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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香囊拿出来,递到聂恒宗面前。唐明月垂着头,因为她自觉绣工不好,怕聂恒宗会嫌弃,有些不好意思。等了半天都没人来接手中的东西,唐明月便抬头去看。就见聂恒宗正呆呆看着她手中的香囊,面上带了一丝哀戚之色,唐明月一愣,低头去看她绣的香囊,就是几株普通的青竹,并没有什么特别啊!单纯不知事的小姑娘,如何能知道聂恒宗此时心中犹如刀绞,险些就要憋不住眼泪。前生唐明月的女红也十分不好,甚至连今生的手艺都比不上。她学了许久,也是绣了这样一个青竹香囊给聂恒宗。那是她短暂的一生中,送给聂恒宗唯一的绣品。聂恒宗十分宝贝那个香囊,几乎日日戴在身上。唐明月死的那天,他依旧带着那个香囊。剑尖刺透唐明月的胸口后,献血喷出来,将整个香囊都染红了。此后一生,聂恒宗都没有扔掉那个香囊。他将香囊封存在一个匣子里,经常拿出来看看,每次看都痛彻心扉。唐明月乍一将香囊拿出来,聂恒宗仿似看到了前生那个香囊一样,一时情绪百感交织,竟忘了接到手里来。“宗哥哥,你总是送我礼物,我变想着也送你一件礼物。这香囊虽然不好看,可是而是我绣了许久的……”唐明月话还没说完,聂恒宗就一把将香囊抢了过去,打断了唐明月的话,“月儿别说了,宗哥哥很喜欢。”不等唐明月说话,聂恒宗又放缓了语气道:“你奔波了一路也累了,早些进去休息吧!”唐明月的确有些累,便没再多说,进了大门。聂恒宗自然没有跟着进去,事实上他今日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宫来看唐明月,可是又忍不住,还是抽身出了宫。他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回宫。手中紧紧攥着那个香囊,眼神晦暗不明,若是常顺跟在一旁,便知道有人又要倒霉了。唐明月从进了院门就细细打量起这个新家。地方的确不大,比不上唐家在玉河村的院子大,便是连在乐州城住的地方,都比这里大多了,可是唐明月就是莫名安心。这里有爹有娘,有弟弟meimei,还有,宗哥哥再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一个回忆了。家里地方虽不大,唐明月还是拥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梳洗过后,唐明月忍着睡意,将聂恒宗送给她的画从卷轴里拿出来,缓缓展开。画上是她明媚的笑颜,正是她在玉河村的那条河里洗衣服时的情景。唐明月托腮看着画上的自己,忍不住回想起了那时的情景。依稀记得就是那一天,常顺找来的。盯着画像看了有一会儿,唐明月才将东西重新收拾起来。爬到了卧室的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刚到京城头几天,唐明月一直跟着吴氏归置东西,有时还要上街去买些家里要用的物件,生活忙忙碌碌,却又十分充实。只是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便有人寻上门来找吴氏,唐明月跟过去一看,竟然是大伯娘的娘家弟弟,刘三。不说唐明月,便是吴氏心里都是一团疑惑,想不明白这刘三来找她做什么。待刘三将事情原委说了,吴氏真想一棒子将他打出去。自己都说铺子卖出去了,这人怎么还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了上来呢?“三兄弟,不是嫂子说话难听。这铺子我们已经兑出去了,哪还能将方子再给你。且我一个妇道人家,你实在不该跟我说这些事。往后你来走亲戚,嫂子欢迎你,若是再提此事,咱们亲戚都没得做了。”吴氏很生气,话说的也不是很客气,可终归还是留了情面的。谁想刘三却仍是不死心,他的嘴皮子比他姐刘氏还要利索,曾经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成了许多事,此次便又想利用自己的本事劝吴氏答应他。可刘三实在是不了解吴氏,不管他怎么说,吴氏都不松口。刘三有些生气,却还是耐着性子要等唐清下衙回家。到底是亲戚,吴氏也不好撵他走,便让他留在家里等着。晚上唐清归家,听闻刘三这无理要求之后,自然也是不能同意的。刘三见说不通唐清两口子,连晚饭都没吃,便气急败坏的从唐家离开了。两口子实在是理解不了刘三的脑子,可是这也不耽误他们过日子,只是坏了心情,便当自己倒霉了。于是该干嘛干嘛,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谁想这一轻忽就发生了大事。前次聂恒宗从陈记糕点买的东西,双胞胎兄弟特别喜欢吃,恰巧唐祺松生病,闹着要吃,又抱着吴氏跟张婆子不让动弹,唐明月便自告奋勇出去买。谁想还未从自家这条街角拐出去,后脑勺便挨了一棒子,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第20章救美唐家离陈记糕点铺的距离并不远,吴氏左等右等都不见女儿回来,开始有些慌了。张婆子也十分焦急,匆匆将唐祺松和唐祺柏哄睡之后,便赶紧出门去陈记。沿路寻过去,越走越心慌,果真到了陈记糕点铺里一打听,根本就没有小姑娘来买过糕点。唐明月一向懂事知分寸,绝不会糕点不买就乱走,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人,张婆子不能不多想。她是聂恒宗安排在唐家的人,如今失职弄丢了唐明月,便是拼着受罚也得及时将消息传给聂恒宗。思及此张婆子赶紧跑进糕点铺子斜对面一家玉石店,拿出自己的信物,托掌柜的将信儿快点儿递到聂恒宗跟前,她自己则赶紧去翰林院报信儿。此事关乎女儿家的名声,虽则唐明月如今只有八岁,可也不能声张,唐清知道后急白了脸,却也只能告假归家。偌大的京城,唐清不知能到哪里去寻回女儿。唐清到京城日子浅,又毫无根基可言,如今女儿丢了,他真如无头苍蝇一般。还是六安提醒,他才想起聂恒宗来。原本唐清不想欠聂恒宗太多人情,这人情多了就不好还了,虽则自家曾对他有恩,可也没有胡乱挥霍这情分的道理。只是唐明月都不见了,他哪能还顾忌这些事,立时就托人给聂恒宗递消息了。聂恒宗得知此事时,刚从姚皇后处回到自己的寝殿。唐明月送给他的香囊就挂在腰间,他闲来无事摩挲两下,便先后有两拨消息递进来,还说的是同一件事。“常顺,备马。”聂恒宗忽的站起来,吓了常顺一跳。他从乐州城回来之后,被帝后迁怒差点丢了半条命,如今真是怕死了他家殿下突然有什么决定。常顺颤着声儿问聂恒宗要去哪,聂恒宗一个狠厉的眼神扫过去,常顺立时便跑了出去。聂恒宗心下不安,又点了自己的亲卫跟他能调动的人马一并带出宫。唐清就等在宫门外,一见聂恒宗出来,赶紧迎上前去。聂恒宗见了他也没有废话,直接问他近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不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