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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陈逸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半,她已经等了整整半小时,再次看向车上的人,她道:“那麻烦你了何先生。”何江单手掌在方向盘上,余光里是一身黑白套装端正坐姿的年轻漂亮女人。他嘴边噙笑,这么一本正经的高冷模样,还真是有点儿意思。陈逸很少主动开口,倒是何江,不时开口和她聊几句,一路上也不算太过枯燥。陈逸低头给薛山发着信息,忽听何江问她:“有人在等你?”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但陈逸也没否认,点点头,“对。”“男朋友?”何江似随意地问。“嗯。”陈逸继续坦然点头。何江笑了下,岔开话题:“陈医生,你说咱们是不是和堵车这件事杠上了?”陈逸略微疑惑,又听他解释道:“上回见你,也是因为堵车,你没搭到出租。”陈逸:“是挺巧的。”跟陈逸交谈,她言语间总带一股淡淡的疏离感,而这种在同性眼中被称之为“高冷”的东西,在异性这里,偶尔会被理解成“欲拒还迎”。何江倒没这么觉得,他甚至觉得陈逸这人似乎挺无趣的,还没她那个活泼娇小的女朋友可爱。但有一点,他非常好奇,那就是传说中陈逸的男朋友。一个戒毒医生,一个瘾君子,多么神奇的组合,多么有个性的组合。半小时后,他们抵达客运站,陈逸道谢下车,何江把车开走一段,又慢慢停下,静静注视着后视镜里那一幕三人碰面的场景。笑容在嘴边渐渐淡了,他抿着唇,一瞬不移盯着那个有些模糊的男人身影打量。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稍等稍等,再修一下。☆、35这趟客车人满为患,只剩下最后一排有座位,陈逸靠窗而座,彤彤在她和薛山中间。车快启动,陈逸侧过身替小姑娘系安全带,发现安全带是坏的,又检查了各自的座位,只有自己这个位置可用,就和小姑娘换了位置,坐到薛山身边。应今天这场会议要求,她穿的是白衬衣搭黑色套裙,头发束在脑后。她皮肤偏白,脸上虽未施粉黛,看起来依旧明亮可人,颇有点清爽干练的味道。薛山忍不住侧眸看她,觉得她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又说不大出来是哪里不一样,总之,就是很好看。陈逸被他这么频繁打量得有点别扭,转过脸问他:“我脸上有东西?”薛山轻笑一声,摇了下头,伸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他掌心虽粗糙,但干燥而温暖,给人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安全感。车子行进途中,小姑娘靠在陈逸怀里睡着了。车里闷,她额头上冒起一层薄汗,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薛山在卫生院下车,要赶在门诊医生下班前服药,陈逸和彤彤直接坐到雅里乡汽车站。回到店里后,彤彤在一边玩,陈逸帮着方青野做晚饭。薛山服完药回来,镀着油光的折叠木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他落座陈逸旁边,总觉得她坐的姿势有点别扭,垂眸仔细一看,发现她一只手在桌下牢牢护着自己的裙摆。因为饭桌稍矮,裙子下摆常不受控制往上滑,陈逸只能如此。薛山放下碗筷,起身去小房间里拿来一件自己的黑色外套,搭在陈逸腿上。陈逸抬脸看过去,他已坐下,对着自己淡淡一笑,轻声道:“好好吃饭。”吃完饭已接近八点半左右,休息一会,薛山骑车送陈逸回宿舍。天气转凉得厉害,尤在夜间,冷风扑面,激得人浑身哆嗦。陈逸身上穿着薛山的外套,肩膀松松垮垮,袖子也长,见她撸起袖子戴头盔不太方便,薛山走过来,接过她手中那顶,熟练耐心地替她戴上,扣紧。陈逸静静看着他的动作,感受他粗糙的指尖若有若无刮蹭着自己脸颊,目光恋恋的。她穿的裙子,不太方便,侧身坐在摩托后座,紧紧搂住薛山的腰,一路在夜风中往前而行。车停在卫生院门口,两人下车,薛山转过身来替她取下头盔,又替她理了下被压乱的头发,手掌似乎舍不得离开,又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像平常那样,薛山锁好车,送她进去。开门进屋,陈逸去拉门口的灯绳,“啪嗒”一声,屋子里仍然漆黑一片。她又试了两次,依然没有亮光,而旁边有两户宿舍灯光是亮着的,那就不是停电。薛山站在门口,看屋里一片漆黑,问:“灯坏了?”黑暗中,陈逸低低“嗯”了一声,“可能是吧。”打开手机电筒,屋子里总算得到一丝亮光,陈逸回头对薛山说:“没事,先这样,明天再找人来看看。”知道陈逸有轻微夜盲,所以薛山觉得明天再找人来看并不妥,这黑灯瞎火的,一不小心就磕着碰着了。他打开手机电筒进屋,走到日光灯管的位置下,搬过一把凳子踩上去,举着手机开始检查。陈逸在他身后止步,紧扶住摇摇晃晃的木凳,劝他:“别弄了,下来吧,明天我找院里的工人来修。”薛山抬手取下灯管,借着手里的光线反复查看,片刻后,低头对陈逸道:“应该是灯管的问题,家里有备用的吗?换上就行。”陈逸摇头,“没。”又忙道:“你先下来,这凳子不牢固,摔了怎么办。”薛山跳下凳子,把坏灯管立在门边,道:“你等下,我去买一个。”陈逸叫住他:“薛山。”停下脚步回头,他依旧执着得很:“我骑车去街上看看,你在家把门关上,我买好再过来。”他们相处这段时间来,薛山几乎可以说是事事贴心周到,多数时候,他都会顺从陈逸的意思,并没有如此执着。陈逸想叫住他,他人已经快步离开。黑漆漆的这一方狭小空间里,只剩一道光束刺破黑暗,带来唯一的明亮。陈逸关掉手机电筒,独坐在房间里,周围模糊一片,视物不清,她抬手在眼前晃晃,什么都看不到。今晚月色很好,皎洁月光穿过玻璃窗洒进屋。坐了好半天,陈逸终于适应了这方灰暗环境,起身去卫生间洗漱。薛山回来时,陈逸正在拧洗脸毛巾。听到敲门声,她忙出去开门,薛山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外面的月色与屋内的黑暗相比,一时有种仿如白昼的错觉。见她手里还拿着毛巾,脸颊微润,薛山有点责怪的语气道:“黑灯瞎火的,怎么还到处走。”哪里到处走了?她就在这个二十平的小空间里走了几步路而已。看清薛山手里买回的东西,陈逸有些意外: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