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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只是为了切断他们的羁绊。玛利多诺多尔突然想到一开始的问题,他不知道怎样和人类做朋友。但如果他接受并且说“谢谢”,是不是他们就会是朋友了?可玛利多诺多尔永远也不会说这句话。他不记得人类之后还说了些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安静,有一下没一下地找着话题,问问长耳朵,问问山洞,问问森林,再聊聊将来的计划。后来夜深了,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她的脑袋点在他背上,细细的呼吸声传来,她睡着了。而且开始发热。她如愿以偿地发热了。玛利多诺多尔把她抱回了山洞,考虑到她一开始说山洞里很冷,为了保持她的温度他没有把她抱进去,而是放在外面的那条走道上。但这似乎也是个错误。玛利多诺多尔以为这种发热到第二天就会好,但天亮时人类没有醒来,持续地睡着,到晚上的时候,她的身体开始guntang。不停□□着,全身都流着汗,嘴唇干裂,脸烧得通红,她看起来很痛苦。玛利多诺多尔终于知道人类当初所谓的“会死人”是什么意思,她现在看起来就快要死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地抱着她,巨龙身体的温度不高,他指望自己的体温能给她降温。她的头靠在他怀里,小小的,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她抓着他呢喃:“好冷……”然后蜷缩起来,如同那天一模一样的姿势,她抓得更紧,像抱那只长耳朵,把他的手紧紧抱在胸前。她这么烫,为什么会冷?玛利多诺多尔不明白。他以为她渐渐在好,于是继续抱着她,然后黎明前人类越来越烫了,汗都流干了,她不安地将头晃来晃去,身上的温度guntang得似乎能灼伤他。她开始在梦中痛哭。“mama,mama……”玛利多诺多尔勉强说:“我不是你mama。”人类怎么听得见呢?她哭着说:“我做噩梦了……有狼在追我……mama,我想回家。”玛利多诺多尔沉默下来,好像他身体里和她一样有把火,烧得他坐卧不安,不得安宁。他终于明白他这样做对她毫无用处。他试探着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用的,他不知道这种烫代表什么,严重到什么程度,他摸了摸她的嘴,唇上硬而利的裂痕,是血腥的气味,她流血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她需要水。山洞里都是水,没有一滴能滋润她的喉咙。可玛利多诺多尔的魔力还不足够,就算他知道要立刻送她回去才可以,有了水,火和食物,或许她可以好起来。可是要再一天才可以,将她送回溪边,但她一个人是活不下来的,如果他要和她一起回去,又要再一天。然而人类等不住再两天了。玛利多诺多尔知道。那么要救她吗?他注视着她想。他明明想切断与这个人类的羁绊,现在难道不是最好的时候吗?谁也不能怪责他,放开她吧,让她死去。他对自己说。可一颗魔晶突然从空中跳出来,浮在他面前,晶莹的黄色晶石,手指大小,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亚空间的开启是他的本能,龙的心先于理智做了决定,玛利多诺多尔想救这个人类。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人类的微笑,他其实没有看见,那都是他的想象。她在他身后,两只手捂在他的头发里,她快乐地说:“你的头发很美。”玛利多诺多尔注视这颗魔晶很久。最后他将魔晶取下,一口吞进肚里。黑气随着魔力的运转从他脸上显现出来,甚至他来不及转过脸,血那么快地从他口中涌出来,流在人类的脸上,而从她皮肤上滚落下去,汇成一道小溪。龙血烧痛了她,人类颤动了眼睫,她突然清醒过来,艰难地想要睁开眼睛。“……白龙?”她茫然地说:“你……怎么了?”玛利多诺多尔捂住她的眼。“我没有事,睡吧。”作者有话要说:我为什么又写飞出去了!其实原来的大纲没有妹子生病啊!强行开金手指,本来妹子拖龙回家,现在龙颠颠儿地自己带着妹子回家了_(:з」∠)_emmm比较一下也不知道哪个更好,随便了,就像小白龙一样,我的心也先于理智做了决定╮(╯_╰)╭第36章贝莉儿觉得全身都像有火在烧。她还是在山洞中呆得太久了,而外面的平台上,凛冽的山风、孤寂的夜晚,这些也不是最好的休息环境。她开始只是冷,又冷又饿,她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还呕吐过,那只巴掌大的小山鼠去掉内脏和皮吞进肚子里也就是刚够塞牙缝的rou,她捶着胸吞下去,然后好像一瞬间它们就消化得干干净净。而且还没有水。她又渴、又痛、又烫。贝莉儿朦朦胧胧知道一些事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遭遇了什么,以及未来会得到什么。她发了高烧,生了重病,没有食物、火和水,身边只有一头人形的白龙。白龙就是个大白痴,他把她放在走道的石地上,冰冷的石地,没有任何东西遮盖。可贝莉儿无暇顾及,她睁不开眼,说不了话,冷气从她的脚底一直蹿上心口,烧啊,烧啊,那股来势汹汹的火烧得她全身冰冷。后来的事情,她不太知道。她觉得自己可能哭过,太痛了,全身上下每一块肌rou都仿佛使用过度,酸痛感guntang、清晰而尖锐,每动一下都是难以忍耐的折磨。她还做了梦,梦里是黑暗中的绿火,一大片,在树林里浮沉,然后它们显现出来,原来是一头又一头的巨狼,锋利而长的匕首般的牙齿,它们朝她龇牙、怒吼,饥饿地围着她打圈,要把她扑倒,吞食殆尽。而贝莉儿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她倏地惊喘一声醒过来。面前是一双银色的竖瞳,白龙面无表情地低脸看着她。——她被白龙抱着,半靠在他的臂弯里。贝莉儿咳嗽起来。喉咙里火烧火燎,刀子割般的剧痛。她以为她咳得很大声,其实动静小得可怜。她都没什么力气了。嘴角有血沫流出来,一路向下烧到了胸口。贝莉儿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她扑腾起来,喉头格格作响,恶心得想吐,她开始挣扎,白龙的另一只手把她按了回去。“你要多喝一些。”他平静地说,并将手腕压上了她的嘴。牙关被迫启开,贝莉儿被迫吞下他的血。龙血也是鲜红的,红得贝莉儿满眼都是血红。天空都是血红的,要烧起来了,身体里有一把熊熊烈火,要把她焚烧成灰烬。她张着嘴,不能呼吸,她本能地揪着胸口徒劳地喘气,大部分龙血堆积在她的咽喉,一些从嘴角流下来,另一些流进肚子里,内脏像被刀子翻搅,整个地纠缠成一团,她痛得想尖叫,想嚎啕大哭。她不知道她真的哭了,在白龙的手腕下呜哇的唔唔起来,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白龙立刻嫌弃地把手挪开,看着她想了想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