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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踢出府了,单就省下四爷一人的开销,就足以给庶女备一份嫁妆。不过老爷子还在,大家也就忍者憋着凑合过吧。侯府上五位少爷一路快马,却在刚出东城的时候,就遥遥望见了自家铁卫的战旗。赵秉安离家有四个月了,此刻一腔归家的思绪占据了整个心扉,五十匹军马,载着他从河北带回来的所有人,一骑飘尘,将大部队远甩在后面,这偌大的动静,也让京中的有心人第一时间知道,永安侯府那小崽子回京了!离别再相见,原本淡淡的兄弟情谊都平白浓烈了几分。赵秉安难得全程笑脸,特意下马与几个堂兄亲厚的抱了抱。瞧着脸蛋红扑扑的大侄子,赵秉安更是笑得开怀,双手用力,一把将其托上了马,随后自己翻身上去,牢牢将这孩子圈在怀里。“走,十叔带你回府!”五十多军骑,这动静可不会小了去,赵秉安一行人刚刚到冼马巷街口,就响起了漫天的鞭炮声,直到赵秉安到了府门口,这劈哩叭啦的声音还在继续。冼马巷里最近酸味飘的到处都是,老侯爷自从拿到赵秉安的喜报之后,那是隔三差五就要和邻居与老友炫耀一番,尤其五爷在两江政绩斐然,不过半年的功夫,乾封帝就下了一道褒奖圣旨,顺带加赐了沈氏的诰命,这永安侯府三天两头的放炮,谁不羡慕嫉妒恨。不少正准备偷溜出门的勋贵子弟,听着永安侯府那边又开始折腾了,狠狠的往府门外呸了口唾沫,然后悄悄溜回了院子,老实的捧着书本睡大觉。不少老勋贵想着待会永安侯那个老不要脸的又要上门得瑟,真是气都快喘不顺了。cao起桌上的镇纸就往外院去了,不就是四元及第吗,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老赵家能出读书苗子,他们的种儿也不会差到哪去,区区几本四书五经,他们还就不信自家崽儿读不进去!“不肖孙儿给祖父请安,给父亲与各位伯叔请安!”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赵秉安没半点不情愿。“快起来,让老夫好好瞧瞧我家的虎儿!”老侯爷双手拍着赵秉安的两肩,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自豪。“哈哈哈……,好,好,好!”连叹三声,老侯爷喜悦豪迈的声音在后帘内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老太太望着心神已飞到外堂的三儿媳与小儿媳,悠悠的叹了一口长气。她能压住老大与老三,但她能压住那权谋日深的幼孙吗。当初,老五三甲及第尚未能让老头子如此喜形于色,而今秉安不过是中了举人,居然能让府上折腾出如此动静,这人心当真如此易变吗。赵秉安压了压自己激荡的心情,转身把诸多分家之子招上了堂,让他们给府上众人见礼,毕竟日后,他们也都算自家人了。都是精神爽利的小伙子,身上还有不少带着军功与功名,将来都是朝堂上顶顶的助力,老侯爷是越瞧越高兴。“都不必拘束,来了京城就是回了家,日后永安侯府就是你们的依仗,有何事,皆去寻你们十族兄,他必无不应的。”“谢族长!阿兄待我等恩重如山,小子们无不铭记于心,日后,我等必以阿兄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想呵斥这些小王八蛋胡言乱语些什么,结果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张张稚嫩却坚定的脸庞,一个个严肃的神色,仿佛在立下什么终身的誓言。侯府里几位少爷此时也尴尬的很,他们都还没站队,这群外来的泥腿子倒是想先抱大腿了,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二房的三五两位少爷,默不作声的往分家那群人身边靠了靠,瞧见小十一大啦拉的占着领头的位置,便联手把这小胖子往身后挤,府上数这家伙不要脸,仗着年纪小脸皮厚,跟在十弟身后捡了多少便宜,这次还让他赚了个世家贵女做媳妇,简直羡慕死他们了。四房两个少爷也想往那边去,可他们离的远,走过去太显眼了,到时候惹了世子大伯不虞,先收拾他们怎么办。喜悦的气氛一刹那掺进了博弈的意味,三爷猛的陷入了为难的境地,这种情况下,说他无心与大哥相争,恐怕鬼都不信。后帘内,世子夫人垂下眼帘,不再去打量对面三弟妹的神色。满堂女眷也都默不作声,恨不得悄悄把自己藏起来。三房权势大盛,这是府上公知的事实,但谁也不知道,尚未成家立业的小叔子已经厉害至此,对比来看,大伯子真的被衬得拿不出手。嫡玄孙一直跟在赵秉安身旁,他觉得十叔身上有一种气势让人折服,他一点也不意外有人对十叔屈膝,因为父亲说过,十叔天生就是站在峰顶,受人膜拜的那类人。对十叔,永远不要嫉妒,因为那是在给自己套上永不可能解开的枷锁。老侯爷笑眯着眼,也不更正这说法,只吩咐赶紧开宴,别让自家儿郎饿了肚子。赵秉安与赵秉宣相视一眼,说不清道不明,随后释然一笑,似是放下了许多东西。低头瞧着身旁一直打转的大侄子,赵秉安一把把他抗在肩头,大笑着混入了众人中间。第167章帝心难测夜色初上,西华文宫内一场临时起意的庆功宴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赵秉安尚未在家里歇上一会儿,便被东宫司监拉到了场面上来应酬。杯酬交错间,赵秉安也不知自己赔了多少笑脸,喊了多少声世叔,才让这群如虎似狼的勋贵放弃挖掘河北的秘闻。太子依于首座之上,瞧着这满堂权贵,蓦然觉得索然无味。按理说,现如今的东宫,早不是三年前爹不疼娘不靠的小可怜了,嫡皇孙降生之日亲得乾封帝“国朝绵祚”的承诺,储君之位坐得扎扎实实,无可撼动。可事实上呢,也就嫡子诞生之日起,他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父才施舍般的赐予了一点权力。眼前这满堂军擘,皆是听宣不听调的面子功夫,唯有明诚一个,在河北那样艰难危急的境况下还不忘替他拉拢地方势力。铁河军团、屯疆军团,代表这两支精锐的柱国公、卢国公,也在他拿到孟薛涛的投诚后第一次表露出一丝善意,可这十几万大军的亲善,东宫却消受不起……成群结队的狐狸一起上,赵秉安就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招架不住啊。再说了,在场也都心里有数,永安侯府这小崽子与河北官场大震动脱不了关系,与他搭好线,固然可以解决军需粮草的后顾之忧,可也不免与东宫靠的太近了,对军武世家来说,夺嫡之争向来就是禁忌,若不是迫不得已身陷其中,基本上是有多远躲多远。这也是武将的悲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跟着皇子站队,输了必死无疑,赢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