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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得考虑一下进项的事情,不然就凭县令那点钱,够干什么的,裴寓衡又不是一个会克扣百姓的主。且看他酷吏出身,吓得不还是那些当官的,他所过之地,哪个百姓不拍手叫好,这人啊,骨头硬,嘴也硬。溜溜达达转悠一圈,宣玥宁就发现,此地的胡商比起越州来说还要少上一半。不光此州,就是咸满县都是一样,而且咸满县更加严重,胡商的铺子是少之又少,细细一打听才知道,咸满县的胡商少,一部分是因为百姓们购买力弱,他们跋山涉水得过来了,没人买的起,另一部分就是咸满县战乱多,稍不留神就会把命葬在这里。然而能够来到咸满县的胡商,倒是赚得风生水起。观察了几日,又在胡商铺子里花了不少钱,终是从伙计嘴里打听出来原因了。是因为大宛国,大宛国与大洛临近,他们以商为生,为人大多豪爽多金,同那些经常来犯的敌人不同,是大洛的友好番邦。他们的族人有不少都留在了大洛,成为胡商之一,而且最有趣的是,他们生活在草原上,独独偏爱经商,用他们的话来说,有什么东西是比一买一卖更刺激的。因为这,在见识了大洛的繁华稳定之后,就连他们的君主都蠢蠢欲动想来大洛,君主都如此作态了,何况族人,而他们这一族,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裴翠绿眸。库狄蔚文不就是绿眸,那一瞬间,宣玥宁心里想把其从越州拉到咸满县的心,可谓是要控制不住了。咸满县可不就位于大洛和大宛的一个交接处,要不是这里有战乱,她都能想象到往来胡商交易的繁华。之后她日日游走在咸满县各处,只要是胡商开的店,她都得进去晃悠一圈,而裴寓衡在同王虎全然商量好后,也开始了四处拜访,第一站就是驻扎在咸满县附近的军队。无人可知裴寓衡已经到了咸满县,林州长还等着裴寓衡再次拜会却再也没等到人,人都不在,他更不可能给裴寓衡面子,大张旗鼓宣扬。裴寓衡就在咸满县人的眼皮子底下暗自部署,像他这种容貌气度出众的郎君,你说咸满县的人眼睛再瞎也不会注意不到,可偏偏他身边还有一个男装打扮的宣玥宁。自称七郎,来这就是为了经商赚钱,再看她嘴里打听的也都是经商那点事,人们感叹一句好好的郎君为何不去科考,反而行商,也就罢了,愣是把裴寓衡遮掩了起来。被咸满县不报期望的县令迟迟不来,已是让咸满县的百姓躁动了起来。“这个县令该不会嫌弃咱们这,不来了吧?”“朝廷命官,哪敢不来,我看是故意在路上磨蹭了吧,你看之前那个县令,跑得比兔子都快。”“也不知道咱们这什么时候能来个一直在这的县令,你们听说没,蔺主簿的儿子昨日从乡下又捉了个孩子进去,今儿早上断了气被扔出来了。”“造孽啊!”“嘘,别说了,来了来了。”客栈一楼,除了裴寓衡不在,宣夫人正带着三个小的吃饭。宣玥宁跑了几日,腿都要断了,正跟宣夫人撒娇,“阿娘,你一会儿给揉揉,好不好?”本来这话没什么问题,差就差在客栈里的人都禁了声,反倒将她这话给衬托得无比清晰。两个孩子偷偷看了一眼她,纷纷捂着嘴偷乐,她一敲碗沿,“不许笑,笑什么笑!”那本就是要来这的蔺主簿之子,顺耳朵就把这两句话给听了个全乎,身子顿时软了一半,再扭头瞧见宣玥宁的相貌和她身边的两个孩子,那是另外半边身子也软了。当下一合折扇,带着身后的小厮进了客栈,直奔宣玥宁而去,眼珠子在宣玥宁和裴璟骥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定在了宣玥宁脸上,“不知这位郎君,可是新来咸满县的七郎?”见他们进来,之前说闲话的百姓纷纷流露出不忍的神色,宣玥宁和宣夫人交换了一个神色,宣夫人当即就要带着两个孩子上楼去。“哎,别走啊这位夫人,我观这两个孩子宠辱不惊,日后必得有大出息。”他眼睛黏在裴璟骥的脸上,分外不舍,身后小厮呈半包围状,逼了过来。所幸他们下楼为了方便就坐在了楼梯口,此时面前是他们一帮人,身后就是楼梯。“阿娘,你们先上去,放心,只拖一会儿,”说完,宣玥宁站起身将他们护在身后,听到楼梯响了,她才又扬声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在咸满县已经这般出名了,不过倒是郎君又是哪位?”她何尝不知道面前之人是谁,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三留出时间来。有她留在下面,那蔺主簿的儿子虽然可惜裴璟骥就这么走了,倒也没为难,折扇抵着自己下巴,将宣玥宁从头看到脚,语气出奇的温柔,“哎呦,怪我,忘做介绍了,我字济安,姓蔺,七郎唤我字就好。”宣玥宁抱拳,“原来是蔺郎,敢问找我有何要事?”蔺济安用扇子遮脸,上前一步就要牵宣玥宁的手,被她灵巧一躲,碰了个空,“七郎何须见外,我当真是与七郎一见如故,听说咸满县来了七郎这么个钟灵敏秀之人,我早就想同你认识一番了。”“七郎,你莫要听他胡说,小心此人啊!”客栈此时跑出了大半人,还有少数人留在这里,见蔺济安如此做派忍不住出声提醒,被蔺济安身后的小厮抓住衣领给扔了出去,顿时只剩宣玥宁自己在此。可能是知道裴寓衡正想一次性将他们一网打尽,事真瘫到自己头上,宣玥宁反而不怕了,还饶有兴致看了几眼蔺济安。跟想象中肥头大耳一身铜钱气不同,蔺济安一袭白衣,手握折扇,身形单薄,分明是个读书明智的公子哥,若不知道他的底细,还真得被他这外貌骗了去。宣玥宁本就是女儿身,冷着一张脸时,那柔弱的阴气升起,偏她怕脏穿了身黑色胡服,头上用红绸系着。此时一根发带垂在耳畔,衬得那小巧玲珑的耳晶莹剔透,让蔺济安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亮了几分,在扇子后他舔了舔自己的犬牙,甚至呼吸都粗重了。与往日火急火燎不同,此次极有耐心的诱惑着:“听说七郎是为了家里来咸满县经商?巧了不是,我父亲乃是县衙的蔺主簿,七郎,想要什么地方的铺子,只要我求求我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