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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柔和光线下,漆黑眸底的宠溺一览无余。“扣...扣扣,”灯火熄灭的一刹那,殿外忽然传来了门把轻扣的声音,三长一短,像是重要的暗号。景一敛敛眉目,身畔忽然一声清响,躺下的某人竟又被惊起了,他无奈,又重燃了灯盏,意欲寻个究竟......这正中苏袖月下怀,几番折腾,她睡意全无,索性乖乖巧巧坐好,盯向门外,等着看戏。这种情况...夜黑风高的,举动又偷偷摸摸,来人苏袖月已有了个大概,她想,极大可能会是被自己在饭堂甩掉的泠二。苏袖月暗自琢磨着,景一已走至殿门口,他似乎有些不悦,步伐极慢,可怜苏袖月一颗重新燃起的八卦之心,她不禁催促道:“师兄,开门哪。”“闭嘴。”气质清冷的少年轻叱一声,余光恰好暼见老实坐着,看似没什么不妥,前襟却松松垮垮,露出半边锁骨,犹不自知的苏袖月......该死的,他皱了皱眉。是自己把这家伙保护得太好了吗?一点露馅的自觉也没有。话虽如此,景一还是随手拿过殿门边放衣服处架子上的外衫,扔了过去,从头到脚,严严实实把苏袖月盖了个个。满意地回眸,景一推开了门。黑漆漆的夜色里,与其相融合的同色披风下,露出一张素净的芙蓉面,若细看,还有几丝憔悴。这憔悴,是等待的痕迹。泠二早早便来了,只是怕被发现隔得很远,等景一熄灯后,她就走了过来,只是没想到,殿内又点上了灯火。门打开后,她抬眸,越过景一往里望去,床塌上遮得严密,只露出一张比她还要小三分瓜子脸的“少年”,正一转不转地盯着门口。若非与景一面对面,泠二一定会狠狠瞪苏袖月,不帮忙就算了,反而给她添堵,但凡这师弟有一点眼色,现在就应该找借口离开。然而...苏袖月又让她失望了。泠二僵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约景一外出商谈更不像话,她和冷冰冰的少年杵在那里,好一会儿,倒是苏袖月看得有些厌倦了。这剧情...太慢热了。还指望着看高能呢,她丧气地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憋回眼角的隐隐泪光,再望过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只见景一双手扣在门扇上,似乎要赶人,他收回望向床塌的余光,一贯冷淡道:“师妹,有事请说,无事请回。”这话苏袖月听懂了,言外之意无非是:你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她埋在被子里呵呵一笑,没想到这便宜师兄也觉得困了。苏袖月正想着,泠二已经说了出来:“师兄...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吗?”“不是我。”景一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直接推门扇,不带一点点犹豫。“等一下,师兄,”泠二撑住门把,慌乱地走进殿内,事已至此,也顾不得苏袖月这个电灯泡了,她大大方方取出本意让苏袖月传达的贴身信物,这是泠二从小便带着,也是她身世的象征。之所以来,是她想赠予景一,相当于私定终身的意思。都表示到这份上了,景一怎么会不懂,他片语未言,只站在门边,把门扇推得更开。很明显...你走。厉害了,我的师兄!苏袖月不禁在心中为景一叫好,这出戏实在没让她失望,所有的看点完全就是这妥妥的男主角各种反套路嘛。她中肯地点点头,帅是帅,但脾气也太臭了,真是搞不懂这样的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一定是古代没有眼药水。思及此,苏袖月不由去看泠二的表情,果然...堕仙了,外貌看似不染红尘的少女面色复杂,她意味深长地望了景一最后一眼,不再留恋地离开了。泠二走得很急,到底是她想错了,原以为,按照师傅的教导,男人都是由性而爱,先掌握一个男人的身体,让他离不开你,再慢慢掌握他的心,这样是不会有差错的。却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就铩羽而归,很多年以后,当泠二真正的阅男无数,却看所有男人都是景一,都比不上景一时,才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地想去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如果这个男人还不花心,不爱皮囊,心有所属的话。第45章十年长梦⑤“哈哈哈,师兄你好受欢迎啊。”苏袖月睡意全无,习惯性损道:“我说师兄,人一个两个都求上门了,你就勉强从一个呗。”“你...”景一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如果每个人都帮,你以为...我是多有能力?”“哇,十六,破纪录了。”苏袖月睁大眼睛,全然不是因为景一话语的内容,而是字数。她文不对题,景一听了,有些落寞道:“师弟,我在你眼里,就那么闲?”话落,下意识摁了摁剑柄。这紧张的小举动到了苏袖月眼里,反而觉得是要打一架的节奏,她求之不得:“对,闲,不过是嫌弃的嫌。”边说边在床塌上站了起来,朝景一挤眉弄眼。那神情,如果是在大马路上,苏袖月早就被打死了。景一先是不解,反应过来她是想和自己较量后,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他本就生得冷峻,这一动,竟邪气逼人。又禁欲,又勾魂。“师弟,洗洗睡吧。”他清清泠泠道,伸手到腰间,取出别在腰带里的几枚暗器,轻轻一脱手,把站在床塌上“耀武扬威”的某人打趴下了......力道适中,打在膝盖上,苏袖月不觉疼,只觉丢脸,怪自己大意,她想爬起来,却蓦然发现被点了xue。“师弟,兵不厌诈。”景一走近取回暗器,一共三枚,两枚打在苏袖月膝盖,掩护了他用于点xue的那一枚。“老jian巨猾。”苏袖月无奈不能动,一张小嘴喋喋不休。“阴险,卑鄙,下流,无耻...”“嗯,”景一配合地点点头。说的没错,他对别人是这样的,至少一开始对苏袖月也是这样的。他抱剑望着她,待她骂得唇干舌燥时,体贴地递上茶水。“嘁...”苏袖月轻哼哼,不喝白不喝,她努努嘴,“师兄,三年情义,你就这样对师弟我啊?”“嗯。”景一轻轻应声,未再言语,他剪了灯芯,掖了掖被角,抱着剑离开了。苏袖月又嚷了几声,无人理会,一个人没趣着渐渐入睡。哪知第二日,飞来横祸。***人间三月,桃花纷飞。千绝宫血腥的面纱也似淡了下来,贴近微微桃花色。按惯例,及笄之日将即,晚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