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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听起来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可是她为什么怕他怕的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五点半溜出门,然后晚上十二点多再回来?明明是自己的家,晚上都不敢开大灯生怕对面发现家里有人。这样躲了四天之后,孔安槐终于很悲伤的发现,如果想要从这种做贼心虚的怪圈中走出来,她必须要找个人谈恋爱了。找一个家世学历相当的,待人彬彬有礼的,不会像喻润这样把她逼成过街老鼠的男人。然而,在她找到这个男人之前,她家的门就在半夜三更被敲响了,门外站着的,是几天未见的喻润。穿着宽松纯棉的T恤五分裤,打着哈欠,手里拎着一个枕头。这个造型实在太超出常理,所以孔安槐打开门后就处在愣神的状态。喻润很轻易的就迈着大长腿直接穿过门和孔安槐的缝隙长驱直入。“我失眠。”他很有礼貌的阐述来意,“借你家沙发用一下。”孔安槐沉默的关上门,看着喻润一脸理所当然的把枕头放到沙发上,然后开口:“给我一条毯子。”孔安槐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半夜一点半。继续沉默的去卧室拿了毯子,递给喻润。喻润接过毯子,直直的躺下去盖好,在枕头上面磨了磨脑袋,很含糊的说了一句:“谢谢,晚安。”……他真的是来借沙发的。看起来也真的是很困,嗓子都是哑的。孔安槐杵在原地抠了一会指甲,确认喻润没那么快睡着之后轻轻的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你热杯牛奶?”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的喻润睁眼,在客厅朦朦胧胧的小夜灯光亮里定定的看着孔安槐。看到孔安槐就快要落荒而逃的时候,终于点点头。热牛奶和烧开水,估计是孔安槐最擅长的两样厨艺,热得很快,递给喻润的时候温度正好。喻润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又躺回沙发。孔安槐蹲在一旁看到他的右手手指微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要不要冰块?”喻润再一次睁开眼。孔安槐为了看他的手靠近了一点,他一睁眼就能看到孔安槐侧脸。没化妆,白的发光。白天做好造型的短发现在看起来乱蓬蓬的倒是有了些孩子气。他忍住想要伸手过去抚摸的欲|望,摇了摇头。“睡吧,再折腾下去我怕我想要的就是你了。”说完之后也不管孔安槐的脸红成什么样子,翻了个身就闭上眼。只剩下差点被逗得原地爆炸的孔安槐,在原地又蹲了一会,才踩着拖鞋踢踢踏踏的跑回床上,然后就是掀被子打滚的声音。喻润嘴角扬起一抹笑。躲他躲了四天,这丫头是有点欠收拾。☆、第三十章孔安槐家里是一居室,当初装修的时候为了方便把所有的隔断都打通了,连厕所都只是用了一块遮了上面露下面的帘布。所以她现在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到睡在客厅的喻润。因为刚才喻润那句似真似假的威胁她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悄悄的把手机弄成静音再把之前定的五点闹钟取消。她记得喻润曾经有一条报平安的短信里说过,他到一个新地方睡不着觉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亮光,于是又偷偷摸摸赤着脚跑去客厅把小夜灯关了,在一片黑漆漆中踮着脚摸回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黑暗中,有两个呼吸声。在床上躺平后的孔安槐终于从愣神状态平静下来,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做了什么。她大半夜的把喻润放了进来,并且睡在了她的沙发上。自己还主动跑去客厅关了灯。现在漆黑一片孤男寡女她卧室没有门。而且,就在半个多月前,她还趾高气扬的对他说,她不会让他追。她在黑暗中突然有了一种恼羞成怒想要闷死喻润然后她再自杀的冲动。连听到两人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都觉得好尴尬,孔安槐索性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喻润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叹了口气。“你一个晚上屏住气会把自己憋死的。”喻润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沙哑。孔安槐咬唇。“喻泽怕黑,家里装了一堆夜光的东西,太亮了睡不着才找的你。”喻润又翻了个身,声音有些含糊,“睡吧。”孔安槐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在阿泽家住了那么久怎么今天才发现阿泽家里太亮,比如他怎么知道她回H市了,比如他手伤是不是复发了……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拿被子遮住自己已经红透了的脸,闭上眼睛。连着几天早出晚归做贼心虚的生活突然有了松口气的感觉,以为自己这么紧张绝对不会睡着的孔安槐居然很快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喻润在客厅里的呼吸也渐渐平稳,突然就感觉到了平静,接近静谧圆满的平静。***孔安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钟,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坐起来看客厅沙发上的喻润。他还在睡。很奇怪,平时动不动皱眉头的一个人,睡觉的样子居然很乖巧,一个晚上一动不动的侧身躺着,连盖在身上的毯子都没怎么移动过。孔安槐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把家里漏出光亮的窗帘重新拉好,然后拿走书桌上的笔记本,缩回床上给小幺发了条今天会晚些到公司的微信。担心打字的声音会吵醒喻润,孔安槐打开笔记本也只能浏览网页,虽然有些无聊,但是嘴角却莫名的上扬。她刚才,经过喻润身边的时候,听到他很轻的呼吸声,睡得很熟。她也偶尔会失眠,知道这样难得的睡眠有多么来之不易。***喻润确实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愣了愣,然后回忆起自己昨天晚上失眠烦躁的不行直接过来敲开了孔安槐的门。她还真的就这样放任他在她家睡了一个晚上。而他,居然真的在她家沙发上睡着了,这几个月难得的一夜无梦。四周很黑,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完全没让光线渗进来,喻润心底一片柔软,他只在几年前短信里提过一次自己睡觉怕亮光,孔安槐却记得。昨晚她偷偷摸摸的跑过来关小夜灯的时候,独立了那么多年的喻润突然觉得鼻酸,除了孔安槐,这个世界上没人记得他失眠的时候怕光,哪怕是那个和他相差几分钟出世的胞姐喻泽,也早就忘记他有这样的习惯。他已经对这样被忽视的生活习以为常,所以对孔安槐这样的意外更加珍惜。坐起身,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