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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想法,他看不上我,我哪里又看得上他?是以常以赌气的态度对待司马沉璧,司马沉璧见着她如此高傲,与他先前所见那灵俏从容的姑娘不同,心里既有些失落又不信,亦舍不下。虞子蓠只看了沉璧一眼便匆匆侧过脸去,生怕被他发现,可她喝下一碗马奶酒后,一抬头,又不由自主看向他那边,结果两人目光对接,都慌忙避开,虞子蓠脸上一阵绯红。整个野宴进行的过程两人都不放在心上,都是心不在焉看着眼前案上的东西。阿茹娜其其格见虞子蓠并不是十分兴奋,自己也不敢太高兴,安静服侍在一边。沉璧见她完好无恙,悬着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又见她刚才也看了自己,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可一想到自己已经与她解除了婚约,她不会嫁给自己相伴自己,只要北巡结束回到京城,他就要与那位王九姑娘定亲,司马沉璧不禁惆怅难排。他希望北巡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要回京城去,那样他不仅可以不用娶那位王姑娘,还可以每日与虞子蓠这般靠近。司马沉璧不敢再看虞子蓠,他担心自己会被她当成登徒子那样的人看待,虽然做不成夫妻了,他还是不想这姑娘因为自己不开心。沉璧自酌一杯酒,强行灌入肚里。他不是个有好酒量的人,只稍一点酒就能让他脸红醉倒。他连续喝了三四杯酒,渐渐头疼发晕起来。虞子蓠在热河与他吃过一次烤羊rou,见过他喝酒的情况,真是名副其实的一杯倒。当时司马沉璧虽怕惹恼她不看她,但虞子蓠却时不时瞧他一眼,眼见他一连灌了三四大杯的酒,才想他肯定受不了,马上就看见他有些摇晃起来。虞子蓠心想,活该你醉倒,不是能喝酒的人学别人逞甚么英雄呢。司马沉璧觉得头疼不已,用手敲了敲脑袋。虞子蓠原先见他有些摇晃时还有些幸灾乐祸,这会看见他好似十分难受的样子,心中却不舒服起来。她想,他是个文弱书生,看他也坐在这角落的地方,想必也是不怎么会讨好人的,现在他醉倒在这里,谁来理他呢。她眼睛直朝着沉璧看去,满心希望能看到有谁见着他难受来扶他一把。她看了好一会,只看见沉璧想要起身起不来,愈发难受的样子,却没看见旁边有谁来帮他。虞子蓠不愿看他难受,硬把头一扭,活该。吃了不少喝了不少,文武官员和蒙古王公们都借着酒意离开席位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全然没有平日里衣冠楚楚、刻板严肃的样子。康熙帝也喝得微醉,离了座位走下去,拉起一位蒙古王也跳了起来。他喜欢这样欢快不拘的气氛,在广阔的草原上尽情唱歌跳舞,就像一个普通的牧民,遇到节日围着篝火跟大家一起庆祝。康熙帝将几个皇子叫了过来,拉着他们一起围着火堆跳,皇子们起初有些拘谨,后来也都放开了,十三皇子胤祥大叫起来,“汗阿玛要尽情,儿子们陪着汗阿玛!”诸皇子齐声答应,原来神色郁郁的十四皇子,若有所思的皇太子,这时也都甚么都不管,抬起腿,扯开嗓,又唱又跳,野宴到了最热闹的时候。虞子蓠是个女子,自然没有人来拉他去跳,倒是有人去拉司马沉璧,但司马沉璧头疼不已,不能应承,便自己在座位那坐着,只求酒劲快些过去,否则一会宴会散了还不知怎么回帐篷去。虞子蓠眼看大家都去围着篝火唱跳,只剩她跟司马沉璧两个还在席上。虞子蓠思想再三,终究是记得沉璧在画舫上在钦天监中监考的样子多,丝毫没有关于他跟自己解除婚约之事的记忆。虞子蓠心想,“他见了我总是以礼相待,即使是在饭店中我故意不接他递的刀子,他脸上也没有丝毫愠怒之色,这不是能装出来的。不知这婚约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终究是不大相信他会无缘无故自己提出来。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是他的父母看上了那王家姑娘,才会解除婚约。他看来是像个孝子,就遵了父母之命。唉,我虽早想通这些,但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高傲而总怨怒于他。是我们无缘,恨天恨地恨他恨我都没用。”虞子蓠这么想着,心不觉隐隐疼痛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早八点、晚八点更新。第115章木兰围场她见四下无人,便走到沉璧案前。沉璧伏在案上,似已在说醉话。“公子。”虞子蓠叫了他一声,沉璧没答,但他嘴里好像是在说话。“公子。”虞子蓠又叫了一声。没听见沉璧明确回答,但他嘴里是在讲话。“格格,他像是醉了。”阿茹娜边说边俯下身去听他讲甚么。阿茹娜起身,脸色有些奇怪地看着虞子蓠,虞子蓠奇道:“他说甚么啦?”阿茹娜结结巴巴,小声地:“像是,像是在叫格格您。”虞子蓠不信,连忙俯身去听,果然听见沉璧不停唠叨着“虞姑娘,虞姑娘”。虞子蓠羞得满脸通红,一下不知所措。还是阿茹娜机警,知道若是让别人听见这些醉话对虞子蓠不好,便自荐去给他找碗醒酒汤来,虞子蓠点点头,阿茹娜便去了。其其格比较稳重,只伴在虞子蓠身边,一句话也不问。虞子蓠实在没想到这人喝醉了酒竟是在叫自己,幸好是没人来搭理他,否则这要是传出去,可比退婚更让她难堪。她又不禁想,自己虽与他定亲,但两人谋面不多,他怎么,怎么能在喝醉的时候叫自己的名字,要是让别人听到,岂不是要猜想自己与他私下有甚么交情。想到这里,虞子蓠不禁低下头去。刚才沉璧正是想着虞子蓠跟婚约的事情才喝的闷酒,谁知才喝了几杯就醉了,一醉下去,还是想着刚才想的事情,便把日思夜想的“虞姑娘”叫了出来。虞子蓠不敢离他太近亦没有离他太远,用心正好可以听见他的醉话。只听他只知道叫“虞姑娘”,却更没一句别的,虞子蓠有些失望,但是心想自己也没跟他说过甚么话,他自然说不出甚么别的来。没等阿茹娜找醒酒汤回来,沉璧便不再叫了,虞子蓠放下心来,又回到座位上坐下。阿茹娜自己寻了醒酒草煮了一碗醒酒药来时,沉璧已稍稍清醒过来,他一抬头,不由自主又往虞子蓠那里看去。虞子蓠正关注着他,见他看过来,忙侧过脸去。她心想,再不能让这人喝酒,他酒量不好一喝就醉,万一下次醉的时候还这么叫自己让别人听到,自己岂不是给他害了两次。虞子蓠从阿茹娜手上接过醒酒药,径直向沉璧走来,沉璧怕在她面前失礼,强掩醉态。虞子蓠将醒酒药放到他案上,淡淡说道:“司马大人,这是醒酒汤。”沉璧见她早知自己喝醉,不禁脸上又是一红,但前番醉酒之红将这羞愧之红掩得丝毫不见。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要向虞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