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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翠微冷冷浅笑,“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会被你给饿成青面獠牙。”方才听云烈大致说了府中的财务状况,又粗略扫了几页账本后,她已约略能估到,昭王府的间歇贫穷,除了时常垫付临川军被拖延的粮饷这件事之外,根本就是因为这位殿下心性过分豪爽,账目乱得一塌糊涂。他不喜亏欠别人,素来只管记清楚自己欠别人的账,却不耐烦去记别人欠自己的细账,这般动不动就有出没有进的,不穷才是出鬼了呢。“我才不信你看看账本就能看出余钱来。”云烈白眼望天,小声哼哼着不服。“我还真就能从那账本里捋出余钱来,”罗翠微气笑了,伸手在他腰间揪了一爪子,“等你回来时,看我拿那些银子砸你一脸。”她这一爪子闹得云烈面上骤红,忙不迭抓紧了她的手,倏地往旁边躲了两步,轻恼瞪人,“不想回寝殿就别、别动手动脚的!”这下轮到罗翠微脸红了。第38章午间用膳时,罗翠微望着桌上的菜色,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云烈。”“嗯?”云烈停下手中的筷子,转头看向她。“我真想从我罗家的厨院聘两个司厨过来。”罗翠微没精打采地喝了一口汤。昨日陈总管见她忙得不可开交,便派了人将餐食送到她看账本的那间偏院中去,她最后却只是就着热茶吃了几口点心,一则是太忙,二则是……昭王府的餐食,实在不怎么对得上她的胃口。以往她到昭王府来时,多是从罗家自带司厨来的,并没有认真尝试过昭王府大厨的手艺。往常见熊孝义他们饿得一见rou就两眼放光,她还单纯以为只是昭王府没钱的缘故。从昨日起她才深刻地明白,不管昭王府有钱没钱,膳房大厨的手艺和品味都不会有太大改变。想来云烈是在军中习惯了餐食简便,只要是熟的、热的,对他来说就不难吃了。他这个昭王府的主人都没有什么苛刻要求,大厨们自也就不会有在厨艺之道上力求上进的心。“你从前提过,你家司厨领的薪饷很高,”云烈率先耿直地表达了自己的贫穷,转念一想,又让步道,“只聘一个可以吗?”罗翠微垮下了肩膀,“不管一个还是两个,想从我家大宅带走司厨,必须得我父亲首肯。”罗淮性子疏阔豁达,在许多事上都能做到折中、随缘、不强求,却唯独在“吃”字上非常执拗;这几年虽因养伤而只能吃药膳,可他的药膳那也不是寻常粗糙随意的药膳。他就是天生一张老饕嘴,对吃食挑剔得很,非但在家中专门辟出一整个小院落做了厨院,厨院中的司厨们还都是被他一个个天南海北亲自重金礼聘来的。即便罗翠微是他最为爱重的女儿,想从他手底下“虎口夺厨”,那也不是随便撒娇说两句好听话就行的。“要怎么做,岳父大人才会同意呢?”云烈蹙眉,心疼得看着食不下咽的罗翠微。罗翠微遗憾地皱了皱鼻子:“等你回来时再说吧。”前日她与云烈去宗正寺递交婚书时,在场的礼部官员就提过,因事急从权,许多仪礼待云烈回来之后再照章程一一补过,此前不能胡乱来。譬如,在她向帝后及云烈生母执礼拜见之前,她是绝不能先带云烈去拜见自家父母的。而从寻常市井人家的礼数上来说,若在云烈还未正式拜见过她的父亲之前,昭王府就冲罗家要个司厨,会显得云烈失礼又倨傲。为了替云烈在自家父亲面前留个好印象,罗翠微只能忍着嘴等他从临川回来再说了。“等你回来,去见过我父亲……”话说一半,她猛然又想起自己嫁的是位殿下了,于是幽幽地轻瞪他一眼。云烈被瞪得一脸无辜:“你这眼神的意思是,岳父大人对我有所不满?”“你岳父大人什么也没说,不满的人是我,”罗翠微娇娇哼了一声,重新拿起筷子,“是说,按礼部说的那规矩,还得我父亲来拜见你才对,是吧?”哎,她一定是十辈子没做过好人,才会喜欢上一位殿下。连累她的老父亲不能安生养伤不说,还得要她的老父亲向女婿执礼……她这冲动的性子真是要不得,当初答应云烈时完全想过这许多。“若真是这样,那我只能……”罗翠微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拉了几颗米饭,顿了顿。原本她是打算调侃一句“那我只能将你踹了,重新挑个人嫁去”,不过她立刻就想到云烈出征在即,若他将这笑闹之语当了真、悬在心头,那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于是赶忙住口。云烈似乎猜到她在烦恼什么,坚定应道,“寻常人家是怎么样,在咱们这里还怎么样,自然是我去拜见岳父大人。”“可是这样,礼部的人会不会找你的茬?”想起前日那两名礼部官员古板严肃的神情,罗翠微立刻就替云烈担忧起来。云烈挑了挑眉:“想找我茬的多了,礼部算什么?他们喜欢讲道理,我又不讲。”****今日并没有安排做旁的事,用过午饭,又在府中晃了一圈当做消食后,罗翠微便打算去午歇片刻。“你……你自己睡,”云烈强行克制着满心躁动的野望,艰难地做出这个决定,“不然我怕你根本没法睡。”“哦,”罗翠微笑红了脸,怕他反悔似地,脚步匆匆独自进寝殿去了,“那我就睡半个时辰。”这几年她不常出京,在家中时作息还算有规矩,午间小憩也不需人特地来唤,半个时辰后准时就醒了。待她梳洗好出了寝殿,侍女告知她云烈在后殿书房,她便背着双手晃晃悠悠往书房去了。结果在通往书房的回廊下碰见多日不见的熊孝义。都是老熟人了,两人也没什么客套寒暄的必要。打过招呼之后,熊孝义警惕地四下打量一番,确认无人听壁脚后,他才压着嗓子对罗翠微道,“殿下他会对你很好的。”罗翠微不明白这么朴实的一句话,为什么要神秘兮兮地压着嗓子讲。“我想,是的吧。”“我们明日子时一过就要出发了,”熊孝义严肃地望着她,似是请托,“他不在京中时,许多事需你多担待,是很委屈你的。但请你一定要扛住,等他回来,莫听旁人花言巧语……”“什么旁人?”罗翠微听得一头雾水,“怎么花言巧语?”熊孝义见她像是一无所知,斟酌了半晌后,决定向她透露一点点:“‘有些人’总喜欢抢殿下的东西。”“啊?”罗翠微指了指自己,“大熊哥,你的意思是,我是东……”呸呸呸,这话要怎么说?总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