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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时迁终于知道什么叫内脏都没了,只剩一层皮。死者是个中年男性,脖子上挂了一条金项链,下半身赤.裸,周围一滩血水,全身扁了下去,泡在血水里,像个没充气的气球,肚皮处堆了三四层褶皱。正如杨正康说的,全身上下只剩一张皱巴巴的皮,晾衣架一叉就叉起来了。时迁半蹲下身,仔细打量。半晌,他关上卫生间的门,对前台道:“封锁现场。”前台忙不迭送的点头,她估摸着封锁现场还不够,头一抬问时迁:“还要干啥吗?”“报警了吗?”“报……报警了……”“除了你之外,还有他人路过这里吗?”“没有,只有我,我值得夜班,而且很快就下班了……刚才只有那一个男的……起来,起来上厕所……”时迁听到动静第一个跑出来,惨叫声和死亡时间绝对不超过两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果是他杀,凶手显然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脱身。卫生间位于六楼,四面都是墙,只有一个门。时迁刚才问话,前台说道: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这里。如果是自杀,得什么心理变态的毛病才会把自己脱个半拉才自杀,死前还要逍遥一回,从生殖器道大腿内侧全都是精斑。几分钟之后,陆陆续续来人。穿得什么奇形怪状的都有,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宾馆六楼的人来了一半,睡眼惺忪,走到大厅闻着那股血腥味儿,都清醒了。鹦鹉一样,大老远就喊:出什么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时迁心道:祖宗,出什么事儿也轮不着你们cao心。怀市公安局距离宾馆位置只有三公里。时迁在现场做了简单的群众安抚工作,他这人狗掀门帘子,尽仗着一张嘴,扯掰和瞎话信手拈来,从社会主义法治社会到携手共建小.□□活,掰扯了前后经济发展二十年,一边说一边看时间,坚决做党的好儿女,把人民群众当成自己的父亲,胡言乱语哄了几分钟。五分钟之后,值班的警察赶来,一共五人,一来,时迁出示证件。小警察见他是淮京公安特警队的,当即立正敬礼,随后溜须拍马。时迁省略了小警察的废话,开门见山道:“你们这边宾馆的监控调出来看一下。”他固然是淮京警察,但怀市是一个小县城,距离皇城天高地远,就是淮京的警监来了,也没权利直接调动当地警察。小县城十来年没出过现场这么惨不忍睹案子,小民警进门一看,捂着嘴就上边上吐去了。时迁跟着前台小姐到保安科调监控,他加上当地两个警察,四人盯着监控录像看了半天。十一点十二分时,死者从房间里出来,动作飘忽。小民警问:“他怎么像刚睡醒的样子?”时迁:“为什么房间里有厕所他要出来上?”小民警果断闭嘴。二人的关注点明显不一样,时迁:“他住在哪个房间,把他房间走廊的监控调出来看一眼。”保安不敢怠慢,立刻调出走廊监控。小民警道:“会不会是自杀?比如想不开,老婆有了外遇,孩子读大学没有钱。”另一人说:“你看了他的死状没?哪里像自杀?我活了二十多年没见过死的这么惨烈的自杀!”时迁:“再往前调一些,调两分钟。”录像里的男人开门,从房间里走出来。与此同时,距离死者三个房间之外的房门一起打开。时迁眉头紧皱。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正是刚才和他有过正面冲突的长发女人。时迁:“能放大吗?”保安连忙把视频放大。“这个房间是几号房?”前台小姐听时迁问她,连忙一查房号。“8023。”他怔住。8023,何姑的房间。两个小民警正讨论的热火朝天,一个说自杀,一个说他杀,争执不下。时迁突然掉头,猛地往宾馆八楼跑。小民警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人已经没影了。时迁跑的时候,抓住了前台小姐的胳膊,不由分说带着她一起来了场浪漫的马拉松。前台小姐几乎被他扯着跑,到了八楼,时迁把人摁到工作座位上。“8023的房卡给我!”前台小姐跑的晕乎乎,手忙脚乱的在一大堆卡片里找到了总卡,时迁一把夺过直奔8023。开门,房间里已经人去楼空。时迁进门掀开被子搜寻一翻,卫生间,柜子,都没人。窗户大开,冷风灌了进来。时迁往窗户走去,窗台上正印着两个完好的脚印。右脚在前,左脚脚印浅一点,显然是右脚借力。时迁不动声色,心道:右脚借力,借什么力,从八楼跳下去的力吗?他往窗外看去,八楼往下,怎么跳都能百分百死回奈何桥。边上没有下水道管,每个空调外机之间平均间隔四米。显然,何姑不可能是顺着下水道管滑下去,也不可能从空调外机跳下去。他折返,又去看了一遍监控录像。两个小民警在他回来的时候,依旧争论。时迁这次自己动手翻的监控录像,从他回酒店与何姑在门口相遇,直到案发:何姑的房间除了一个长发女人出来,没有其他人进出。她自己没出来,窗台上又有脚印,难道要叫时迁相信这个腿脚不便的老太婆,能从八楼跳下去。他啧了一声。此时,怀市刑侦中队的队长已经到达现场。他一来,先高谈论阔的发表一下自己的高见,在现场指点片刻江山,从案发现场取证到得出‘自杀’结论,用时十分钟。盖棺定论之后,中队长问道:“淮京来的那个同志在哪里?”时迁这时,还在万分纠结,何姑怎么凭空消失的。中队长叫他,他没听见。被视为傲慢。中队长因此又叫了几声,他走过来,跟着时迁看监控。短短半个小时,他翻来覆去看,也没看出花。“同志,看出什么来了吗?”“没有。”“没有就好了嘛!这明显是一个自杀案件,你再怎么看都看不出来的。这个,怎么称呼同志?”“我姓时,时迁。”时迁伸出手,和他握手。中队长豪迈的介绍自己。“我姓刘,刘德权。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刚入这行吧,第一次就见到这种事情,吓着了没,小同志辛苦了,这里交给我们就好,现在这个点儿,你找个地方睡一觉吧!”“革命先烈面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