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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冷淡地道。“奶奶,您忘了,您有身子……不宜饮酒的。”平儿上前去,小声劝慰。“去取一壶,有好菜在此,我要自斟自饮。”凤姐淡淡的,完全不听劝。平儿拗不过凤姐,无奈地直起身,转头看看柳母与柳眉。柳眉赶紧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往酒壶里倒上一壶白水再给凤姐送来。平儿会意,立即去了,少时回转,便当真取了一只乌银梅花自斟壶过来,里头盛着清水,放在凤姐手边。凤姐自折了一杯,仰脖饮了,又取了一块巴掌鲫在口中细细嚼着,末了又仰脖饮一杯。柳眉知凤姐此刻心中满是苦涩,只怕饮在口中的是酒还是水都完全尝不出来,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如此这般,一人坐着,自斟自“饮”。许久,凤姐竟将一份巴掌鲫全部吃了,末了还饮了两碗粥。平儿将她重扶回榻上去,柳眉在一旁看着,觉得凤姐眼神微微柔软,多多少少有了些活气儿。第68章小厨娘偶然遇鸳鸯凤姐之事过去没多久,柳眉在怡红院里,便听了一耳朵八卦,说是东府珍大奶奶的两个妹子要嫁了。一个嫁的是自打小就定亲的人家,只不过对方家贫,尤老娘舍不得将闺女遣嫁,最后还是尤氏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又应承添了好多压箱银子这才作罢的。另外一个说是要嫁个姓柳的郎君,只是人出了远门,不知何时归家,尤家小妹便发愿等着。柳眉自然知道这是尤三姐要等柳湘莲。她听了这八卦便扁扁嘴,想起当日紫檀堡的事情,心想:那你就等吧!那天蒋玉菡与冯紫英柳湘莲三人组,试图谋害忠顺亲王世清,这是大罪。所谓柳湘莲“出了远门”云云,不过是他畏罪潜逃,出门避祸去了。只消世清从平安州回来……柳眉想到这里,不觉头有些疼了起来。这么久了,她的系统音讯全无。因此柳眉很担心,不晓得这系统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了不得的病毒,最终无法正常运行,最终会需要报废了。那就会很惨了!——柳眉忍不住想,这就意味着她真的要在这个世界里耗下去了。她最近很自觉,把做过的菜式一一都记在了晴雯处借来的描花样的纸上,光靠自己记反正是记不全了。可是随着这菜式条目逐日增加,她对系统的“怀念”与日俱增,会觉得偶尔怼一下系统,抱怨几句,还是一件蛮有乐趣的事。至于系统的那个分|身……她偶尔会想起紫檀堡花厅里的那一幕,记起那张无比靠近的面庞,那对明亮而燃烧的眸子……打住!柳眉对自己说: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你不管有多帅,都只是一个系统的分|身!所以你如果再来我眼前晃来晃去,再打扰我睡眠,再令我忙碌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神,我就……我就把你……——就把你做成煎世清炒世清烹世清炸世清小样儿你怕了么?!柳眉随即叹口气,系统不在,忠顺亲王世清则在紫檀堡边界山的“另一头”,她什么都做不了——而对一个几万行的程序念念不忘,她才是该去好好清醒的那一个。柳眉已经渐渐习惯了在平时在小厨房帮佣,定期去潇湘馆串场,仅晚间在怡红院露个脸的常规生活。只是她自己也没有留意到,原本该是小厨房管事娘子的柳母,开始渐渐地将好些小厨房的日常交给柳眉,甚至小厨房的仆妇们也都让柳眉来分派活计。所以柳眉已经俨然是小厨房的二把手了。只是如今天气渐冷,越发地日短夜长。贾府上下仆役们的夜生活俨然也丰富起来。每天还不到申时,柳眉的姨母,陈家的,就会如点了卯似的来小厨房寻柳母。虽然陈家姨母不说,柳眉却知她是来寻柳母赌钱。柳眉不愿让自己母亲去掺和与那些人晚间喝酒赌钱,直言劝过一次,被柳母批了“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她便深知柳母其实很在乎亲戚跟前的面子。柳眉能理解这种“要面子”,她便不再明说,只是每天找各种借口在小厨房里忙这忙那,拖住母亲,不放人走。陈家姨母着急去赌钱,耗不起这辰光,自然走人。“眉儿,你这也太小心了,总混赖着你娘不放。须知小赌怡情,你是在挡你娘的好手气。”一来二去,陈家姨母也看得出柳眉的打算,就直接戳破她的心思。“陈家姨妈,你难道就不怕上头太太奶奶们起心,要查这夜间聚赌?到时候又罚钱又丢面子,没准儿还被撵,就为这点儿子小钱?值当么?”柳眉很明白地出言反驳。“咳,眉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里全是大规矩大道理,简直跟老太太身边的鸳鸯,琏二|奶奶身边的平姑娘,还有宝二爷身边的花大姑娘似的。”陈家姨妈一出口,就做了三个类比。“可你有那三位的脸面么?”陈家姨妈寒碜人起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再说了,琏二|奶奶现养着胎,袖手不管府里的事儿。老太太、太太也都是慈善人儿,这么多年去了,底下人不都这样过来的么……”柳眉听着几乎要翻白眼儿——贾母王夫人等人是慈善人儿?这是在开玩笑吧!可是陈家姨妈振振有词地上下翻着嘴皮子,柳眉便知,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劝不动的。她既劝不动,便不打算再劝,只管找了借口,拖住柳母。陈家姨妈也是一样,见劝不动柳家母女两个,心头只想:有乐子不享,有钱不晓得赚,可见这母女两个都是憨货。话不投机,陈家姨妈摔门就走了。柳母则一直默然,待meimei走得人影都不见了,这才坐下来,撩撩散在面颊旁的鬓发,看着柳眉说:“眉儿,娘是不去与她们混闹的。倒是你……都是些长辈,眉儿你这性子也别太刚强了,以后嫁了人,总是这么样该怎么才好!”柳眉气结,知道母亲还是耳根子软,又总顾及meimei的面子,要是自己不是天天在这里盯着,柳母没准儿就得动摇。正郁闷之际,柳母却又寻摸出一盏气死风灯递过来,说:“夜里头黑,照着些脚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