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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男未婚女未嫁,谁知道以后呢?“阿满默默离杨天佑远了些:“少爷,你只见过那李家三小姐一面,就非她不娶,未免太草率了。咱们杨、李两家原本是近亲,因为五少爷的事,如今闹得不尴不尬的,您怎么偏偏就看上李家三小姐了呢?“杨天佑嗤笑一声,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娶媳妇这种事,可遇而不可求,错过就得抱憾终身。所以看到喜欢的不能瞻前顾后,马上就得出手,懂不懂?又不是做生意,还能让你挑挑拣拣、估个价钱。““您喜欢李家三小姐是不错。“阿满悄悄瞥一眼杨天佑的脸色,“可那李家三小姐不喜欢您啊!“他学着老爷平时说话的样子,像模像样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强扭的瓜,不甜。“杨天佑翻了个白眼:“谁要强扭了?“想他相貌堂堂,本分老实,大方体贴,表里如一,从不沾花惹草,没有不良嗜好,又会持家过日子,攒的私房钱足够买好几间阔朗房屋,比杨五那个傻小子可靠多了,李家表妹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上他?真看不上他也不要紧,他看上她就够了。百里开外的潭州府瑶江县西大街,不知道自己还被杨家九郎惦记着的李绮节打开院门,把孟春芳和她的小丫头迎进屋。宝珠筛了杯泡橘茶,孟春芳接过青花瓷杯,浅浅地啜饮一口:“三天后杨家的船北上,听婆子说三娘也会一道同船?“李绮节摇摇头,惊讶道:“孟jiejie和天娇表姐一起去?“杨天娇是孟春芳的大姑子,按理来说,刚订亲,双方应该要避嫌的。孟春芳脸上腾起一阵薄红,点点头,“天娇再三邀请,我娘替我应下了。“李绮节心头一跳,杨天娇为什么对去武昌府这么执着?连孟春芳也要拉着一起去。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五表哥杨天保很有可能也在此次旅途当中。杨天娇想故意把他们几人凑在一起,看他们的笑话?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想了半天,李绮节仍然想不通杨天娇的意图,干脆抛到脑后,“家里事多,我近来又有些咳嗽,不能陪孟jiejie一道去了。“孟春芳似乎一点也不吃惊,顿了片刻,浅笑道:“你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带回来。“李绮节想了想:“多谢孟jiejie想着,倒没什么想吃的,不过听说武昌府的南货多,若是炒货店里有应天府的盐炒瓜子,jiejie帮我称上几斤,县里没卖的。“孟春芳盈盈一笑:“原来你爱吃瓜子,我记下了。“彼此又说了些闲话,孟春芳告辞离去。宝珠收走茶杯:“小姐真不去武昌府呀?““不去。“宝珠望一眼屋外阴沉沉的天色:“那大郎还不回来怎么办?昨晚都落雪籽了,越往后天越冷呢。“李绮节两手一拍:“再过几天吧,大哥再不回来的话,我费点钱钞,雇几个人,绑也要把他绑回家!“和负气的少年人讲道理,就好比对牛弹琴,既然几次去信李子恒都不理会,只能采取强力措施了。反正只要人回来,什么都好办。三日后,杨家的船照着原计划从渡口出发。因为孟春芳头一次出远门,又是和将来的婆家人一道远行,孟娘子格外紧张。因怕杨家人看轻孟春芳,孟娘子每天起早摸黑、忙里忙外,折腾了好几天,孟春芳的衣裳首饰、吃食用具,全都是重新让人采买的。李绮节在一旁冷眼旁观,私下里算了算,孟家除了在族里的田地有产出之外,只有孟举人开馆授徒一项收入,养活全家七八口人,家境不过普通而已。看孟春芳的吃穿用度和她平时使唤的家伙事儿,孟娘子很有可能把家中一半的积蓄全都用在她身上了。这天天还没亮,间壁孟家已经灯火通明、闹腾起来。李绮节好梦正酣,无奈被孟娘子斥骂丫头的声音惊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梳洗。在桂花树底下用牙粉漱口时,隐约听见银楼的伙计在孟家门外叩门。原来孟娘子嫌孟春芳的一套金首饰旧了,把金锁金镯金簪子送去银楼,让伙计重新炸一遍。银楼晓得孟春芳急着出门,特地一大早把炸好的金饰送过来。李家吃早饭时,银楼的伙计刚走。孟家的丫头端着一只大木臼,找到李家,想借一碗豆粉——孟娘子吩咐她们熬桃花面,好给孟春芳敷脸,桃花面必须掺豆粉,孟家的豆粉刚好用完了,去外边买又来不及,只能找街坊邻居借点急用。宝珠舀了一大碗豆粉给孟家丫头,丫头千恩万谢走了。宝珠锁上罗柜,回头朝李绮节挤挤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新娘子出门咧!“等孟春芳一行人准备停当时,已是巳时三刻了。李绮节带着宝珠,去送孟春芳出门。孟娘子看到她,神情有些尴尬,一个劲儿地催促车夫快点出发。孟春芳毕竟是头一回和外人一块远行,心里害怕,拉着李绮节的手,说了好一阵子话,才鼓起勇气,让车夫动身。十二郎孟云皓这回陪jiejie一起去武昌府。孟春芳坐在牛车上,心里忐忑难安,七上八下,只希望牛车能够一直走下去,永远不要走到头。而他则满心欢喜,巴不得一眨眼就到渡口,他还从来没去过武昌府呐!牛车快走到巷子的拐角处时,乐得手舞足蹈的孟云皓忽然想起什么,对着孟娘子喊道,“娘,把我的屋子锁好啊,不能让外人随便进我的屋子!“一字一句,喊得认真而郑重。巷子里的人都站在各家门口看热闹,听到这句话,众人互望一眼,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孟云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孟云晖这些天一直住在孟家没有走。巷子里的人都议论纷纷,有人说孟举人打算抬举孟云晖,想把他过继到自己名下。孟云皓交待的话带着深刻的敌意,针对的是谁,不言而明。孟娘子望着女儿、儿子远去的方向,笑骂一声,眼角上挑,瞟了孟云晖一眼,转身进门去了。孟家下人面面相觑,各自散了。只余孟云晖一人站在门外,形单影只,略显凄凉。李绮节想起最近的流言,暗叹一口气,上前道:“孟jiejie已经走了,外边风凉,四哥进屋去罢。“孟云晖脸色紧绷,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双眼黑沉沉的,目光显得有些阴冷,但端方脸上仍然还带着一抹微笑,看一眼李绮节,神色略微柔和了些:“我进去了,三娘也回屋吧。“回到院子里,宝珠连连叹息:“孟四少爷太可怜了!他要是咱们家的少爷就好了。“这种话宝珠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李绮节听得耳朵都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