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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了一下。“你们……找啦国(找哪个)?还是要做撒子?”老者话还未说完,谢栋就有些惊疑地开口问道:“袁把头?袁叔?”那老者眼睛一突,他已经有多少年,没听人这么喊过他了。“你是……”老者凑近几步,上下打量起谢栋来。胖老板微微弯腰,笑得有些难看地大声道:“我是宝娃儿!谢家的宝娃儿啊!”“谢家……”袁浩眯着眼,努力回忆起来。他盯着面前略微眼熟的男人,终于想起了四十年前,那场折损了盐帮一半势力的大内斗。袁老头转头朝右边第三户那边指了指,道:“辣(那)个谢家?”谢栋猛点头道:“逗丝(就是)辣个谢家!”袁浩嘴角先是一扬,可还没待他笑起来,那嘴角就又僵住,渐渐显出些苦涩来。“宝娃儿……你咋个不早点儿回来嘛,你爹你妈过得苦哟……那里现在都不是你家咯……走,先到我家坐哈儿。”袁浩似乎一点都不畏惧谢栋身后的陌生大汉,朝众人略点了点头,就抓着谢栋的胖手,朝自家走去。众人跟在谢栋身后,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李彦锦还朝谢沛丢了个眼神,询问要不要自己先去右边那户人家看看。谢沛摇摇头,低声道:“不急,看看情况。”一行人,进了袁浩的家门。刚进去,谢胖就吃了一惊。他小时候可记得,把头叔叔家是他们附近最好的人家。家里吃的住的用的,那都是顶好的,一帮小孩谁要是能进袁家呆一会,那都够嘚瑟好一阵了。可如今,这家里竟是一副家徒四壁,破败凋零的模样。袁浩看谢栋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先坐到起,我且给你们倒茶。”众人把骡车和驴子停在院子里,然后就跟着老者进了草堂中,坐了下来。似乎是没有茶,就无法说话一般。直到粗茶泡好后,袁老头才再次开了口。“你雷(这)些年,去了啦颠儿(哪里)?你爹你妈找了你好久,活计都没得心思做咯……亏得后来又生了个妹儿,日子才又过起来。如今,你妹儿嫁人都二十几年喽。只是……你爹八年前就走了,你妈跟到也去咯,宝娃儿,你回来暗了……”谢栋伸手捂住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李彦锦看岳父难过,就凑过去安慰道:“爹啊,听着咱还有个小姑是吧,赶紧问问啊,那可是您亲妹子啊!”袁浩听李彦锦喊了声爹,就仔细打量起谢沛和李彦锦起来。“这是你娃儿啊?”老头有些欣慰地问道。谢栋哽咽地点头,道:“闺女女婿,五月才成的亲,听我想回来,就爬山涉水地陪着来了。”“好娃娃啊……”袁浩拍了拍谢栋的肩膀。谢栋接过女儿的帕子,把脸擦了擦,道:“把头叔,我meimei嫁到哪儿去了?”袁浩又叹了口气,道:“就在镇子东头的老王家,你这回来一趟,倒是能让她日子好过点。那老王家……”他话没说完,但却摇了摇头。谢栋沉下脸,道:“虽然没见到爹妈,但妹子还是亲的,她要有个什么难处,我肯定是要管一管的。”三个月的跋涉,让谢栋对自家女儿女婿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所以,此刻他才有底气敢说这个话。袁浩点点头,道:“你既然回来咯,那谢家就不算是断了根。你家老房子说不定还能要回来,当初你爹一走,那些龟孙儿就伸出个脑阔咬着房子不放……你妈也是被气很了,才走得辣么快……”两人有太多话要说,没人打断的话,只怕说到晚上睡觉都不会停。只是,谢沛看这老者实在不像富足宽裕之人,所以就凑到亲爹耳边嘀咕了几句。谢栋醒过神来,连忙对袁浩说道:“叔,我如今也赚了点小钱。回来了,也不会立刻就走。要不,我先找个地方安置了,明天再来……”袁浩皱眉摇头,道:“兰格嘛(怎么这样说啊)!镇子上又没得撒子旅馆,你一路过来,看到起撒。总是要住到别人屋头,你不嫌弃,就住在我这儿。盐帮如今与往日不同,你们这些生面孔住外面,不稳妥……”谢栋也有很多话想问这老爷子,干脆也不推辞,只是仍坚持让女婿出去买些熟食饭菜回来。晚上也让大家都吃点好的,养养肠胃。袁浩拒绝了谢栋说的住宿费,对买菜回来这事却并不阻拦。只是把大概的菜价rou价与他们说了一遍,免得这些外地人,糊里糊涂被人骗了。李彦锦和李长奎一起出的门,他俩一边打量这福坝镇的大街小巷,一边留心观察镇上的各色人物。从刚一进这镇子起,李彦锦就清楚感到了一种排斥。这与后世某些地区的排外有点类似,只是这些人表现得更直白赤/裸。好在李彦锦颇有几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他cao着一口不伦不类的蜀腔,嘻嘻哈哈地与小贩们闲聊着。待他们二人返回袁家时,已经对这个盐帮聚居的镇子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他们一路上所见是妇孺居多,想来镇上的青壮恐怕都在外面跑盐。而不管是大人小孩,他们都非常回避与盐帮相关的话题。袁浩见他们拎着酒rou菜蔬回来了,就上前翻捡了一遍。又问了问价钱如何,这才点头道:“没吃撒子亏,你小子精灵!”谢沛见爹爹忙着打听消息,就主动接下了做饭的事。晚饭做好后,谢胖已经问清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妹子的事情。袁浩看着一桌子菜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也不客套,招呼了声,就伸出筷子吃起来了。谢家因为谢栋的口味,做菜时也经常放些花椒辣椒。可就是这样,晚餐时,袁浩却边吃边惋惜地叹道:“撒子都好,就是不够麻、不够辣……”晚饭过后,谢栋忧心忡忡地与闺女谈了一会。“这个咱都没见过的小姑,日子怕是难过得很……原本你爷爷奶奶活着时,也想给她招赘的。可惜那王家的小子嘴甜哄了她。你爷你奶宠了她十几年,最后还是没拗过她,到底还是把人嫁了。结果,前些年还过得可以。后来待你爷爷他们一走,据说就把她一个人赶到放柴火的烂房子里住,连儿女都与她不亲呐……”谢沛听了,心里倒不像他爹那般痛心疾首。在她想来,为了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就要抛弃膝下只有一女的父母,实在算不上什么孝顺女儿。至于嫁过去后,为何爷爷奶奶一走,王家态度就大变,这其中,恐怕也有些原因。谢沛想到这里,压低声音道:“阿爹,咱们这一路过来,也经了些风浪。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今天听的都是袁爷爷一人所言。就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