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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衡亦不在乎他和郑八郎的身份之差。州长自是知晓赵家给裴寓衡要来了拔解终选的名额,此时见两人表现,暗自点头,向来严肃的脸上都有了笑意。这让那些躲裴寓衡不及的才子们悔恨不已,早知道刚才就不同裴寓衡那般生疏了。同时也如州长一般发出感叹,“不愧是郑八郎。”谁人不知郑家八郎风光霁月,是个真正的君子,不是那些才子们奋力表现出的君子之态,而是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位正人君子。他的身上除了飞票,永远带着铜板,见到流浪乞丐必会赠与,若是遇见不平之事,定会出手相助,他曾在长安城救下过被纨绔调戏的小娘子,也曾借游历之行,到那贫穷县城尽自己绵薄之力。这哪里是君子,更像是圣人啊!他不像是郑家大族培养出的继承人,更像是大儒最疼爱的弟子,带着一身书生气闯荡人世间。在众人皆羞愧之际,唯有身后宣玥宁看向郑梓睿的目光复杂不已,在郑家所有人中,唯独他,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会因为君子之道,而承担起兄长的责任,对她敦敦教导,外出游历后用心给她挑选礼物带回来,在知道她和郑亦雪争宠时教导自己。可就是这样一个被认为光明磊落的兄长,也会为了郑亦雪,而处处打压她。在他的心中,自己永远比不上乖巧听话,处事圆滑的郑亦雪。她懂,毕竟两人一起长大,他在她身上花的心思超过自己太多了,她就是他可爱的阿妹,自己不过是被随意发现丢失的——族人。可也就是因为他对她好过,她才更加嫉妒郑亦雪啊,嫉妒的快要发狂了呢。她才是他的亲阿妹啊。可惜,她神色冷了下来,真是永远也忘不了,在她快要身亡之际,请求萧子昂帮她找他时,他亲口传回来的话。“让她不要闹了,都已经嫁为人妇,也该懂事了,等此事了,我再去瞧她。”此事了?不过是去参加郑亦雪的生辰礼啊,还真是大事。再次见到他,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呢,毕竟是比之冷清冷血的母亲和对她视而不见的父亲,他才是付出真心喜爱过的阿兄。真是,为什么眼前有些模糊呢。她抬起手,用衣袖蹭过眼睛,这个阿兄啊,她不要了,送给郑亦雪好了!红着眼眶的小厮将裴寓衡扶起坐好,在与其目光相对那一瞬,浑身一个激灵。她好像忘记了,裴寓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怎么会不记得郑梓睿的长相。只怕,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容貌和其相似。“我渴了。”“啊?哦哦哦,我这就给你倒。”此时裴寓衡已经缓过些许,喝完水后便对其说,“你就在此处等着我,不必跟来。”果然,他话音刚落,州长就让在场得每位学子,即兴作诗一首。树林里陆续钻出好些衙役,他们搬着长条桌子,不一会儿就在长亭四周摆了一圈,并为每位学子发放白纸。当先冲到桌前占据一席之地的学子,刚想提笔作诗,便让州长制止了,随即有小厮为那八位发放木牌,并进行记录,作诗的八位学子,写诗完毕后,不能落上自己名字,只能按照木牌上的符号而画。木牌上的符号各不相同,只有州长知晓对应的是哪位学子。有那胸有成竹的,就提前上去写,有那没准备好的,就排在后面慢慢想,有衙役守着,其他人也不敢探头瞧他们写的什么,而他们写完的诗,均被打乱放在了一起。八人一起作诗,很快山顶上百余位学子都提诗一首,唯剩裴寓衡、郑梓睿及迟迟不敢上去的赵晥晨三人未作诗。郑梓睿摆出请的手势,裴寓衡抬步跟上,回头一看,赵晥晨还待在原地不敢过去,就说道:“还不过来?”赵晥晨腿都软了,和裴郎、郑八郎一起作诗,他怕不是想被比到尘埃里去。宣玥宁在其身后推他,对他道:“赶紧去,不然等他们两个作完诗,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独自作吗?”这更害怕了……瑟瑟发抖的赵晥晨站在两人中间,欲哭无泪,头也不敢抬的奋笔疾书,写完后立马溜回了宣玥宁的身边。而裴寓衡和郑梓睿几乎是同时落笔,又同时收笔。待将两人的诗打乱收好,便是鉴赏。众人吵吵嚷嚷,一会儿,“快看这首,真是读者落泪。”,一会儿又有人道:“还是这首更受一筹。”立马又有人道:“平淡中见温情,当有一席之地。”……宣玥宁累的眼睛都疼了,才从人群中找到自己那位沾沾自喜的草包堂兄,裴寓衡人都在此,他竟还敢用他的诗?最终其他诗作都排了好名次,唯独这三首,经过激烈争吵也未能定出第一,便递到州长手中请他做出名次。州长喜呵呵接过三首诗,郑梓睿为避嫌并未过去,而是走到裴寓衡身旁同他说起话来。裴寓衡为表尊敬,从石头上站起,不动声色将宣玥宁挡在身后。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州长将三首诗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眉头死锁也没发布名次,最后竟然让小厮找出木牌符号,怒而问道:“的作者宣君博和的作者裴寓衡出来!”第37章第三十七章谋事在人黄州长平日里就是一副严肃寡言的样子,那满腔的怒火,只有近处的几个才子和小厮感受到了。远处的才子不知情,还以为这两首诗拔得头筹,纷纷替惋惜起来,同时疑惑起这位宣君博是何许人也。裴寓衡他们刚刚才听长安才子介绍过一遍,据说在长安也是位出众的郎君,只可惜父亲获罪。但这宣君博可真是藏的够深的,一直在文会中不显山不露水的,拔解终选他倒是拿出真本事了。因这三首诗不相上下,他们反而恭喜起这位可以被黄州长记住的郎君。至于裴寓衡……他们刚疏远了他,此时还落不下脸面凑上去。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