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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紧,深深看了她一眼,“凡事留点心,别跟我惹事。”知道他们这些做王爷的,面子包袱都重得很,书辞应了声,悄悄吐吐舌头,跟在沈怿后面。厅里灯火通明,隐隐有人声,她很少有机会来这种场合,抬眼看见一群锦衣华服高官与他们珠光宝气的家眷们,虽然能叫得出名字,但是毕竟没有什么往来,有往来的也就只剩安青挽一个了。总不能老跟在王爷后面转悠,那样不成体统,书辞只得带着紫玉捡了个僻静的地方落座。庄亲王这个正主还没到场,宾客们已开始低声闲聊互相吹捧起来,她端着茶盏百无聊赖地喝了几口,余光不经意发现,旁边坐着的这人在悄悄打量着自己。书辞转过眼来,与他打了个照面。对方倒是笑得很坦然,“敢问姑娘……可是姓言?”一张眉清目秀的脸,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然而不认识。“公子您是……”他含笑说:“我姓傅。”书辞很敏锐地反应过来:“莫非镇国将军就是您的……”对方微微一笑:“那是家父。”如此一来就有些尴尬了,书辞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原来是您啊,这个……”前一阵子离家出走的事也不知道娘是怎么给那边解释的,但是终归是她放了人家鸽子,眼下毫无防备在这儿遇上了,实在是窘迫得很。“上次的酒宴,真是对不住。”他倒很温和地说不要紧,“终身大事是该好好考虑考虑,我能理解。”书辞忙开口解释:“您别误会,我当日是由于临时有事,绝对不是瞧不起您的意思。公子您的事迹,我在坊间早就有所耳闻,实在是佩服得很。”“能得姑娘高看,乃傅铭之幸。”他笑着颔首:“其实你我同辈,不必用这样的敬称,我怪不自在的……”眼见对方实在是非常和气,她也跟着笑了笑,依言唤了声傅公子。“你头一次出席这种酒宴?”书辞讪讪应了:“你也是?”“比你好一点,不过我也不大喜欢。”……两人交头接耳,絮絮叨叨。这一幕沈怿一个不漏的看在眼里,忍不住皱起眉来。才叮嘱她不要惹事,结果全当耳旁风,过后便忘,这么快就和傅家的大公子谈笑风生也真有她的!“四哥?”穿堂里走出来的年轻人笑容儒雅,谦和有礼,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却有个与之毫不相称的名字——沈冽。沈怿迎上他的视线,唇角牵出一个敷衍的弧度:“六弟。”看见那袍角上沾的些许泥土,想都不用想,他肯定是从花圃那边过来的。沈冽瞧出他的眼神,也有些不自在:“让四哥见笑了,弟弟怕晚上扫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又去看了看那些花。”“六弟有心了。”“难得四哥肯赏脸。”这个小他五岁的亲王笑得一团和气,“做弟弟的,当然想尽善尽美。”他们俩并肩而行,沈冽缓缓道:“弟弟不及四哥这般骁勇善战,拿得起长枪上战场杀敌,说来真惭愧,每日也只能干点不务正业的事罢了。这次发请帖也担心四哥在兵部里的事太多,忙不过来,没想到四哥这样给我面子,实在是令弟弟欢喜不尽。”他在兵部和大都督府都有挂职,横竖是朝廷里不打仗的时候借他的名头充充门面罢了,“六弟别这么说,大家亲兄弟一场,我岂有不来的道理。”几番客套之后,管事上前来说酒菜已经备好,于是便可以开席了,沈冽引着众人前往花厅。女眷和男宾不一同用饭,临到门前,书辞和傅家大公子作别,看着他走远,禁不住心生感慨。如果当日没闹那一出发烧,指不定这门姻缘真能成,只可惜缘分和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让人唏嘘。一转眼,冷不丁发现肃王爷从正厅里出来,面沉如水。她赶紧唤了声王爷。沈怿眼睑微垂,“方才,看你和傅铭聊得很投缘么?”书辞此刻愈发坐实了这回受邀,全是因他为了上次的承诺,有心撮合自己与傅家公子,当下答道:“将军之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傅公子文武双全,品行又好,的确是不可多得人才。”听完,他的脸色相当阴沉,“你真这么想?”“是的,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她说得非常真诚。然而这般的肺腑之言并没让沈怿的表情有所好转,反倒更加阴冷,“那本王可要恭喜你了,攀上高枝。”“没有的事。”书辞讪笑道,“人家不一定瞧得起我,说来实在是愧对王爷你这一番好意。”“……我的一番好意?”她点头:“不是您特地安排我和傅大公子见面的么?想不到上次的事,您还记在心上。”听完,沈怿的眉头拧起一个难以言喻的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着平静一点,“这么说,这门婚事算是好事多磨了?恭喜呀,未来的将军夫人,本王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能喝上你的喜酒了?”“王爷您说笑了。”书辞垂头赧然地扯了扯耳边的青丝,“不过可惜,镇国将军已经又给傅公子谈了一门亲,我想我应该是没那个福分。”她故作失落,失落半晌却没听到沈怿回话,悄悄抬起眼皮时,只见他抿着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王爷,您不会怪我吧?”沈怿瞥了眼她,很想伸出手在她脑门儿上弹一下,最后还是忍住了只在袖下握了握,背在身后。“走了,那么多话。”他看上去心情突然大好,书辞一时间也捉摸不清这一瞬脸黑一瞬脸白是个什么意思,随即又在内心暗暗赞同:难怪世人都说肃亲王喜怒无常,果然如此。酒宴并非重头戏,看花才是最后的主菜,然而昙花至少戌时才会开放,晚饭之后有戏曲消遣,庄亲王一早贴心的命人在听雨轩搭起了戏台子,只见甩着水袖的戏子拖着一口细长的腔小碎步而来,不多时就开始敲锣打鼓。书辞不幸和安青挽邻座,后者不大乐意地瞪她一眼:“怎么你也来了。”她挑着眉笑:“这不是为了陪你么,你都能来我当然也能来了。”发觉她现在有了靠山是越来越得意了,安青挽不欲搭理,然而一双眼睛也并没有要看戏的意思,只是四下里张望。书辞本就无聊,见状问:“你在找谁?”“不关你事。”她支着下巴:“是找你的那位大表哥吧?”安青挽闻之讶然:“你怎么会知道?”下意识以为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穿,一时紧张,不料书辞只说:“我胡乱猜的,没想到你就承认了。”“这么说是真的?你难道喜欢他?”她闻言一急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