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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看不下去,说:“叔叔,乔颜说的没错,现在不管哪哪儿的医院都忙,你没看还有好多人连病床都没有嘛,你这一走,他们可就要占着啦。”丁贤淑是个会捡现成的,抬手去抓乔贵桃,虚弱地说:“算了,老乔,不要让小颜为难了,我在这儿挺好的,我不走,就是肚子疼得厉害,你找医生来给我看看嘛。”乔贵桃瞪了女儿一眼,狠狠叹出口气,说:“我去找,去找,不敢麻烦大小姐啊。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乔颜两手握得紧紧,实在忍不住要跟他理论,江流萤按住她肩把她抓回来,小声说:“他糊涂,你别跟他一样,你还怀着孕呢,别气坏了自己。”乔颜深呼吸几口,点了点头。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多写点。第40章Chapter40丁贤淑是个极能作的人,在家哼哼唧唧仿佛下一秒就能生,谁知道到了医院又没事人似的,趁着乔颜不在的时候,还能偷偷去临床拿点东西吃。病房的问题终于解决,丁贤淑跟着一帮比自己年轻不少的住一间屋。她人一向会来事,起初把一众小年轻哄得开心,彼此称兄道友的相处。大家体恤她高龄产子,总爱把自己的补品分给她吃,又要乔贵桃多照顾她一点,晚上也留下来陪一陪:“她一个人很孤独的。”一番话说到丁贤淑心坎上,伤心之中又不免多吃了几口rou,敲着边鼓道:“一到晚上,你儿子就爱在我肚子里闹腾,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忙得不熄火。”乔贵桃心里很是怜惜,只是年纪越大,他发现女儿的权威越大,偶尔跟乔恒闹矛盾,儿子心里一个不痛快也总是“我找jiejie去”的嘲他。乔贵桃在这个家里是说不上什么话的,又急于找回主动,在自己女人面前立威,等乔颜过来的时候,他拉着女儿就说要在这儿陪夜。乔颜当即皱眉,心里又是震惊又是疑惑,她对丁贤淑深恶痛绝,但面子做到最佳,给她请了护工全程照料。白天有人照顾,晚上有人陪同,就这样还不够,怎么还要拉着乔贵桃一起呢?她这时候也不急着回绝,找了护工一问,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透彻,乔贵桃再来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在病房里当着众人的面说不行。乔颜是冷面的菩萨,唇角压下来的时候,疏离又威严。跟在段明过后头这么久,又练成了一身说来就来的戾气,时不时就往外放一放。病房里立马静了静,连通电的仪器都要走得慢一点,乔颜说:“你前几天还跟我嚷嚷身上不舒服,要我找理疗师给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陪夜?睡一米见宽的折叠床?你身体真好,我看了腰都酸。”乔颜扫丁贤淑一眼,冷箭四射,看得她人一怔,侧过身去:“你在这儿陪夜,乔恒怎么办,总不能有了新儿子就忘了旧儿子吧。我可提醒你乔恒没我这么好说话,他要是发现了,不过来闹得你天翻地覆?”丁贤淑躺在床上不敢多话,只能一只手顶着腰哎哟哎哟的叹气,模样做作:“老乔,你就听小颜的嘛,你身体确实不好,留下来干嘛哟。”懂事和多事,此时一览无余了,旁边几张床上的都很为丁贤淑打抱不平,一个大姐更是脾气火爆地喝了一声,说:“你这人也太霸道了,人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心肠那么硬呢。丁姐孕晚期,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你爸爸留下来照顾一下怎么了,还没让你留下来照顾呢。”旁边几个都纷纷帮腔,说:“就是啊,知道你心疼你爸爸,可丁姐也难受着呢。一个护工顶什么事啊,平时喂个饭,扶着去趟厕所,她人都抱怨。晚上喊她还了得?你这人怎么不懂换位思考呢。”乔贵桃原本快被女儿说通,看着一边的沙发床就有点心颤,想想自己那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儿子更是害怕,别人都还好,他要是知道自己没和小丁断,拿着刀就敢砍过来。一家都是莽人,没办法。只是听了左右人的话,又改变主意,觉得小丁跟他这么多年感情,钱不要,名分不要,一个女人该有的东西她都没有,现在还高龄产子,他一个大男人理所应当多付出一点。乔贵桃铁了心要留下来,埋怨乔颜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请个护工这么懒,不会是你故意照应的吧。大家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你有什么倒是冲着我来,你使这种盘外招干嘛呢。”一番话把乔颜气得肝疼,旁边又有人帮腔,说:“为人子女,最重要就是孝顺,你妈也不是你仇人,你这么针对她干嘛?”若说丁贤淑之前作威作福,同要荣升母亲的乔颜还可以体谅一二,今天这样滑天下之大稽的言论可真是激怒她了。乔颜觉得自己面子里子早掉了,此刻也不用虚伪的粉饰太平,笑呵呵道:“我妈?我妈是谁啊?她老人家几年前就驾鹤西游了,你们眼神怎么那么好,在这儿都能看见她,我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几句话说完病房里的气氛比方才还要安静,几个多管闲事的面面相觑,一个看一个,连日以来的异样感觉忽然被人确定,他们一时之间还没法反应过来。乔颜拿上自己的包,垂眼看着丁贤淑道:“我看你活蹦乱跳活得还挺滋润的,你是来这儿度假呢还是生孩子的。你要是暂时生不出来就搬回去,谁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要你自己拿得出钱,哪怕你在这儿住一辈子呢。”丁贤淑没想到乔颜这么豁得出去,气焰陡然低下来几分,说:“我也想生呢,这不是它没有动静吗……老乔你别和小颜别了,早点回去照顾乔恒,那孩子学习苦得很,我这儿没什么的,没什么的。”回去路上,乔颜向江流萤诉苦,说自己今天丢了大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落错了棋子,往后只好步步退让,让后满盘皆输。江流萤笑着说:“你这话一点不假,说出去,你这就是典型傻缺行为,为别人做嫁衣,恕我直言,在当下这个强调女权的时代,你已经可以被钉上包子和圣母的耻辱柱了。”乔颜说:“我有什么办法,她那时候一心要搬进我家,跟我爸同居。乔恒对她恨之入骨,没机会都要找机会将她挫骨扬灰。我不找地方安顿她,她怎么可能甘心从我家出来,这就是个甩不掉的橡皮膏药,她彻底赖上我们家了。”江流萤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我能体谅你两难的处境。你这个人就是太想把事做到圆满,既不伤害这方,也不得罪这方,可你不知道,这世上最难就是圆满。对贪的人来说,你越退让,她就越是索取,对莽的人来说,你越保护,他就越是像随时点燃的炮仗。”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