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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我的知己。”这帽子扣得太大了,我们是情敌,不是什么知己。那时候我太年轻,骄傲又霸道,一直这么认为没有什么改变。我恨她,可我忘记了,她并不欠我什么。我没应声,专心低头捏面团。下饺子时,我指着叶榛包得有花边儿的饺子说:“保姆jiejie,我要吃带花边儿,”“姐夫啊,你不知道,叶子以前就这么情儿,包个饺子捏上就行呗,他非包个带花边儿的,专门给月姐吃的。”沈净冲我挤挤眼,“这小朋友太有眼光了,我都快爱上她了。”没等我的白眼翻成,叶mama已经笑盈盈地开口:“小净也太有眼光了。果果这孩子是小榛同学的meimei,又漂亮又懂事,还是学医的,家也是住本市的。等下你们交换个电话号码,都是年轻人,没事一起出来看个电影,喝个茶什么的”叶榛有些不解,开玩笑似的说:“妈,听你这口气,怎么要把你亲儿子的女朋友拐给你干儿子啊,也太偏心了吧'”卓月和沈净愕住了,眼神游离在我们中间。是的,太快了,在他们看来,叶榛闪恋的几率微乎其微。叶mama双手拢在身前,优雅得体,表情却是严肃认真的:“小榛,你要做得像个男人,果果这样的姑娘,你不能耽误她。你说你在外面锻炼三年就回来。你爸爸对别人向来说到做到,谁说起他都翘起大拇指。可是他给我的那些保证,有哪些是做到的?妈已经认了,你要去危险的地方就去,反正我也拦不住,不过,你不能耽误人家姑娘。果果是个好孩子子,如果小净能喜欢她,我愿意全力支持小净追果果。”沈净“噌噌”往后退两步,惊恐地藏到卓月身后,脸上写满了:不关我的事,早知道是哥们儿你的姑娘.老丢爷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想啊。没有人说话,他们母子之间的战争,谁插不上什么嘴叶榛满手的面粉也不冼了,下颉梳柄的线条绷得紧紧的,喉咙里咕哝两下,哀求似的“妈,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小榛,你别当妈是傻的,你跟果果没那么深的爱情。起码你对她没有。你要是觉得亏欠果果,这个容易,我舍替她介绍个让她满意的男孩子。”不,阿姨,这根本不容易,我要叶榛,其他的男孩子再好都不是他。可叶mama说得对,他对我没那么深的爱情,他还没爱上我。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在一起我已经觉得很快乐了。杏子说过,你快乐是因为你满足。我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我说:“阿姨,我愿意等他。”“怎么证明?”叶mama突然问,“他一直不在你身边,你慢慢就会失望的,失望多了情人就成了冤家。最后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就算你能走到最后,那小榛呢?”我抬起头看叶榛,他正好也回头看我。真好看的一张脸,干净斯文朝气蓬勃,总像个大孩子那样笑。我怕我再也看不见他的笑脸,怕他放弃我。在她的母亲面前,理所应当的,以不耽误我的名义,放弃我。而后无牵无挂地去实现他的理想,未来的蓝图里,没有我,也没有累赘。我想不出他不放弃我的理由。是的,他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应该感激。有一瞬间,我觉得叶榛已经在心里判了我的死刑,我的右手在发抖,我用左手握住它。我甚至开始想象以后的生括,像个没儿没女没钱没寄托的老年人那样,想着无望的未来,内心绝望苦闷。屋子里很静,保姆在厨房里下饺子,开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外面有蝉鸣,浓郁的树影落在叶榛的肩上,厚厚的,像暗暗的雪,能把他压垮似的。最后叶榛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坚定而有力的“果果,我妈说得那些,你也觉得对吗?”卓月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她也认定了这没有根基的恋情的结局”可是,我得自私一回了。”他背着光,真是好走气,蝉鸣,绿树,趴在窗户上伸着舌头的两只大相,美丽得冒泡的夏天。我看着他,看着他紧紧揽住我的腰,扬起让百花失色的笑颜。“我没来得及买戒指,也来不及准备玫瑰,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沈净,下巴都快掉了可这怎么回事?这也太快了完了,叶榛傻了,可他难得这么傻,对我百利而无一害的傻。机会就像那流星,转瞬即逝。“你别后悔”我激动地全身发抖,“我真愿意了啊你可别后悔我真……”没说完我就哽住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说愿意,快点说,都看着呢。”叶榛扯了扯我的脸。“我愿意。”他立刻露出小白牙,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而后把我扯进怀里,环住腰,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一众人。那一舍儿我的脑子里都是浆糊,众人的脑子里也都是浆糊,只有叶mama如那拈花一笑的佛,好似万丈红尘都在她的一抬眼间。生活永远都比来得要精彩,悲欢离台旦夕祸福。后来很久以后,久到我与叶榛离婚重新生括,我依旧记得他跟我求婚那丢有多么美的天气。世界万物生机勃勃美好如初,连蚊子叮的包都变得可爱,每张脸都笑容可亲,天是蔚蓝的,湖水是碧绿的,我是幸福的。是的,那天后我们很快结婚了,不过半年多,又很快离婚。誓言什么的,都是浮云。不过它并不可笑,因为说出永不离弃的话时,我们都是真诚的。与叶榛有关的日子,依日是我最美的回忆,每天翻出来想一遍,都是新鲜的,甜蜜的我不舍得忘记的。而且我会一直爱他,直到我不再爱他的那一天。我很久不做梦了,我又梦见了叶榛,他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跟以前一样帅气的男孩子,梦里他对我笑,柔韧修长的身体紧接着我,很温暖。我说,叶榛,我冷,你再抱紧一点吧。他说,好。我说,叶榛,我好难受。叶榛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些。这便就是梦境的全部。醒来后我躺在屋顶上,我还活着,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身上盖着个湿哒哒的毯子,我的同班同学陶冰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天已经黑了,没有人说话,枯坐着。陶冰眼泪汪汪的,很是狼狈:“你终于醒了啊,你吓死我了”我伸了个懒腰:“睡醒了才有力气干活啊”陶冰脸上的担心有一瞬间的崩塌,我忍不住笑了,推她一下:“别摆着一副死人脸了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个死鱼脸鼻祖棍蛋夏文麒。走,我们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有两个人在发烧,已经喂过药了。那个被砸伤的大姐已经没了,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也没有抗生素消炎药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