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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亲政了,还有几年?我们已经熬过去快两年了,冰儿也慢慢长大中用了。没事儿,一切苦难都会过去。你们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娘的坟上替我烧些纸钱,我这个当儿子的没能孝敬她老人家还连累了她。”说罢,眼中涌出泪水。“是,庆儿一定会做到的,少爷您要好好保重、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这一夜,铁焱被特许住在家里和妻子话别,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都可以有个时间。小夫妻难分难舍却又不能不分别。还是铁焱想得比较全面,他知道,岳父苏大人和鳌拜是死对头,以鳌拜的势力,对付苏大人根本不是问题。也就是说,苏大人斗不过鳌拜。就对文娟说:“你们回去,先别回府,在城外找个客栈住下,然后让庆儿去找瑞王府的亮子兄弟,向他打听明白情况,确保苏府平安无事,再去找你父亲。一定要保证安全。”“相公……”文娟泣不成声,离开心爱的人,见面又遥遥无期,这种相思之苦怎生得了?可是、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在他的身边只能给他增加麻烦。她最担心的是:如果穆里玛要替塞本得寻找铁焱,将他置于死地,怎么办?依他们的力量,打听一个人是太容易了。于是她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铁焱说:“你知道现在的司狱大人和我是什么交情了吗?他有朝廷的消息就通过华先生告诉我了。当然不是什么军机大事,就是说,不利于我的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穆里玛来的那几天,我可以出去躲一躲嘛。就是看在‘伏虎少年’的面子上,司狱大人也能回护于我,冰儿可是救了二十八站所有被土匪掠去的人,是伏虎少年,咱们俩生的儿子比咱们还有面子。你回去之后,让冰儿好好读书、习武,不要当官,做一个平安百姓就行了。当老百姓不一定就不能对国家有贡献。我们冰儿这么小就把波龙山的土匪老窝给端了,当地的官兵都对这些悍匪无能为力,冰儿也没当官哪。所谓无官一身轻。你说呢?他长大了非要做什么也不能过分拦着,道理讲给他就行了。”夫妻二人对冰儿的将来做了种种打算,对大清的命运做了种种推测,缠缠绵绵聊了一夜,也将一颗生命的种子孕育出来了,当然是他们自己没有料到的。在文娟母子收拾行李期间,铁焱也有机会回来帮助他们收拾。邻居们得知了文嫂是京城来的要回京城可都舍不得,劝她留下来,铁焱不在身边有大家照顾。他们哪里知道有塞本得之类的事情,文娟也不好说起这些。反正是执意回去了。华先生能理解,一位京城里长大的贵族少妇,在这山野之地终究不是长久之策。他和铁焱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对铁焱的真实情况完全了解了,知道铁焱的夫人就是当朝的户部尚书苏纳海苏大人的女儿,所以非常赞成苏小姐回京。纵有一千个舍不得也要分别,铁焱抱着儿子亲了又亲,嘱咐了又嘱咐:对庆儿则是千拜托万叮咛:对妻子那就只能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他知道此一别不知是否永诀。关山重重,去到前方,生死即无根了。但是他并没有伤心的样子,不能把这事告诉妻子儿子和兄弟。生死有命,也许会有团聚的一天,并不一定会死在这里呀。终于,文娟母子和庆儿又坐上了瑞王爷送给他们的带蓬马车。在铁焱的泪眼中,在华先生的泪眼中,在二十八站小镇乡亲们的泪眼中缓缓地离开了。不同的是,这一次文娟换上了男装。来时急忙忙的和瑞亲王府上云夫人的丫头水儿嬷嬷学了一个化装术,能将女人化装成很象男人的样子。可以和原来的自己没有任何相象的地方。现在还真用上了这个技艺,叫易容术也可以。文娟的马车慢慢转动了车轮,她伏在乡亲们送的礼物上哭了起来。实在是割舍不下心爱的人哪。铁焱的苦难等于是自己带给他的,是鳌拜叔侄公报私仇陷害铁焱。成亲以来,就不是怎么顺当,生冰儿的时候难产,然后婆婆就一直生病,“娘,别哭了,我们回去了爹爹就没有了累赘,不然今天被老虎驮走,明天又被土匪绑票,他多担心哪!”冰儿一路劝着母亲。“是啊少夫人,您看小少爷多懂事?少爷在这里就是吃些苦,没有性命之忧。咱们不在这里,他还没有牵挂。”“是,我也知道。可就是放心不下,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重逢。”“少夫人,两座山不能见面,是因为它们不能动,两个人是活的,相隔再远也能见面的。您就放宽心好了。有苏大人的庇护,量那什么本的也没什么了不得。他官再大也不能到尚书府去抢人吧?”经过这两年的锻炼,庆儿真象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了。也敢说话了,也不那么腼腆了。他赶着车,和文娟说着劝慰的话。冰儿对文娟说:“娘,您现在是男人的打扮,冰儿该怎么称呼您呢?叫娘恐怕不行了吧?叫爹?别扭啊。叫什么呢?”“叫叔叔。”文娟破涕微笑道:“叫爹我也别扭。可是庆叔叔也是叔叔,怎么区分呢?还是叫爹吧。”“爹!”冰儿脆生生地叫了一句。把文娟和庆儿逗得哈哈大笑。一路还算顺利,但是文娟的心情却是愁肠千千结。她知道铁焱怕自己惦记他,故意说些轻松的话,其实是很有生命危险!可是,自己能改变吗?也许、也许这就是诀别了吧?想到这里,文娟又哽咽了。“娘,冰儿给您讲个笑话,是雪儿小额娘从他们云游的那个异域带回来的,雪儿给冰儿和三少爷讲的时候,一边讲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的。当冰儿讲到那个给人画像的人画了一只兔子的时候,文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庆叔叔你看我娘笑了,我娘笑起来真好看!有一次我看见娘笑的时候爹都看傻了,咯咯……”“你个臭东西,编排娘,看娘不打你!”“您不要总是愁容满面的嘛,您以发愁,冰儿和庆叔叔的心就揪起来了。不发愁好不好?娘您答应冰儿嘛!”冰儿又撒娇、又卖萌的,到底把苏文娟脸上的愁容给扫光了。她搂住冰儿说:“不发了、不发了,娘还得琢磨琢磨咱们是在尚书府住还是回家住。庆儿忙说:“还是回到府上吧,咱们三个人回家住,万一给塞本得知道了又是麻烦。府上是您娘家,您也没有太多的兄弟姐妹。”“好好好,咱们就回府上住。也不知道额娘和阿玛的身体怎么样了?咱们还要给婆婆她老人家去上坟,还应该去瑞王府表示感谢……”“这些事回去慢慢安排,您先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就能想做什么做什么。”三个人就这样离开了铁焱,一路向南而行。来时跟着囚车,速度缓慢,现在可以扬鞭策马了。所以每天赶百八十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