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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听出沈九和曹安的讽刺,脸白了一白,看向了乔六。乔六神色未变,仿佛并不在意沈九的话,他摸了摸笑笑的头发,以示鼓励。笑笑又柔声道:“九爷,我本以为大都会算不错的了,可是和仙乐宫一比,那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呢。”“想来我倒真要感谢九爷把我赶出大都会呢,要不我又怎么会遇上六爷。”笑笑看着乔六满脸爱意。虽说她之前勾引过沈九,但是沈九不喜欢自己,还把自己赶出大都会,她对沈九的心思早就歇了。后来她遇上了乔六,乔六外表俊雅,待人温和,完全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可怕。在此之前,乔六一直对笑笑很温柔,笑笑完全不知乔六带着自己,只是为了气沈九。沈九冷笑:“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舞女还敢挑衅他。然后,沈九叫了一声:“曹安,让她闭嘴。”曹安立马应声:“是,九爷!”曹安的速度极快,走到笑笑面前,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按理说,乔六就坐在笑笑身边,他若有心阻止,笑笑绝对不会挨这巴掌。但现在看来,乔六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笑笑捂住脸,有些不敢相信沈九居然说打就打,她泛着泪水:“六爷……”乔六轻轻地摸上笑笑的脸,不紧不慢地说:“沈九,这就是你对待女人的态度?”沈九冷哼一声:“管她男人还是女人,我看不顺眼的,不会对她客气。”恶心完沈九后,乔六站起身:“沈娇娥,我们打扰得够久了,就不妨碍你做生意了。”沈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看着乔六的背影说:“放心,待会我就让我手下把那中医的地址送过去,有病要早治,千万别怕丢脸。”乔六一走,沈九就瞥了一眼曹安,曹安回了一个事情办好的眼神。在和乔六对峙期间,沈九给曹安使了个眼色,曹安立即就实施了他的第二个方案,在乔六的车上动了些手脚。不是沈九夸,曹安别的事不行,给别人下绊子的事情做得可是完美无缺,连沈九也要道一声好。曹安这么说,事情肯定办得很妥当。沈九心情好地哼着小曲,回了房间。那头,乔六走出了大都会,瞥了顾平一眼:“不要让我再看见她。”膈应完沈九,笑笑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自然没必要再留下了。顾平会意,乔六继续向前缓缓走着。身后的笑笑未听见乔六的话,正要跟上去,被顾平拦住了。顾平面无表情地把笑笑扔给洪门的其他人,说:“把她弄出上海滩,越快越好。”随即,顾平径直往前走了。笑笑蒙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分明六爷对她很好,刚才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绝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笑笑想要挣脱,但是很快她就被打晕,失去了知觉。乔六坐在汽车后座闭目养神,突然,车子猛地摇晃了起来,乔六赶紧抓住了车上的扶手。车子剧烈地晃了几下后,“砰”得一声巨响,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定了定心神,赶忙下车查看,接着战战兢兢地汇报。“六爷,车子爆胎了。”乔六的脸色一冷,一定是沈九做的手脚。乔六许久未说话,车内的气氛也十分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乔六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翘:“顾平,大都会是不是有个歌女歌唱得特别好?”顾平低声说:“是的,六爷。上海很多人都会特地去大都会听这个歌女唱歌。”“喜欢这个歌女的人还真不少。”乔六漫不经心地说:“你去把这个歌女挖过来。”他倒要看看,大都会失去了这个歌女,沈九会急成什么样。***回督军府的路上,陆淮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拿出了那块怀表,表盖被打开,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了。从恒兴茶社出来的时候,只有八点半。陆淮只不过是送叶楚回了一趟叶公馆,又和她在车上聊了几句,时间便一晃而过了。原来他同她待了这样久。陆淮将怀表悉心收进口袋,这是母亲留给他的,他一直都好好保存着,不在旁人面前拿出来。深沉的夜色里,陆淮继续往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他行事注意,谨慎至极,不会给人有可趁之机。很快,汽车驶进了督军府。昨夜没有睡好,今天经过了茶社这一番折腾,这天晚上,陆淮入睡得很早,并没有先前那样纷乱的思绪。陆淮不常做梦,奇怪的是,他今晚却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上海也下雨了,雨下得又急又快,整个世界。陆淮开着车,一切场景在眼前逐渐清晰了起来。陆淮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一件事,他要去恒兴茶社接一个人。车开到了恒兴茶社的门口,里面喧闹极了。陆淮穿着军装,走了进去。他扫视了一圈,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孔。他要接的那个人是谁?没过多久,陆淮的视线便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陆淮仍旧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他看见了那人手中的那块怀表,顿时脚步一停。那人一定是他要接的人,陆淮朝着那人走了过去。陆淮将那人接上车,而那块怀表,陆淮却没有拿回来。奇怪的是,他莫名相信这个人。上了车后,陆淮开车,那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们的汽车停在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幢青砖墙的洋房。后来,陆淮似乎对那人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太小,他无法听清楚自己的话。离开那幢洋房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陆淮和那人上车后,不知怎的,他好像心中有事,竟莫名心神不定。陆淮头一回在开车的时候,走了神。雨下得那样大,天又那样黑,车里的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专注。结果,汽车在司各特路上出了意外。陆淮随着翻滚的汽车倒下,地上满是鲜血和玻璃碎片。那个人也在他的对面。汽车爆炸之后,瞬间燃起了火焰!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见了。……陆淮猛地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竟然起了一层冷汗。他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原来是一个梦。这时,陆淮转头看向窗外,天蒙蒙亮,清晨的气温异常地低。上海又开始下雨了,屋子里的空气很潮湿。他看见了火光,也感受到了热浪,仿佛他真切地体会过那次爆炸一样。为什么他会做这个梦?而梦里的场景为什么又如此真实?这会是一个预警吗?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