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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极为享受畅快,铮铮鏦鏦错杂弹。当苏玉宁一抚琴,流歌总在一旁依着栏桅闭目聆听,由于从小便受过训练,她对音律极为敏感,只要曲子一有错,她便会睁眼望向苏玉宁,而苏玉宁就捻弦一按修改曲子的谬误,苏玉宁总笑说:“人说‘曲有误,周郎顾!’,如今可是曲有误,流歌顾了。”今日苏玉宁弹了一曲便跟着吟哦起来,曲调行云流水一般,慢而轻快、快而厚实,他声线不算低沉迷人,有点轻轻浮浮,唱起歌来却意外好听,他笑唱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流歌没有想到他会歌唱得如此动人,而内容竟是诗经里的,好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玉宁对她竟是这般攻势,流歌捂着额头不免无力了起来,苏玉宁人是很好但嘴毒了点,他对她有意思已经是到了众所皆知的阶段,他便也明目张胆的抚琴求爱,对她极其呵护亲切,一路上的商家、船家都认为他们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她猜,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抚一首给她听了。流歌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对这个翩翩才子有了心动,但她极力揠住着萌生的情兹幼苗,她不属于这里,她有该做的事得去完成,她着实很不愿让苏玉宁对她这么上心。一曲终了,苏玉宁低垂着头,他如墨长发披散在胸前,和风拂了上来将他的发丝凌乱了些,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搁在琴弦上,他的眼眸哀伤着但他却笑,“流歌,我是很认真的啊。”“苏玉宁,我也很认真的,你别对我太好,你也别喜欢我,我真的没法回你一心。”谁能明白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她没有亲人可以牵挂但她有她的梦想要做,她必须回去,虽然对于苏玉宁她很抱歉,在还没陷入太深之前最好遏止掉,以免日后分离的时候痛得肝肠寸断,“苏玉宁,我在这我的长才展现不出来……这里不是我的栖身之处,永远……都不会是。”苏玉宁抬首凝望着流歌,眼眸里都是怜爱与痛惜,他伸出他修长的手指捋起流歌的一绺发,“我真头疼妳太懂得分寸,妳怎么都乱不了心呢?”流歌想,她不是没有乱过心,而是心中有个明确目标使她坚决不移心志,所以她才能面对他热烈追求时方寸不乱。***飘泊的船只总是要靠岸,漂泊的浪子总是要回家,只因苏玉宁的娘声称得了重病要他回家一趟,苏玉宁就带着流歌回自己的老家去,是那苏杭烟雨缭绕之地,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什么风光都收尽眼底,流歌笑自己也不枉莫名其妙的穿越一回了,这样良辰美景是能走几回的?然而苏玉宁替她安排她的住所——留心阁,仅位于苏玉宁的寝间隔壁而已,苏玉宁是富贵人家,家里经商,苏府是苏杭有名望的商帮,专做海外的大买卖,而理所应当要去替自己病倒的娘亲打里商帮事务,他便让流歌在阁子待着。流歌因无事便到处处走走,心不在焉地走到庭院中的一池湖水旁后便驻足下,她望着那面湖蓝镜子,不禁望着倒影出神,回想起穿越来的种种经过,没想到画面闪过最多的竟是苏玉宁的模样!流歌回想得专注没注意到身旁来人,当她回过神的同时她的身体已跟着作用力离了地往湖里的方向倒去!“啊!”流歌已在心里咒骂那人的祖宗十八代,推她的人可见活得不耐烦,流歌想要挣扎却抵不过牛顿的定律理论,几乎以一个栽根葱的方式跌入湖里。流歌幸好自己识水性,所以当她落入湖中时她便憋了气沉在水面下不让自己浮起,想看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结果不出所料,推她的人就是萧凤,“哼!不就是个烟花女子!能比得上本小姐吗?真是自不量力!”本想等萧凤离开再爬上岸去,怎知萧凤在岸边等了又等,这害流歌要上去不是不上去也不是,于是又再心里问候了萧凤的祖宗十八代,“……”“不会……真沉下去了?怎么都没动静?真的死了?喂!妳听到了没有?喂!该不会真的……来、来人啊!”萧凤这才慌了起来,她开始大吼大叫,眼见没半个人来她就急急忙忙、跌跌撞撞的去求救了,憋得快要死掉的流歌这才手脚并用,努力地游到岸边,赶紧将头伸出水面大喘一口气,“唿……要憋死谁啊……”当流歌半趴在岸边时,一双履鞋出现在她眼前,那慵懒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我还想说妳不起来是等着我去救妳。”流歌将头抬了起来看向来人,阳光正明媚,亮得让来人的面容都看不清就只能分出他的轮廓来,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苏玉宁你这小样……”“好说!好说!”苏玉宁将流歌从湖中捞了起来,见她平时淡然的模样和现在满脸怒气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以前像个仙人现在像个凡人,将身上的衣袍脱了下来披在流歌的肩上将她紧紧裹住,替她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随后横抱起流歌,满满溺爱的口吻,“我带妳去换衣物,要是受了风寒,我见了可心疼。”“心疼死你吧!”流歌一颗心很不争气的给她乱跳,那张脸也不自主地红了起来,而且红得都可以滴出血来,她不敢看向苏玉宁只任凭自己依靠在他的怀里,她承认自己是喜欢他,而他也喜欢她,本该是两情相悦的美好,为什么她会觉得特别苦楚?是因为自己舍弃不了追了十几年的梦想吧!所以才会不想去爱、不愿去爱,她终究是要负了他,流歌终究是要负苏玉宁的。啪!扎实响亮的巴掌声回盪在万籁有声的深深庭院之中,流歌只觉得左耳内嗡嗡作响,左脸颊火辣辣的刺痛瞬间爬满了她的感觉神筋,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她无法马上做出反应,只听来人那歇斯底里的尖锐高音声调,“不要脸的女人!妳、妳怎么可以勾引本小姐的宁哥哥!妳到底凭什么?说美貌没美貌!说家世没家世!说出身没出身!妳到底凭哪一点来迷惑宁哥哥!”“……”流歌甩了甩头要自己脑袋清晰一点,萧凤这下打得可不小力,没想到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