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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秋后算账来了。当初也怪她自己,心血来潮出了那么个下策,想的什么借口不好,偏偏要骗静怡公主说自己是严子墨的家姐,最后这搬起的石头不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脚上?唐诗心跳得更急更烈,“咚咚咚”的声音如擂鼓般响在耳边,在这安静的华怡阁里尤为惊心,似是要冲破唐诗的胸膛。来不及多想,唐诗正好借着那股子软劲儿,利落地跪了下去,也不问什么,直接实打实的一个头磕在了地上,本就眩晕的脑袋更甚。“公主恕罪!民妇,民妇那天实在是昏了头……”唐诗的声音抖得厉害,话说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她知道,静怡公主心里早有判断,她的解释在静怡公主全然无用,还会被当成笑话,任高高在上的五公主嘲讽。在这宫里,静怡公主就是这片领土的天,是主宰,而她,只是一只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被静怡公主指尖轻轻一捻,就死无全尸的蝼蚁!唐诗真是快恨死自己,恨自己那日的口直嘴快,恨自己那日的谎话连篇,恨自己怎么就偏偏要作死!如果真为了一个白月光就把自己的小命搭上,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了。“你又何必吓成这般模样?”静怡公主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衬得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的唐诗更加落魄不堪,面儿上的惊恐无处遁寻。“不论是严将军的家姐还是内人,你怎么也都是将军府的女眷,本宫还是叫你一声jiejie,你起来说话吧。”“民妇不敢。”唐诗头埋得更深,身子似僵住了般半点也未敢动,就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入了夏,大理石的地砖泄出丝丝凉意,人若置身其中只会有凉爽惬意之感,可若当真只隔了一层布地近距离接触,那感觉就大为不同了。凉气逐渐蚀入膝盖骨的那种隐隐之痛怕是只有跪在地上的唐诗知晓,可她不敢再顺竿爬,现在这静怡公主完全就是黑化前的平静啊!纹了金线,镶了明珠的大红绣鞋“哒哒”地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不约而同地与唐诗的心跳声交错相杂,唐诗的脑袋还是紧紧地叩在地上,余光中那双如血般诡异的大红绣鞋便轻轻地落在了唐诗眼前,视线再上移,便是女子红色的衣裙裙摆。“这么久没见,jiejie你倒是变了,胆子小了。起来吧,有几串珠子本宫一直拿捏不定,jiejie来替本宫瞧瞧可好。”唐诗哪敢忤逆,遂低声应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膝盖,谨而慎之地跟在静怡公主身后,大且圆的铜镜里,唐诗姣好的面容铺满了慌张和对未知的恐惧。如若静怡公主当真是不顾形象地冲过来和她一通撕扯,她还能想尽办法和静怡公主周旋片刻再以言语蛊惑,可静怡公主不走寻常路,静怡公主面儿上越平和,唐诗这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没着没落。“这祖母绿的,红珊瑚的,还有这月牙白的,jiejie瞧着哪个好看?”静怡公主突地似是换了个人,从一堆的珠宝首饰里取了三枚坠子,唇带浅笑地这般问她。唐诗有些许的恍惚,眼前女子的音容也渐渐地和一年前那假山后面笑着拉过了她的手,声声唤她jiejie之时的音容重合。唐诗谨慎道:“公主玉颈白,戴什么成色的都好看。”心里对静怡公主有愧,唐诗一直是低着头静立在一侧的,反正静怡公主说什么她就一通彩虹屁好了,反而略过了铜镜里的女子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怨怼。“jiejie,你又骗本宫了。”日头已经落了,晚风有些了凉意,携着静怡公主陡然降了温度的话语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唐诗的脸上,唐诗一个愣怔,错愕万分,不知道这一年静怡公主到底经历了什么,性子竟这般难以捉摸。“公主……民妇所言,皆是真心话,不敢掺假。”“那年你说你是严将军的家姐,本宫听信于你,心里尊你敬你,唤你一声jiejie,可你却是严将军所娶之人。今日重逢,本宫问你,这三个色哪一个配本宫好看,你都未细看一二便给出了答案。”静怡公主这一字一句都似巴掌狠狠地打在唐诗脸上,臊得她抬不起头,可静怡公主的调子还是慢条斯理波澜不惊,好似,她本就不在意。“不过无妨,本宫只是,想找一个还愿意骗骗本宫的人,说说话罢了。”唐诗不语,手心里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静怡公主似是也不在意唐诗是甚反应,自己挑了奁盒里的首饰戴在身上试,唇角维扬,似是挑选首饰这个活儿让她甚是喜悦。“本宫还是豆蔻之龄时,父皇与本宫说,本宫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这一辈子已经对不起本宫的生母了,在本宫的婚事上,他会竭尽所能满足本宫的要求。”“本宫信了。”“后来,本宫真的遇到了一个人,”静怡公主眼神一亮,“本宫至今都还记得那人好看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还有他望着本宫的那双眼。本宫当时在想,本宫这十多年的时光都在逆来顺受,也许,他值得本宫勇敢一次。本宫第一次主动和父皇提,女儿有想嫁之人,父皇问了是谁,说本宫还未出阁,日后再定。”“本宫信了。”不用问,“那人”说的就是严子墨了,作为严子墨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还要在这听小白月光倾诉衷肠,唐诗心里真是一阵憋屈!静怡公主稍稍停了片刻,眼神温柔似水,似是那时的情景就浮现在她眼前。“本宫从十四等到十六,整整两年,父皇却说,那人要娶亲了,是京城里最美的女子,我嫁过去也只能做妾,他不愿本宫受这样的委屈。”“本宫……信了。”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码字好艰辛昨天还被猫咬了打也打不过它只能活在自己会不会突发狂犬病的惊慌中如果哪一天断更会提前说哒!第61章什么?!老皇上竟然说他是不愿意静怡公主嫁给严子墨做妾受委屈?!要说静怡公主和严子墨这点破事,唐诗绝对是除此二人外最知晓内情的人。那是老皇上心疼自己女儿嫁过去受欺负吗,分明是当时严子墨尚还年幼,不成事儿,朝堂之上也未立足脚跟,跟那几位世家大族是不可同一而论的,老皇上是昏了头才会像疯疯癫癫的老国公一般,将女儿嫁给一初出茅庐,毫无势力的憨小子。看来,这静怡公主着实是苦,连她最信任的爹爹都在骗她,她还可以信任谁呢?静怡公主眼里的悲怆越汹越凶猛,最后化为一层水雾浮于眼底,这嘴角的笑有多苦,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二八年华,寻常女子最好的光景,终于本宫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