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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菲竭力平息内心的情绪,抬起头来,模样乖巧地回答着顾永昌的每一个问题。当然,每一个答案都是随口胡诌或者含糊应付。顾永昌倒也没多问,他是个明白人,晓得在大世界做事的姑娘,都不愿将身世来历说得太多。车内问答很快结束。顾永昌将车停在一处酒楼下,亲自开车门,迎姑娘下车,陪同姑娘上包间。第30章劫宴却说扮成菜农的陈兆轩,在顾家下人的驱赶下,像个真正的菜农那样弯着腰步步后退,很快看到走出公馆大门的白蝶菲,负着青菜担子,隔着一条街,跟在后面健步如飞。然后是眼看着顾永昌的汽车停在她面前,眼看着她上了顾永昌的汽车。陈兆轩很快扔下青菜担子,奔跑追逐。纵然离车越来越远,仍然始终不让汽车驶离自己的视线。看到汽车停在一处酒楼下,顾永昌和白蝶菲双双入酒楼。陈兆轩稍一停留,见一系着围裙的伙计拎着一桶泔水从后门走出倾倒,当下摸出两块银元,在太阳底下冲伙计一晃。银元的闪光闪得伙计眼睛眨了三眨,他很快扔下泔水桶,来到陈兆轩面前。“兄弟来这边,跟你做个交易。”陈兆轩和伙计勾肩搭背,拐到偏僻角落里,然后一拳把人打晕,剥下他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然后给对方贴rou处塞进两块银元,匆匆奔回酒楼。酒楼包间,从头到尾,顾永昌完全是一副面对晚辈的亲切长辈样。其实在顾永昌眼里,这位白衣姑娘,虽然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却也端正不俗,分外别致。不过嘛,此女毕竟和长子有些过风流之名。顾永昌虽然生性风流,却也没打算被他人议论父子俩“风流”了同一个姑娘。所以面对白蝶菲,他也只能是一副长辈样。在雅座落座,然后是陈酒细点珍馐流水价一样摆了满满一大桌。白蝶菲客气问:“顾老板有很多朋友要来此处吗?”顾永昌摇头:“不,就一个!顾某人,白小姐,还有朱老板,总共三个人。”白蝶菲看着满桌的酒菜不作声了。顾永昌又笑道:“顾某人这位朋友,姓朱,大有来头。算起来还是大明朱姓皇室后裔。大清几百年,朱家多少代都是在民间隐居。如今家在苏州,真正富甲一方。良田万顷,布庄五六家,又开着三家纱厂两处商行。光是在苏州,好大两处园林。一处园林是大太太住,另一处园林是几位如夫人住。大太太是位念佛的主儿,菩萨心肠,一直隐居园林不问世事与世无争。几位如夫人也都是好脾气能诗能文的平日里亲如姐妹从来不曾红过脸儿。朱家的下人们平日里都是穿着绫罗绸缎。当主子更不用讲了,据说每一位如夫人佩带的珠宝都能装满一个大箱子。都说进了朱家,那是一世的荣华富贵不用愁了。而且朱老板不光是富甲一方,人还有才,吟诗作对写文章人人称赞,倘若大明江山没失,如今的朱老板,就是个风雅王爷。哟,这不说曹cao曹cao就到!”顾永昌站起,冲门外笑道:“朱老板,刚刚还在跟白小姐说你的好呢,你倒来得及时。”朱老板一身竹青长衫,十指上倒有六指戴着翡翠戒指,进门呵呵大笑:“听闻白小姐在此,这不一路快马加鞭,就恐来迟了,怠慢了佳人,岂不我的罪过。”顾永昌和朱老板二人相对大笑。朱老板突然咦一声,凑到白蝶菲面前道:“咦,白小姐不舒服吗,脸色如此苍白,得赶紧找个好大夫看看啊。”说着,伸手去摸姑娘光洁的额头。白蝶菲白着脸向后退,笑道:“不敢。蝶菲……蝶菲确实有些不舒服,不需要看大夫,想着早些回去歇息就好。二位老板,叨扰了。蝶菲先行一步。”白蝶菲站起来就要走,朱老板伸臂拦在她面前。朱老板哦一声,恍然大悟状,道:“白小姐果然不舒服,是……那个不舒服啊。我懂我懂。”白蝶菲一张脸,变得更白了。朱老板冲门外喊:“姜糖水,红枣羹,红枣桂圆燕窝粥,清炖羊rou锅,红烧狗腿rou,统统上来!”又回头冲白蝶菲笑道:“这些都是温热大补,补女人气血的。我在家的六位如夫人,每次不舒服的时候,都是要进食这些进补。”朱老板说着,整个人向前凑。白蝶菲白着脸向后退,一脚踢倒凳子,险些跌倒。幸而被身后顾永昌一把扶稳。白蝶菲向二人陪笑道:“我确实不舒服,有些头晕,不敢叨扰二位老板,先回去歇息。二位老板大人大量不计较蝶菲怠慢之处。”白蝶菲欲离开,被顾永昌按回到椅子上。顾永昌笑道:“不舒服的话,先坐坐。我亲自去请大夫,朱老板先在这里陪着白小姐。我要请的大夫,离这里甚远。一时半会儿怕回不来。回不来的话,朱老板和白小姐不必在意,尽管自便!自便!”顾永昌笑着,往外走,又回头说:“可巧了,朱老板平日里最爱青竹,白小姐旗袍上还就有几竿青竹,这可不是有缘,有缘嘛。”顾永昌笑着,退出门外,伸手掩上了门。房间内,就剩下了两个人。朱老板伸手去摸白蝶菲膝盖上方旗袍上的几竿青竹,从竹根往竹叶上摸,笑道:“白小姐可是知道今日要来见最爱青竹的朱某人,才穿这么雅致的旗袍吗?”白蝶菲立刻站起向后躲,力度过大,撞得桌子一震,一盆热汤直从桌角摔了下来,热汤泼洒大半件旗袍,瓷盆亦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朱老板大惊小怪,赶紧伸手去拉姑娘的旗袍,有意往上拉,惊道:“热汤泼身上可了不得,万一在白小姐腿上留疤,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白蝶菲抬起一脚,恰恰踢中朱老板的面门。朱老板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地。包间的门,咣当一声响,竟然被人从外面硬生生地踢开。白蝶菲抬头,见一名穿着油腻污秽不堪的伙计端着一盆红烧狗腿rou冲进,径直奔到朱老板面前,二话不说,将整盆的狗腿rou全都扣在了朱老板的头上。狗rou盆下发出沉闷的叫喊,只是叫声分明都闷在了大块的狗rou中。很快将铜盆掷掉,满头满脸都是狗rou油水汤汁的朱老板,坐在地上发出第一声哭嚎。“伙计”上前,砰砰两拳,打在脸部头部。打得整个人当即倒在地上没了声响。门外亦是一片狼藉——几名保镖全都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扮成伙计的陈兆轩又手脚麻利将朱老板全身衣裳扒个光,只剩下一条底裤,然后将衣裳打成包袱,沉甸甸的荷包和手上六只翡翠戒指自然也在包袱里,负在身上。酒楼多名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