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第三者.上

    两人从浴室胡闹到大床上，水泼的到处都是。徐虎擦地板的时候，看到丢在角落的围裙，才想起楼下厨房还炖着汤。

    小砂锅早就熬成干锅了，满屋子焦糊味，万恬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味道居然还不错，口感很像外酥里嫩的炸物。

    “都糊了，不能吃。”   徐虎拿走她筷子，端起砂锅要倒。

    “别别，多浪费呀。”   万恬连忙阻拦，“挺好吃的，我就吃这个。”

    徐虎拗不过她，把焦成黑炭的部分都剪掉，盛在碟子里，又快炒了两个素菜。万恬就着吃了两碗饭，吐的一小堆骨头。

    吃完饭她靠着沙发昏昏欲睡，徐虎给她泡了一杯消食茶，又去洗碗。

    水流声很缓，像是午后温涓的小溪，瓷碗偶尔碰撞，轻声脆响。万恬眯眼看着那个男人，几何吊灯的暖黄光晕下，他半卷衣袖的结实小臂，让人无比安心。

    万恬喝了一口热茶，山楂片在唇齿间翻滚，些许酸涩。

    她咧开嘴，冲男人傻笑：“哥哥洗碗的样子好帅哦。”

    徐虎擦干手，坐到她身边。他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一道浅白色的疤。

    “有多帅？”   他问。

    万恬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这么帅：”

    徐虎笑了笑，接过水杯，又给她续了些热茶：“晚上睡这里？”

    “我得回去，跟林奕约好了。”   万恬避开他的眼睛，小声说。

    男人并无异议，也不再追问，亲了亲她的脸颊：“好，等会我送你。”

    万恬点头。她也想跟徐虎再多呆一会，在这杯热茶见底之前。

    坐上车时已经很晚了，天黑得沉闷，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在山尖隐隐发亮。

    徐虎一手牵着她，一手打转方向盘，月光时明时暗，从车窗玻璃洒进来，男人面容沉静，掌心干燥温暖。

    万恬靠着他的肩膀，小声哼着歌。窗外夜色疾驰，她心情很好，抓着徐虎的手，数他宽大掌心上的细纹。

    车子远离了闹市，没有预想中的人声鼎沸，没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生，共戴一条围巾的亲昵情侣，24小时便利店里靠窗打瞌睡的收银员，没有夜宵摊上热火朝天聚会的小社团。

    这不是去学校的路。

    道路两旁每五米就栽种一颗高大的垂丝海棠，枝叶都有专人精心修剪。复古造型的欧式路灯造工考究，灯罩玻璃擦的一尘不染。

    太安静了，静到能听见海棠花在月色下沙沙作响，橡胶轮胎一遍遍驶过减速带，一闪而过的路牌提示，前方即将到达【塞纳山庄】。

    这是周杳居住的别墅群。

    万恬一下子紧张起来。

    她明明说了要见林奕，徐虎怎么会开到这里来？

    难道他打算找周杳摊牌？不行不行，沈岐砸碎的客厅才刚装修过，不能再来一遍了。

    “哥哥，是不是走错了，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车子嘎吱就停下了。徐虎亲了亲她的手背：“没走错。”

    就是这条路，那时候他躲在阴影里，听周杳炫耀他对自己心爱之人的占有权，隔着宽阔的道路相望，那男人的目光轻蔑又讥讽。

    那时候他落荒而逃，现在他牵着万恬的手，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我，我自己能走...”   万恬紧张死了，催促他，“天太冷，你快回去吧，不用管我。”

    徐虎却执意将她送到周杳家门口。

    万恬都开始打腹稿了，思考着如果两人真见面，她是先溜比较好，还是找系统做个临时道具比较好？

    造孽啊，造孽啊！

    她在心里痛骂自己，早知道就该让林奕来接她，两姐妹独处好办事儿啊！

    周杳家客厅亮着灯，落地玻璃遮着一层柔薄的纱帘，能看到中央悬挂的枝型吊灯，和墙壁上名贵的巨幅油画。

    两人沉默着，寒风吹拂，万恬打了个哆嗦。

    “那我就先进...”

    下一秒她被徐虎拉进怀里，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而落。男人浓厚的雄性气息包裹了她，淡淡的烟草味有点苦涩，从舌尖向肺腑蔓延。

    男人的亲吻缠绵悱恻，放了嘴唇又捉住舌头，缠个没完没了。万恬紧张着周杳家门的动向，又抵抗不了徐虎的索求，软在他怀里，渐渐喘不过气来。

    “今天舒服吗？”   他含着万恬的舌头，模糊不清的问，“有没有弄疼你？”

    这时候问这种事？

    万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脑袋昏沉沉的回吻：“嗯...没有...”

    “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打电话。”   他继续道。

    “可是...”

    “我们很久没聊过天了，恬恬。”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祈求，万恬心里一软，摸了摸他冰凉的耳廓。

    “我，我找时间...”

    她低着头含糊其辞，不知道这个一向内敛的男人怎么变的这样黏腻。她提心吊胆怕周杳发现，

    也怕徐虎再问下去。

    她只是轻微的推了一下，徐虎就明白了。

    “太晚了，进去吧。”   徐虎帮她系好围巾，松开了怀抱。

    就像是离开了温暖的港湾，隔着汹涌的寒风。万恬缩着脖子跟他说了再见。

    她按了指纹，悄悄进门。室内灯火通明，连墙角几盏小壁灯也亮着。桌上水晶花瓶里换了新的玫瑰，朵朵粉嫩娇艳。

    书房门半掩着，周杳在开远程会议，指尖一下下点着桌面。万恬从客厅就能听见李健慷慨激昂的大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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