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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他的声音。罂粟身子一僵,极为震惊。她不曾知道江先生的名字,也从未将江先生和贺洵联系起来。先前,因为叶楚和贺洵相识,两人见面时被她看见。为了确保贺洵此人的身份对叶楚没有威胁,她曾经跟踪过他。但是却被贺洵甩掉了,越是如此,她越觉得贺洵这人古怪,身上藏着秘密。之后她仍旧对贺洵进行了调查,但是并未查出来。她没有想到江洵的真实身份竟是贺洵。顺南货号的少东家怎么会与暗阁首领扯上关系?但很快罂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江洵的声音带着歉意:“我们认识几年,原谅我现在才告诉你真相。”罂粟见江洵出声,看向他的眼睛。江洵的眼底尽是沉痛之色。罂粟摇了摇头:“你的身份特殊,这种事情,我们不是从来不提吗?”她当然明白,他们互相隐瞒身份的原因。他们本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身后的背景复杂。既然他们能成为朋友,又何必要将对方卷进痛苦之中呢?江洵声音沉闷,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他也是。”江洵周身沉寂了下来,仿佛想起了什么,眸色渐暗。同样,罂粟也陷入了沉默。她知道江洵口中的人正是戴深。那时,戴深在暗阁争斗中死亡,临死前托付江洵。江洵前来找她,到了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了戴深的真实名字。两人同时不说话,似乎在回忆往昔。叶楚和陆淮心照不宣地离开了,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等到两人的情绪都稍稍平缓时,江洵开了口。“叶姒。”江洵的声音刚落下,罂粟猛地抬头看向江洵。她怔了怔:“你……”罂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过去,江洵怎么会知道她是谁?江洵直直地看进罂粟的眼中,好似已经下定决心,要告诉她一个真相。江洵:“当年,你见到了一个男孩被拐卖,所以才被连累。”罂粟身体一滞。随着江洵的话,回忆逐渐在她的眼前展开。那个时候,她的年岁不大,却已经记事。当时,被拐的那一幕仍旧被她记在心中。罂粟以为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许多画面早已经模糊。但是,记忆一经提起,就似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往事历历在目,鲜明至极,不容忽视。那段时间的恐惧和不安,逐渐漫上她的心头。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彻底改变了她的一生。罂粟回忆起那些往事,鼻子一酸,眼睛刺疼。但是最终,罂粟依旧强忍住了泪水。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江洵来说并不容易。这么多年,那个受贺洵牵连的女孩始终出现在他的记忆中。贺洵的愧疚没有消减半分。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事隔多年后,江洵才清楚当年那个女孩到底是谁。江洵声音艰涩:“那个男孩……”他声线颤抖:“是贺洵。”罂粟怔住,攫紧的指节发白,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地面上。所有回忆乍然停止,她心绪复杂,不知如何开口。许久后,罂粟才出声:“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不应该将自己禁锢在回忆中。江洵声音沉沉:“对不起。”“江……”罂粟顿了一下,“贺洵。”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罂粟自然清楚江洵的心思,但那些都只是他们沉痛的过去罢了。况且事情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本就不是他们所愿。罂粟看向江洵:“你也是受害者,从此以后,不要再为此愧疚了。”知道真相的江洵想必比自己更痛苦,每日饱受自责。江洵声音饱含怒气:“那个罪犯是纪彦儒,他已经被陆淮关进了监狱。”那个人毁了他和罂粟的一生,彻底扭转了他们的人生。罂粟皱了皱眉:“南洋大学的教授纪彦儒?”她只知道纪彦儒同上海大规模中毒案件有关,却不知他是多年前绑架事件的元凶。江洵点头:“纪家和贺家有恩怨,他才做出了此事。”密室之中的空气冰冷沉寂。但他们却觉得寒气从脚底抽起,遍及全身。那种感觉又冷又沉,似一条无形的枷锁。犹豫片刻后,下定了决心:“江洵还有另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他将自己如何进入暗阁,接受杀手训练,并产生了第二重人格的事,尽数告知……在暗阁的试炼场上,贺洵心性仁慈,不忍杀人。在即将被人杀死之前,江洵的人格出现了,替他贺洵面对那些黑暗的事情。最后,江洵成为了民国第一杀手,统领了暗阁。而另外一重人格贺洵对此完全不知情。江洵毫无保留地将事情告诉了罂粟。听到江洵的解释,罂粟怔了怔:“所以你现在不是贺洵?”她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原本她以为江洵的真名是贺洵,而顺南货号少东家和暗阁首领是他的双重身份。她从未想过,在同一个身体中竟然能存在两个人格。江洵点头:“他暂时没有醒来。”罂粟再次沉默。悲惨的过去仿佛一场睡醒了的梦,现在事实揭露,所有痛苦似乎变得遥远。但却不晓得会不会陷入到另外一场噩梦之中。四下静寂,将外面的喧嚣纷乱隔绝在外。今晚,他们都沉入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每个人联系起来。罂粟和江洵对视一眼,却没有开口说话。他们一时相视无言。……莫清寒坐在办公室中。这时,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莫清寒抬头:“进来。”那个人是行政部的林秘书。林秘书:“莫委员。”莫清寒问道:“林秘书,有事?”林秘书开了口:“是部长让我来的。”林秘书有些迟疑。部长交代他做一件事,这件事牵扯到了莫委员,他不知该怎么开口。莫清寒看清了他的神色:“你有什么工作,就直接讲。”莫清寒神色平静,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林秘书要讲的事情与他有关。林秘书下了决心:“莫委员,之前那份耶稣会要办教会学校的资料是不是在你那边?”莫清寒目光一滞,他点了点头。信礼中学是法租界唯一一个中式学堂,法国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