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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底,他一来就是大头。二十岁的时候,他干倒了赌城城主,从此接手耗子城大当家位置,到如今已经十五年。窦九虽是个赌徒出身,却与不少达官贵人暗中都有联系,他的婆娘还是京师巡捕营里小头目的女儿。两人生有一个儿子已经十岁,也死在这桩命案里。说到此处,不得不说耗子城的来历。顾名思义,“耗子城”即是“耗子之城”。耗子一般生活在暗无天日阴湿之地,这座赌城与耗子住的地方相似,也在地下不见天日。建起这座地下赌城的本来是位土财主,家大业大。三十岁时,土财主死了正室,又娶了个貌美如花的继室。这位继室夫人出身官宦,因父母之命不得不嫁给这财主,所以常常不高兴。土财主实在喜爱她的美貌,总是处处遵照夫人的意思不敢有丝毫违背。土财主有个从小的爱好,喜欢赌博,这家业多半还是靠他赌钱赢回来的。偏偏这夫人最讨厌男人赌钱,见一次骂一次。财主怕老婆,但又忍不住,最终想到一个办法。他家钱多地多,当即决定建一个地下赌城,一来解了自己的困难,再者为其他怕老婆不能赌的也开了救护之门。财主最早将赌城命名作寻欢城,后来年代日远,这样文绉绉的名字没有让后人记住,耗子□□号却越来越响。从开始的私人赌城经过上百年时间,现在已成了赌博,□□等混杂不堪之地。北京外城鱼龙混杂,耗子城则是混中之混。此城入口在城中一座寺庙旁的茶馆里,一边是木鱼佛经,一边是吃喝嫖赌。有些老人因此笑说这是佛祖对出家人定力考验,在这座庙里修行的和尚,若是一点不沾耗子城的东西,那就算他修行到家了。因是地下城,耗子城终日亮着烛光。从入口进去行不多时就能听见嘈杂声音,为解决地下室空气闷慌情况,后人特意修了三条通向外面的空气道。若是遇上紧急情况,这三条空气道也可作逃生用。眼下耗子城一把手全家被杀,立即引来许多看热闹之人。窦九的名声在外城谁人不知,再加上他暗地里又有那么多关系。他这个人要说起来,对邻里还是不错,尤其是对年长者。知道他家遭了灭门,暗自高兴的多是赌徒,感慨唏嘘的多是受过他恩惠的邻居。这是桩大案,九门提督负责京城九门治安,这会已经亲自赶到凶案现场。窦九家被看热闹的人围了几圈,提督一到,人群纷纷开路。一个瘦骨嶙峋老汉一手护着一个孙儿,两个孩子看见官差进进出出,怔怔看着不敢出声。验尸官已初步验尸过,向提督道:“女人小孩都系一剑毙命,男子身中多剑,一剑穿心而死。”一家三口都倒在血泊中,院里满是腥味。提督寻思:“窦九经营赌城十几年,交上什么仇家也不稀奇。只是这杀人的确实歹毒,连女人小孩也不放过。”搜索里外的官差出来交代:“屋内没有打斗痕迹。”“旁边住的昨晚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出现在附近?”衙役一通询问下来,别人都说没有看见,只有一个老汉说晚上戌时见到一个戴着斗笠罩着黑纱的人从门前经过。当差的让老汉细细描述那黑纱人,老汉只说月色不明,只看了个大概。“那人身材高瘦,比这位官爷还要高一个头。一身长衫,戴着斗笠,斗笠上还罩着黑纱。小人着实看不清楚。”小老头恭敬地答。“没提剑?”“提了提了,小人老了,竟把这要紧的忘了说。”当差的哼了一声:“看你也是老了。”小老头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思来想去,该是那句“比这位官爷还要高一个头”。是了,怎么能拿匪人跟官爷并提,因此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看正剧和传奇的童鞋们请戳本文!第37章九门提督提督在那里忙了一会收了证据,将三具尸体都拖了回去。尸体出门时,大人遮住小孩眼睛,叫他们不许看。提督向人群中看了一眼,希望从中发现可疑的人。他听得有人在哭,便挥手让衙役停下来。刚才还有的哭声停了下来,想必是看见提督铁青脸色。他向人群大声问:“刚才是谁在哭?!”人群中静无一点声音。“是谁在哭!”他又大声问了句,声音大了许多,当即有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哭出声。“回禀提督大人,是小人。”护着两个孙子的老汉走上前来跪下回话,枯涩眼里分明含着老泪。提督下马,将他扶起:“老人家,你可是和死者有什么亲缘?”老汉答:“老汉和窦九并无亲缘关系,只是平日多受他的照顾。我这双孙儿幼年失怙,老汉没本事养他们,让他们寒无衣裹饥无食用。多亏窦九时常救济,才不至让我们祖孙露尸街头。他今日遭灭门之灾,想起往日恩惠,也只能洒两滴老泪送他夫妇。”听老汉这么一说,往日受过窦九好处的也都止不住落泪。这人虽是个粗鲁赌徒,也并非一无是处,人总是要记得别人恩德才好。提督听罢,心思:“看来这个窦九也有些人缘,不知是得罪了哪路鬼神,落得这样的下场。”众人望着架上那未满十岁少年的尸体,都是惋惜不已。九门提督府衙门设在崇文门内,离事发宣武门不远。当时的九门提督为托合齐,出身卑微,因为是皇十二子胤裪舅舅才受到康熙皇帝的重视。他这人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小出身卑微,得了大官之后就喜欢人前显排场。仗着皇帝的信任,也暗地里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但又正因为他曾出身贫贱,所以对那些贫困苦命之人又抱有深切的同情心。窦九自然算不上贫贱之人,只是听那老汉说了他对穷人的恩惠之后才略生起感慨。第二天一早,托合齐就接到上报。说昨天目击疑犯的老汉被人砍了一刀,行凶之人被当场抓住,已经关在衙门里。提督听了大喜,没想到这毫无头绪的案子竟然这么快就有了线索,急急忙忙往监牢去提审犯人。边往衙门去的路上边问下属情况。下属道:“今日早上衙门有人报案,说是昨天晚上那目击疑犯的老汉被人砍了一刀,砍人的被众人抓着,一并扭送过来了。”“哼,这人很嚣张哪!居然敢接二连三犯案!是怎么把他抓着的?”因步子很大,托合齐官袍的下摆不停摆动。“这里正是奇怪的地方!砍人的不是那个罩黑纱的,他反而是救人的。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那老汉现在早到奈何桥了。”提督听了大惊,停下脚步。“这是怎么回事?罩黑纱的不是疑犯么?怎么反倒帮起指证自己的人来?”“众人都奇怪。属下问他们当时的情况,他们只道是那个罩黑纱的将砍人的打倒,他们就冲上去将人绑了。因是夜里,宣武门关了,便寻思到早上再送到衙门来。”“那老汉怎么样?”托合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