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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mama,便问了句好,命青釉给她们搬两个凳子。两位mama没敢坐,而是跪下去给颜彦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说是奉她们主子的命来答谢颜彦,还说她们主子现在不方便,等孩子过了满月再亲自登门道谢。说完,陆含的奶娘双手举起一份礼单,青釉接过来送到颜彦手里,颜彦打开一看,居然有一对梅瓶,还有两幅字画,此外还有一对玉盘,一套首饰,几样漆器。这份礼不薄,不过却不是以陆家的名义送的,是以陆含的名义送的,这也就难怪陆含会把她奶娘打发来了。只是颜彦不明白的是,两个月前她和陆含在陆家门口碰上那一回陆含还对她满脸的不屑和嘲讽,这次的变脸和示好仅仅是因为颜彦替她下跪向神明求情?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种事情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老一辈的人病急乱投医,陆含那么高傲的人会相信?想不通的颜彦暂时放下了这个疑问,命人用上等封打发了这两个婆子,随后命人把吴家送的东西拿进来。这是一对大肚细口双耳梅瓶,不是颜彦送给陆含的那对,但也是官窑出的,颜彦从瓶底的“官”字判断,应该是晚唐时期的定窑出品,胎薄轻巧、质地细洁,整体呈纯白色,釉面滋润,白中泛了点青,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上品。马氏自然也是个识货的,吸了一口气,“这是陆含送你的?”颜彦淡淡一笑,“是,她成亲时我把祖母那对八方梅瓶送她了,这次算是回送吧。”“方才那妇人说的是谢礼,彦儿,你到底帮了陆含什么忙?”马氏追问道。方才那两个婆子态度恭敬,陆含的谢礼又这么贵重,马氏绝不相信颜彦那两句轻描淡写的解释。“真没什么大事。”颜彦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那两幅字画,倒是也把那天陆含难产的情形学了一遍,“我就是跪在注生娘娘那替她求了个情,婶子也知道,这种事情也是赶巧二字,是那位女医手艺高超,哪能是我的功劳?”说完,颜彦的注意力被两幅字画吸引了,画也是吴道子的,字是晚唐书法家裴休的,这位裴休就是本地人士,据说这边有不少寺庙请他题字,因而他的字倒不难寻,颜彦手里就有两幅。------------第二百四十五章、崩溃了看到这份谢礼,颜彦猜想多半是吴哲见她那天盯着供桌打量,以为她看上了那几样东西,因而今日特地打发人送来,只是陆含为什么会答应颜彦就想不明白了。还有,这几样谢礼是吴哲出的还是陆含出的颜彦也不得而知。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礼物让马氏退缩了。原来,马氏看到这份礼物,误以为是颜彦又对陆含做了什么把陆含拉拢过去了,而陆含是陆鸣的胞妹,如今又成了护国公的世子夫人,不仅在吴家说话有分量,在娘家说话也有分量。而之前陆含虽说就和颜彦交好,但颜彦退亲后,陆含和她几乎断了来往,就连颜彦成亲,陆含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可这次颜彦搬家,陆含送了一份贺礼不说,转天颜彦又去送了催生礼和下奶礼,这才几天,陆含又打发人送来了什么答谢礼,因此,马氏绝不相信事情像颜彦说的这么简单。换句话说,颜彦是故意向陆含施了什么恩挽回了陆含的交情,保不齐还就是冲颜彧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孤立颜彧。这种情形下,马氏担心自己再说什么兴许会起到反作用,如今的颜彦被嫉妒和愤怒蒙蔽了双眼,什么姐妹情、叔侄情只怕都不好使了。因此,为今之计只能由着她再蹦跶些时日,让颜彧低调些,避着些她的锋芒,只要颜彧牢牢地把陆鸣的心抓住了,自然就能在陆家坐稳自己的位置,到那时,还怕一个什么庶出的长兄长嫂?这么一想,马氏坐不住了,颇有些后悔自己没沉住气,白白让一个小辈看轻了。不过联想到颜彦的本事,马氏也不敢和颜彦撕破脸,更不敢和颜彦交恶,为此,她笑了笑,“还是我们彦儿热心,从小就知道照顾这些弟弟meimei的,没想到去了婆家,也还是这么会做人,连嫁出去的小姑子都和你交好。好了,看你这样,婶子也放心了,想必有吴家再帮着你说合说合,那些世家多半也不敢再作怪说点别的什么。”颜彦知道马氏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因而也不揭破她,不过对方这句“也还是会这么做人”让颜彦很是有几分不喜,“婶子错了,我不是会做人,我一向是以诚待人,想用真心去换真心,可惜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真心没换来却换来了一片假意,对这种人,我只能是敬而远之了,婶子你说是不是?”这话的指向太明显了,马氏不能再含糊下去,于是,她又重新坐了下来,“彦儿,婶子再跟你说一遍,彧儿的亲事真的和你之前被退亲一事毫无关联,要说错,也是我错,是我做母亲的私心,想着陆鸣的条件的确是无可挑剔的,想着彧儿嫁进去还有你帮衬,而她也能关照你一二,这么着权衡再三我才答应这门亲事的。可你这孩子非钻了牛角尖,非要和彧儿划定界线,孩子,你是不知道,这段时日彧儿没少对着我流泪,可事已至此,她后悔也没有用,为此,那天你搬家她才非要跟着来,就是想找个机会和你把话说开了,可你一个眼色都吝啬给她,回去之后她又哭了一个晚上。彦儿,你说,我们能怎么办?当初答应这门亲事之前我们可是征求过你的意见啊,呜呜,现在这成什么事了。。。”大概是这些时日积压的负面情绪太多,马氏一下崩溃了,当着颜彦的面嚎啕大哭起来。颜彦见此,示意屋子里的人下去,自己亲自去打了一盆热水来,又命人找了一条新手巾,投过之后递到马氏手里,待马氏情绪稍稍平稳后,颜彦这才开口。“婶子,那个话题我不想再说,你说我钻牛角尖也好,说我执拗也罢,我不想再解释了,每个人做事都有她自己的底线和想要维护的东西,我这样,你这样,二meimei也这样,只不过我们的立场不一样,各自坚守的东西也不一样,这无可厚非,我没有怪谁的意思,也不是赌气,这是我自己选的路,甘也好,苦也罢,我谁都不怨,同理,二meimei也是如此。”马氏接过颜彦的手巾洗了下脸,随即又擦了擦眼睛,把手巾放在了眼睛上,这才说道:“罢了,你也说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