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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就卖完收工了。袁飞飞在院子里,一边给自己扇了风,一边把头上的方巾解下。“哎呦可热死了。”袁飞飞跑到水缸边,舀了水,给自己洗了洗脸,然后到树荫底下纳凉。院子那棵袁飞飞叫不出名字的老树,每到一年春日的时候,便会开始抽新枝,到了夏天,树叶茂盛,坐在下面十分凉快。袁飞飞这里的第一个夏天,就拉着张平在树下面磨了两个石垫子,为了将石头抛平了,张平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现在躺在上面,也是舒服得很。张平去泡了壶茶,拿到树下,坐到袁飞飞身旁。袁飞飞躺着,张平坐着,她看不到张平的表情,只能看见张平宽阔的后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张平的背脊上,一点一点的,袁飞飞看得有些怔忪。张平转过头,刚好与袁飞飞四目相对,张平抿抿嘴,将茶壶放到一边,把袁飞飞拉起来坐着。袁飞飞一眼张平的表情就知道,又来了。还没等张平抬手,袁飞飞就先一步把他的手掌按下去。“老爷,又要搬出去住?”张平面容沉稳,点点头。袁飞飞面无表情,道:“老爷,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养胖了。”张平一愣,上下看了看袁飞飞,摇摇头。袁飞飞是远远称不上胖的,这几年来,她长高了不少,如今站在张平的身边,也快到他胸口的位置了,可不管张平怎么喂她,她就是长不胖。夏天里光着脚丫子满地跑的时候,她小脚一翘,上面的筋脉看得一清二楚。袁飞飞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又一本正经道:“老爷,你也没胖。”张平:“……”袁飞飞往后一坐,道:“对吧,没必要。”袁飞飞说完就往后一躺,闭眼睛装死。这不是张平第一次同袁飞飞说起这件事,所以袁飞飞早就应对自如了。其实,一直以来,她同张平一起住,完全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管是她,还是张平,都视作平常,直到不久前,马婆子来到家中。这个马婆子是崎水城南街上,最有名的媒婆,说过的亲数不胜数,那日她找上门的时候,还是一大清早。袁飞飞睡得热火朝天,张平为马婆子开了门。马婆子一见张平就喜笑颜开。张平也认得她,把她请进屋里,那时袁飞飞埋在被子里蒙头大睡,马婆子并没有注意到。她一心同张平套亲近。马婆子是来给张平牵线的。“张铁匠,你可是了不得哟。”马婆子一脸笑意,自上往下将张平看了遍,“那日你在街上一过,刘家的寡妇眼睛都直了。”马婆在媒妁行当里浸染多年,年纪虽然大了,可眼睛里总是透着一股yin光。张平口不能言,捡起一旁的纸,要在上面写着什么。麻婆拦住他,道:“张铁匠,咱婆子不识字,你也不用麻烦了,过几天婆子挑个日子,让你们两个见上一见,可好。”张平笔直地坐着,说不出,也写不了,最后他只得起身。马婆子一脸疑惑间,他到床上,把被子拉开点,露出袁飞飞的小脸。袁飞飞觉得脸上一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老爷?”这床上突然爬起来个活人,马婆子吓得差点没坐地上去。而后她定睛一眼,眼神里便透出几丝奇怪的神色来。张平冲半睡半醒的袁飞飞比划了几个手势,袁飞飞歪过头,看到马婆子,迷糊道:“他说多谢。”马婆子又笑了,道:“那张铁匠,咱们可这么说定了。”张平连忙拉住袁飞飞胳膊,袁飞飞还处于混沌状态,被张平一抓可算清醒了点,把下半句补全了。“——但是不必了。”马婆一张脸也不见僵,依旧笑得开怀,她看着张平,语气轻飘道:“别看刘氏是个寡妇,那模样可是一等一的好,而且家里还有些产业,定不会辱没了你。”张平还想“说”些什么,可袁飞飞脖子一软,又睡了过去,张平不想再把她弄醒,只得作罢。马婆子告辞,张平将之送至门口。临别之际,马婆子有意无意道:“张铁匠,那房里的小姑娘,年岁瞧着也不小了吧……”张平一顿,看着马婆子。马婆子摸了摸头上的插花,随口道:“这个年纪,也该注意一下了,婆子我倒是无所谓,可若要这左邻右舍的知道了,难免会有嚼舌根子的。”马婆子斜眼看了张平一眼,又道:“那刘寡妇虽然死了相公,可人到底是个本分人家,人家托婆子来寻你,也是颇有诚意的。要我婆子说呀,张铁匠把自个儿铺子打理的不错,但说到底……”马婆子说一半,留一半,只有眼神若有若无地瞄了张平紧闭的嘴唇上,最后轻飘飘地叹了一气。“婆子改日再登门。”说罢,便离开了。张平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门外通往大街的青石路,面色铁青。半响,屋里传来袁飞飞起床的声音,张平回神进屋,那破旧的门框上,已经握出了深深的掌痕。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九章那天,袁飞飞很快发现了张平有些不对劲。因为袁飞飞犯懒,每次起床的时候都磨磨蹭蹭,之前张平遇到这样的情况,会直接伸手帮她把衣裳披好,可那天袁飞飞闭着眼睛坐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张平有动静。“……唔?”袁飞飞被一阵风给吹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张平站在她面前,眉头轻蹙地看着她。“老爷?”张平好似猛地回过神一般,左右看了看。袁飞飞打了个哈欠,道:“老爷,大清早上喝醉了?”张平摇头。袁飞飞赖声赖气道:“衣裳——”张平把搭在凳子上的衣裳拾起,来到床边。袁飞飞自然而然地张开手臂,张平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帮她穿好,而是把衣裳放到她面前,自己又退了回去。?袁飞飞对着面前的衣裳眨眨眼,抬头道:“老爷提个醒。”张平微微诧异。袁飞飞又道:“提个醒我哪又惹到你了,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张平深吸一口气,摇头。袁飞飞也不多话,自己把衣裳穿好,又把被子叠了,然后跳下床。张平坐在桌边,门没有关,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院子,好似在思索什么。袁飞飞走到他身边,轻声叫他。“老爷?”张平看向她,袁飞飞总觉得,今日那双平淡无奇的眼睛,好似同往常有些不同。袁飞飞脑中转得飞快。做错事了?哪做错了……袁飞飞把近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过了一遍。“老爷,你是不是怪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