集体编入民兵队伍,训练都不要偷懒。”众人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表示接受。田雨突然间反应过来:“余秋呢?主任,余秋安排去哪里?”难不成是公社卫生院?好是好,就是离杨树湾有点儿远,以后不能跟自己见面了。刘主任微笑:“关于余秋同志,我们有个想法。杨树湾的合作医疗站一直没认真搞起来,以前的赤脚医生刚开始工作,就被铁路招走了。余秋同志既然有这方面的专长,就试试干个赤脚医生吧。”郝建国还没放弃当赤脚医生的梦想,神差鬼使冒了一句:“余秋不想当大夫的。”要不是当着革委会主任的面,田雨真想动手殴打革命同志。谁让他多嘴多舌的?!像余秋这样的,她不当大夫谁能当?“没有的事!”田雨抓着余秋的手,眼神渴求而热切,“你想当的,对不对?”她的目光是如此的热情迫切,跟太阳光似的,刺得余秋躲都没地方躲。余秋喉咙像被什么堵着一样,不得不清清嗓子挤出一句:“我只怕我学得不精,耽误了乡亲们。”“没事。在实践中学习成长。”刘主任点点头,招呼众人,“早点儿休息,明天一早去各自工作岗位报到。”知青们嘴里头喊着乌拉,精神抖擞地往前跑。经过田头水渠的时候,胡杨手上拎着的马灯照亮了蹲着的农民。胡杨看着他手里的竹筒就心慌,说话不由自主地带上抖:“老乡,你干什么呢?”他腿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可他总觉得到现在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不对,就是有血。胡杨抬高手中的马灯,照亮了水田边上的竹篓,那里面赫然放着一块猪血。猪血块显然是新鲜的,甚至有丝丝缕缕的血往外头渗,晚风一吹,血腥味直往知青们鼻孔里头钻。田雨吓得脸色发白,问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尖锐起来:“你在干什么啊?”那人头也不抬,只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抓蚂蟥,田里头蚂蟥太多,大家下田容易被咬到。”胡杨如释重负,立刻大声赞扬他:“你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们要向你学习。”陈媛也认真肯定:“我要写通讯稿表扬你。”那人笑了,露出的牙齿颇为洁白:“不用了,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上了大路,知青们还在讨论抓蚂蟥的农民。大家七嘴八舌,都对他佩服的紧。周卫东小声嘀咕了一句:“说不定他是在抓蚂蟥卖钱呢。你们没听他说,蚂蟥是中药吗?说不定很值钱。”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集聚在余秋脸上,看得新上任的赤脚医生莫名其妙:“我哪儿知道蚂蟥值不值钱。”jiejie是西医,孩子们,jiejie不看中药。她笑着揶揄众人:“怎么?你们打算抓蚂蟥卖?”十几岁的大姑娘小伙子们齐齐变色,毫不犹豫地摇头。算了,挖草药都比抓蚂蟥好。众人赶紧踩着星光向知青点跑。经过大树底下时,余秋听到有人哭。这黑灯瞎火的,呜呜咽咽的哭声听得可真是瘆人的很。大家面面相觑,琢磨着要不要上前一探究竟。黑暗中,又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啦!发洪水淹死猪,谁都不想的。队长不是说了嘛,社员都晓得不是你的责任。”哭泣的人还在伤心:“才五十多斤重啊,要是养到年底的话,肯定能养到起码一百五十斤。我愧对了队里的信任。”田雨听得心酸,小声道:“他肯定很难过。”“没关系的。”安慰他的人又开了口,“再养一头就是了。反正淹死的猪也没浪费,rou都烧给学校娃娃还有公社干部跟知青们吃了。”给知青们吃了。余秋脑海中上前头草泥马奔腾,每一头身上都顶着瘟猪rou三个大字。麻蛋,她竟然吃瘟猪rou了。作者有话要说: 直接让余秋脱产了,不再折腾,尽快发展主线。☆、她也来坐镇几乎是在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余秋的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她跑到路边试图呕吐,却悲伤地发现经过一下午的重体力劳动,腹中早已空空如也。田雨也捂住肚子,脸涨得通红:“我肚子痛。”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毫不犹豫地往知青点冲。屋子里头倒是有马桶呢,可这会儿哪里够用。百般无奈之下,所有人都朝厕所跑。所谓的厕所就是个大化粪池,外面盖着个大草棚,里面挖了个大土坑,旁边支着两块木板。真正个的茅厕。人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扑棱棱飞出一群鸟。胡杨大喊:“麻雀!”看样子是破四害的杀伤力比较大,可怜麻雀都被吓到茅厕里头过夜了。余秋提高手上的马灯,立刻又赶紧放下。妈呀,里头白花花的,全是涌动的蛆。她现在又想吐了。其他知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实在吃不消杨树湾茅厕的威力。郝建国从厕所里头出来时,有气无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