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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想去就能去,你快转转脑筋,想个由头。她想出了由头,便有了此刻将要见到程询、得他提点的机会。如此,可以顺理成章地展望得到南廖家姐妹的际遇。程询是什么人啊?都说他傲气,但有傲气的本钱,解元是谁想中就能中的?只是传闻中的他,便已叫她生出诸多遐思。程福换了穿戴,打扮得与程询一般无二。程询慵懒地卧在躺椅上,望着程福,满意地笑了。“等会儿小的要是说错话,您受累瞪我一眼。”程福说着,在书案后面落座。程询颔首,闭目养神。程安进门来通禀:“廖小姐到了。”“请。”程福神色转为严肃。程安转身请廖芝兰进门。廖芝兰走进门,在程安示意下,走到珍珠帘前站定,恭敬行礼,“廖氏芝兰,问程解元安。”“免礼。我已知晓你的来意。”程福语气淡淡的,唤程安,“把那篇制艺拿来我看。”程安称是,从廖芝兰手里接过制艺,送到程福面前。廖芝兰没有想到,程询会隔着帘子见她。不能亲眼看到他的样貌,让她失落,也更为好奇。程福扫了一眼,就牙疼似的“嘶”了一声,“你这字,也太小家子气了。”其实没那么差,廖芝兰的小楷写得还凑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水平。程安心生笑意,忙转头看了程询一眼,笑意立时消散。廖芝兰心下一惊,没料到程询一张嘴就挖苦人。她欠一欠身,态度诚挚地道:“解元的话,定会谨记在心,日后寻求书法好的先生教导,加倍用功苦练。”程福不予置评,仔细看那篇制艺。府里别的下人都说,他和程安、程禄这种常年跟着大少爷的人,肚子里的墨水不输秀才。对不对放在一边,他们练出了好眼力是真的。这是一篇论事的制艺,行文流畅,辞藻优美,衔接自然,看起来很舒服。☆、44.定风流感谢支持正版见姐妹两个进门廖芝兰连忙起身盈盈上前见礼,“碧君jiejie、怡君meimei登门叨扰还望海涵。”她比廖碧君小一岁比怡君大一岁,生的不高不矮,身段窈窕,半月形眼睛,长眉入鬓笑起来很甜美。姐妹二人还礼廖碧君客气地道:“哪里的话,你便是不来,我们过些日子也要去看你的。”怡君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却嘀咕道:谁要去看她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三人落座,闲话片刻廖碧君吩咐丫鬟摆饭。席间,怡君问道:“芝兰jiejie今日前来,没什么事吧?”廖碧君闻言暗暗失笑,正常情形该问人家是不是有事怡君却反着说。廖芝兰从容笑道:“没事。许久没见婶婶和你们两个就想过来看看。便是你们不得空也能向婶婶请教一番女工。”廖大太太做得一手好针线,绣品人见人夸。廖芝兰的女工尚可,每次过来都会投其所好,认认真真请教。怡君只是漫应一声。她一听便知,廖芝兰这次又把母亲哄得很高兴,不然母亲不会自己出门还安排下席面全然不见外的做派。廖芝兰则顺着这话题往下说:“问起叶先生去了程府的事,婶婶说她也不清楚。你们今日去程府,还习惯吧?”自家已知晓这件事的梗概,她并不遮掩。“习惯。”怡君并不想提及在程府的见闻,道,“哪里的学堂都是大同小异,我们只是追着叶先生走,对着的也只有她,跟在家一样。”廖碧君闻音知雅,颔首一笑,“的确。”“碧君jiejie的书法,我倒是不难看到。”廖芝兰诚恳地恭维,“jiejie的字实在是好,不要说我了,便是我两个哥哥都自愧不如。”廖碧君笑道:“meimei谬赞了。”廖芝兰转向怡君,“只你最愁人,画作从不示人,针法乱七八糟的绣品我倒是见过两回。哪有藏着才情、显露不足之处的人?”怡君笑起来,“我的画,比绣品还差。要是出色的话,以我这种性子,怎么可能不显摆一番。”廖芝兰将信将疑。廖怡君这个人,她是真捉摸不透:自幼好学,五岁那年就缠着长辈给自己启蒙找坐馆先生,每隔三两年就换一种学问研读,但学的到底怎样,只有教过她的人清楚。教官家子女的先生,嘴巴哪有不严的?若学生没有扬名的心愿,自是随着学生的做派说话。可廖怡君又明明不是低调的做派,这几年可没少干开罪人的事儿。是天生性格矛盾又复杂,还是真没有资质学成哪件事?没办法下定论。怡君岔开话题,从丫鬟手里接过布菜的筷子,给廖芝兰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这道菜,是厨子的拿手菜,芝兰jiejie快尝尝。”廖芝兰笑着道谢。一餐饭下来,三个女孩东拉西扯地谈及不少话题。饭后,喝完一盏茶,廖芝兰道辞离开。廖碧君思来想去,也琢磨不出廖芝兰的来意,不免嘀咕:“真就是闲得没事来串门的?”“怎么可能。”怡君笑道,“她应该是学会我那个路数了。以前我想跟谁探听什么事,不也是这样么?把自己想问的掺在杂七杂八的家常话里,就算没完全达到目的,心里也能估算出七八分。”“是么?”廖碧君不由皱眉,“那你该早些提醒我留神啊。”“怎么提醒?”怡君笑意更浓,“同一桌坐着,我要是给你递眼色,她一定会留意到。再者,她说起什么,我也不能总抢在你前头接话,会让你没面子。把心放下,没事。她要探听的只是门外事,除了关于程府的,我们告诉她也无妨。”“那还好。”廖碧君无奈地道,“这次没法子了,往后再见到她,我一定留心。”论城府,她比不了廖芝兰,更比不了meimei。“这样想就对了。”怡君携了jiejie的手,“我们回房做功课。”午膳时,程夫人派人唤程询回到内宅。这是程询和程译逐年养成的一个习惯,早中晚只要在家里,且手边无事,就会陪母亲用饭。论起来,他和程译做了很多年孝顺母亲的儿子。处处与母亲拧着来的那些年,起因是母亲硬着心肠要他娶廖芝兰,任他长跪不起都不改口,死心塌地配合父亲。再往后,母亲对他的失望心寒越来越重,为人处世方面,一步一步,不自觉地被父亲和廖芝兰、林姨娘带沟里去了,他又是心冷齿冷的状态,什么事都懒得解释。重新来过,他希望把母慈子孝的情形常年维持下去,这对谁都不会有坏处。平心而论,不论怎样的儿媳妇进门,母亲都不会做恶婆婆。前世程谨的婚事,父亲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定了,母亲私心里一百个不乐意,等到新人进门,照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