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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着手:“你怎么知道是我?”话一出口,她觉得这话有点傻,就改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你身后?”纪恒笑笑,似乎是满意于她的投怀送抱:“那不是你的影子么?”谢凌云“咦”了一声,看向地面。两人的影子正紧紧相拥在一起。她的脸腾地红了,从纪恒怀中挣脱出来,口中连声说道:“真失礼,真失礼……”她摇头叹息:“真是太失礼了……”纪恒看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颇觉好笑,故意说道:“唉,失礼的是我,不是你啊……”在旁人家做客,与人家女眷私会,怎么也说不过去。——虽然这女眷是他没过门的妻子。谢凌云摆一摆手,说道:“纪恒,我出来的时候不短了,我得回去了,免得我阿娘找不到我。”纪恒虽不舍,却还是点一点头:“嗯,我们改日再见。”谢凌云微微低了头,原想说一句“改日也不见”,可又觉得太矫情些,就轻轻“嗯”了一声。改日再见就改日再见吧。“那,我走啦?”纪恒笑笑:“嗯,我,让范大娘送你?”谢凌云摇头:“不用。”这是她自己家里,哪里用得着范大娘来回接送?而且,她想快一些回去。她在外面待的时候不短,她出来时也没跟阿娘打招呼。纪恒微怔:“那我送你?”他话音未落,就见阿芸身体腾空,如仙人一般,越墙而出。纪恒怔了一会儿,才缓缓走出了院子。小南、小北和范大娘都在院子外。范大娘看看他身后,问道:“谢九小姐呢?”纪恒看看她,指了指上头:“飞走了。”范大娘抬头看看天空,只看到天空中飘动的云彩。她不由感叹,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当真了得!当然,谢凌云并没有运着轻功一路飞行。她几个纵跃后,就落下地面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老老实实步行而去。然而,刚行得数十步,就见到迎面走来一张颇为眼熟的面孔:孙九郎。谢凌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她略一思忖,寻思着他可能是今日来谢家做客,喝多了,出来醒酒。她皱一皱眉,低了头,只作不曾看见。经过孙九郎身边时,她更是加快了脚步。但是,好像有些迟了。孙九郎已经看见她了。他喝了酒,本来是想吹吹风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起初还能看见丫鬟仆人,这会儿竟然连个下人都看不到了。他被冷风一吹,心里猜测自己可能去的地方不对。他不想惹事,怕冲撞了府中女眷,想尽快回到厅堂。可偏偏,连个能问路的都看不到。突然看见一个人,孙九langxin情大好,问道:“姑娘,我是今日的客人,不小心迷了路。我该怎么回去?”他喝的酒不算多,走一会儿路,吹吹冷风,清醒了许多。他本来看谢凌云一个人,以为是丫鬟。——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行动,身边肯定会有丫鬟仆妇的。可是走得近些,孙九郎又发现这姑娘,衣着打扮,不像是丫鬟。他心里一咯噔。谢凌云见他询问,也不好不答,就索性给他指了路。她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还真是不一样。同样是在别人家做客,纪恒带来的人对谢家那般熟悉,孙九郎竟然会迷路。也是,那孙九郎原本就呆呆的。想到这里,她又好心说道:“你快去吧,喝醉了酒,冲撞了谁就不好了。”——谢凌云听父母说,这个孙九郎秋试中举,这次是进京参加会试的,也不知考的如何。孙九郎初时一直低着头,不敢多看。听得谢凌云的叮嘱,他怔了一怔,抬起了头,盯着谢凌云瞧了一会儿,忽然“呀”了一声。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不是谢家的那个小姐吗?当初在绥阳,在庙会,他们见过一次的。他还拿着他的诗,他的字给她看。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一脸稚气的小孩子了。她现下的年纪和他初见谢萱小姐时,差不多。她的容色要比她jiejie更好……孙九郎喝了酒后,脑袋钝钝的,那些纷杂的记忆一时间竟然一点点浮现在心间。他急急忙忙说道:“谢三,啊,谢九小姐?”谢凌云一怔,他竟认出她了?孙九郎眼中浮动着喜色,他又说道:“一转眼,你都这般大了。你,你,你jiejie她好不好?”——后来的他,对谢家人的认识全是以谢萱为主体的。谢小姐的父亲、谢小姐的姨娘,谢小姐的哥哥、谢小姐的meimei……当初两人婚事不能成时,他去谢家退还庚帖,谢小姐还特意托人劝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他听她的话,好好读书了,可她却成别人的妻子了。谢凌云“唔”一声,含糊道:“还好。孙公子,孤男寡女,给人瞧见不好。我先过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她冲孙九郎点头致意,足下生风,瞬间已然不见。孙九郎使劲儿眨了眨眼,人呢?他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哪里有什么谢小姐。他激灵灵打个寒颤,方才仿佛是他的错觉。可是,若是他喝醉了的幻觉,为什么他看到的不是她,而是她meimei?孙九郎深深叹了口气,回想着方向路径,向回走去。不管那是不是幻觉,还好路是对的。他很快回到厅堂。他注意到一道恶狠狠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抬起头看去,正好看到孙叔宁。这位英国公爱子的脸上,有个十分清晰的巴掌印。孙叔宁就那么大喇喇顶着巴掌,也不去敷脸,也不遮盖,偏偏恶狠狠地顶着他。孙九郎有些莫名其妙,他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再想了。孙叔宁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大家都能瞧见。忠靖侯谢均谢老爷子看不下去,就找了唤了孙叔宁过去,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看那巴掌,应该是女子所为。莫非是孙叔宁又在谢家做了什么事?要说孙叔宁是怎么成他孙女婿的,这缘由他可还记得呢。孙叔宁笑笑,皮里阳秋:“啊,您说这个啊……”他摸了摸脸颊:“这没事,萱儿打的。她对我有些误会……”忠靖侯将信将疑,温声说道:“她脾气不好,当初这桩婚事她又不情愿。你是男子,是她丈夫,多担待一些。”他们都知道,如果没有当初那桩事,谢萱根本就不会嫁给孙叔宁。而且在婚前,谢萱还曾以绝食来抗议这婚事。孙叔宁听到“不情愿”几个字,皱了皱眉,阴阳怪气:“也是,她在绥阳,也许是有意中人的。”忠靖侯微怒:“胡说八道!她哪有什么意中人?!”孙叔宁忙道:“是我喝醉了,胡说八道。没有便没有吧。”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