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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这般客气。我也是头一次做干爹,但总想着,这干爹也得做得像亲爹一样,看视干女儿如亲女儿一般,才是应当的。”许炳元道。陈兆轩亲自开着汽车,送白蝶菲回小公馆。白蝶菲叹道:“干爹待人如此,真不知道以后该当如何报答。”“想报答,也不难,尽快和顾大少爷培养感情,让我们大小姐转身去接受另一门绝好的亲事,即可。”陈兆轩不冷不热道。白蝶菲扭头看车窗外,不理他了。第二天,傍晚,一盒盒的新衣,就送到了白蝶菲的小公馆。七八件精工细料的冬装,也就罢了。另外还有一件白狐披风、一件雪貂大衣,两件大毛衣裳都是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望之即知是价值不菲的顶顶上等货色。“这两件,只一件,就当不起了。”白蝶菲颇有些不敢接受。“还是这般小家子气,不改的话,到了社交界,流露出来,难免遭人笑话,耻笑你寒微身世的平民女子,终究还是般配不上顾家大少爷。”陈兆轩说话间毫不留情面。白蝶菲看他一眼,不言语。“老爷特地嘱咐,置装上,不能比大小姐二小姐差。大小姐二小姐多年来,几乎每年都添置一两件新的皮衣,件件都是上等的狐皮或者貂皮。这么多年来,许公馆,光是大小姐二小姐的皮毛大衣,几个箱笼都装不完了。你总共也只这两件,相比之下,还是差得多了!”陈兆轩语气中不掩少许挖苦之意。白蝶菲脸上的异色,一闪即逝,抬头对陈兆轩道:“时候不早了,轩少爷不方便早留,还是尽快赶回许公馆照顾二小姐为妙。至于我,有了新衣裳,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去看望一下住在医院里的顾大少爷。”“装扮得过于花枝招展了,当心被顾家小看!”陈兆轩立刻道。“相信轩少爷的眼光,这几件新衣,随意穿一两件出去,人人都道衣着不俗,哪有什么没眼光的说什么花枝招展!”白蝶菲反驳道。陈兆轩咬牙,又故意笑道:“不过新衣好像还不够,下次我帮你带些上等胭脂水粉,再加上法国香水,供白小姐去见顾大少爷之前,着意梳洗打扮!”“如此甚好,就有劳陈少爷了!”白蝶菲当下拜谢道。陈兆轩只觉得腔内一股无名之火直冲上来,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气吞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白小姐梳洗……打扮了!”他说完转身出门。白蝶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独自坐着,半天,才道:“去看望一下伤者,用得着着意梳洗打扮吗?”。白蝶菲独自坐了半天,想到一别上海这么多天,不晓得最好的朋孙娇茜怎么样了。医生说过她的腿骨伤,总得住院月余。当下收拾了些果品,穿上新衣就要出门,却穿着雪貂大衣在镜前驻足,想这么华贵气派的新衣,穿着去看望一个旧友,似乎有些刻意了。她于是脱下雪貂皮大衣,换作了那件做工材质都明显不太精细的白色毛呢大衣。因为脚腿摔伤还没有痊愈。所在白蝶菲没有穿高跟鞋,只穿了一双相对舒适的布鞋,就此出门。坐着人力车到孙娇茜所在的医院,看到门口停的汽车,车牌号正是顾家所有。看来顾维崧也在这家医院。白蝶菲不由得看医院顶楼,头等病房的几扇窗。窗帘遮掩,自然看不到房内何人。毕竟是来探视旧友的,和顾家无关。白蝶菲步入医院大楼。孙娇茜拄着拐杖,独自在病房里练习着慢慢行走。顾维崧送来的那袋蛋糕,毕竟有时限的,所以她已经吃完,只余空纸袋,却叠得整整齐齐,和红色的洋皮鞋以及脏手帕放置同一个盒中。自当日一别,顾维崧再没有来过。当然,他本来也没有理由隔几天就来看望自己一次。连所谓的好友,都更长时间不曾来看望,更不用说他人。孙娇茜笑着对自己摇头,只说一句:“人家凤凰一般的人物,凭什么来看望你?”病房门开启的声音,脚步声。孙娇茜回头,看到白蝶菲站在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孙娇茜拄着拐杖先开口:“我以为白小姐身份不同了,自然没空来看望贫贱之交。却不知今日何故,引白小姐屈尊上门?”她丝毫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变故,因好友多日不曾来看望,难免心生怨气。可话一出口,竟是如此刻薄,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两个人都呆在了当地。孙娇茜也觉得自己说话太过分,当下唉一声道:“你一别这么多天,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忙什么去了。所以……说话不当处,请包涵!”白蝶菲咬紧嘴唇,半天,才道:“当日我被掳至黄埔江,冬夜跳江逃生,又被运鸦片的货船送到云南,险些死在千里之外。昨天刚下火车,今天就来看你,却不曾想你竟然……”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忍着不让自己哭泣。孙娇茜呆住了,拄着双拐道:“你……你刚才在说什么?这么多天,你原来……原来不在上海,还……还死里逃生……到底怎么回事?”她说着,明显的急切,向前一步,因为动作太急,险些摔倒。白蝶菲一把把她扶稳了,两人并肩坐在床边,含泪笑道:“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也难怪……听干爹说,我失踪的消息,在上海一直封锁着不让泄露出去,你自然是不知道。你不知道归不知道,说话却是那般刻薄伤人!”“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说的那些混帐话。阿萱你要还生气,就打我几下好了。”孙娇茜拉起好友的手来打自己,白蝶菲冲她翻个白眼,硬收回手,道:“我来看望病人,结果成了打病人。成何体统!”两人一笑释怀。孙娇茜拉着白蝶菲,追问:“什么跳江逃生,什么千里之外……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快告诉我!”坐在可以交心的朋友面前,白蝶菲于是不再隐瞒,将被掳后跳江逃生再辗转到云南一带的生死经历,一五一十慢慢道来。孙娇茜越听越是心惊,听到“顾维崧中了箭伤“,脸色登时大变,脱口而出:“然后呢……然后他怎么样了?”白蝶菲止声,看着她。孙娇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扭头道:“我是想……人家大老远去照顾你,结果受了伤……倘若伤重,岂不……岂不……”她又回头看着白蝶菲,追问道:“他应该无大碍吧。”“你放心吧,无大碍的。医生说好在没有伤筋斗骨,只是皮rou伤。如今人也回了上海了,就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